特雷弗抬手擦去她的淚水,與她十指相扣。
“戴安娜,彆哭。”
他握著戴安娜的手,千言萬語都凝聚在那那雙亮藍色的眼中,最終卻隻化為一句“我回來了”。
眼看兩人還要開始久彆重逢後的談話,維吉爾看了一眼正在努力把被一係列魔幻事實驚掉的下巴裝回去的哈皮,想到估計早就收到賈維斯通知的托尼,連忙出聲製止了兩人。
“戴安娜女士,特雷弗先生,”他揮了揮手,周圍再次出現玻璃裂縫般的圖樣,“想敘舊的話請到斯塔克大廈裡去吧,我們會為您安排會客室的,這裡人多眼雜,容易引起彆人的注意。我說的對嗎,哈皮先生?”
他側過頭看向勉強恢複正常就無故被cue的哈皮。
“啊?對對對,我們會為兩位安排房間來談話的,兩位放心吧。”
哈皮一個激靈,忙不迭應聲。
戴安娜握緊特雷弗的手,看向麵色蒼白的維吉爾點頭。
“那麼請跟我來吧。”
維吉爾沒有提起報酬,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能通過幫助他們收獲一個承諾或是回報。
他隻是微微點頭,和哈皮一起充當起了向導的職位。
很巧,今天在門口站崗的是上次維吉爾來斯塔克大廈找托尼時的兩個保安。
“哈皮先生,還有……少董?”
其中一位保安試探著問,成功地讓哈皮和維吉爾表情都一僵。
哈皮純粹是因為這兩個保安在上次托尼特地給所有保安看過照片之後還用這種不確定的語氣而頭疼,而維吉爾則完全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被彆人叫作“少董”。
這稍微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但思及托尼一貫的行事作風,他又覺得這完全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甚至隻把他介紹給幾個保安讓他們認認人都算是低調。
“我想你們說的應該是我,那我就認下了。好久不見,下午好,兩位。”
他斂起神色微微頷首,轉向後方緊緊相握的兩人。
“戴安娜·普林斯小姐、史蒂夫·特雷弗先生,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如果他們來訪,請務必當做我本人對待。”
聽著兩個人一個接一個的保證,甚至還承諾說“一定把少董的命令傳遞給所有安保人員”,維吉爾的麵色在身後兩人調侃的注視中變得有些不好意思,匆忙地說了句“辛苦”之後麵色如常地帶著幾個人走進斯塔克大廈。
但以維吉爾的聽力,哪怕是走到大廳中央了都能聽見這兩個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話題無外乎是圍繞這個從天而降的“少董”展開,對比他與托尼的不同,再找找他和托尼的相似之處。
但同樣是因為如此,更因為身後那兩個估計也能聽見,維吉爾閉了閉眼,神色有些尷尬。
“維吉爾?”
但佩珀的呼喚及時拯救了他。
維吉爾順著她的聲音望過去,就看見恰好從電梯裡走出來的佩珀。
她一臉驚喜地望著他,麵帶微笑的走了過來,在他麵前站定,還向一旁看見她後抱著一堆文件迎上來的員工點了點頭,接過他手裡的一堆文件翻了翻。
“托尼還沒告訴我你會過來呢,難怪他剛剛回來之後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根本歇不下來,是來找他的吧。”
她語調帶笑,在提起托尼時神色無奈又溫柔。
維吉爾看著她,真切地意識到麵前這位足夠優秀的女性是發自內心地愛著托尼,也是真正地願意接納自己這樣來路不明的人——隻是因為他曾經幫助過托尼。
一個過分簡單的理由,甚至可以說得上輕率。
維吉爾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她左耳的單鏈紅寶石耳飾上,神色怔愣,但很快又移開目光。
“飛回紐約的航班出了點意外,”他有些不好意思,“斯塔克先生剛好過去,我剛好有些事要跟他說,所以今天過來拜訪,希望沒影響到他正常工作。”
“如果你認為間歇性晝夜不分地在實驗室裡不知道忙活些什麼算得上正常工作的話,”佩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可沒關係,這幾天也許是他的休息期,順便,幫忙把這堆文件帶上去讓他簽了吧。”
佩珀朝他眨了眨眼,不著痕跡地把手裡那堆文件的最頂上幾份遞給他。
“在他麵前眨眨你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托尼什麼都會答應的,畢竟他這麼喜歡你。”
她帶著些調笑意味地說,目光落在跟在他身後的幾人身上。
“這位是戴安娜女士吧,您的同伴在21樓客房等您。”
她的語調客氣而不失熱情,但卻全然沒有與維吉爾說話的那種熟稔與關切。
戴安娜也看向這位出了名的職場強人,她微微一笑,禮貌地向她道謝。
“多謝,麻煩你們了。”
“都是托尼的朋友,沒什麼麻不麻煩的,”佩珀的笑意真切了些,“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衷心祝願各位在斯塔克集團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
她將垂落的淡金色碎發攏到耳後,笑意盈盈地跟幾位道彆,轉頭就去在大廳等著的那堆人中央侃侃而談了。
維吉爾看向手中的文件,工整又優美的斜體英文赫然引入眼簾——Spark,基金會的名字。
過分眼熟的字體,也十分熟悉的單詞。
往事的碎片如在火舌中翻騰的灰燼,在明滅的光輝間攸然出現,又迅速湮滅於熊熊燃燒的烈焰,不著痕跡。
他垂眸,撫上那顆曾經被取名為“啟明星”的藍寶石——太陽未升起之前,在清晨的東方夜空中閃爍那顆最明亮的星辰。
這會是一種怎樣的寓意呢?
維吉爾放下手,抬眸看向前方。
人來人往、時刻都在忙碌著的斯塔克大廈,充滿現代高科技感的各種設備儀備,那些間或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