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祖發出一陣狐狸才有的慘叫。
而中年道士,非但沒有去解救自己師父,反而把鐵劍撿起來,轉身去殺胡溫。
胡溫都嚇傻了,連反抗都忘了,轉身就跑。
結果中年道士瘸著一條腿,一劍紮在他屁股上。
胡溫疼的慘叫了一聲,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中年道士趕上去,又一劍把他的後心口紮穿了。
其實,我和胡大爺距離胡溫都不遠。
去救援的話,也都來得及。
但是我們倆誰也沒動。
胡溫這種人……救他?那不是犯賤嗎?
胡溫死了以後,胡恭和胡良才反應過來,大著膽子圍攻中年道士。
少了一條腿的道士,威脅性大大降低了。
很快,中年道士死在了亂棍之下。
而不遠處的胡老祖,也解決掉了王正陽。
代價是,胡老祖被咬掉了一隻耳朵。
胡老祖陰沉著臉回來,忽然又哈哈大笑,對我們說:“今天雖然受了點傷,但是殺了三個嶗山道士,算是大獲全勝了。”
胡老祖說完,大家才反應過來:不對啊,不是三個道士嗎?還有一個小道士哪去了?
這時候,我們發現一串血腳印,向哀牢山深處去了。
小道士逃了。
從一開始,中年道士要弑師開始,其實就是在給小道士逃跑製造機會。
胡老祖臉色很難看。
胡大爺乾笑了一聲,對胡老祖說:“要不要派個人去追?”
胡老祖橫了他一眼:“誰去追?你去嗎?”
胡大爺縮了縮脖子。
胡老祖長舒了一口氣:“不追了,不用追。他越往裡麵走越危險。”
“他是道士,他敢進哀牢山深處?那是找死,裡麵的老怪物不會放過他的。”
“他活下來的機會是零。咱們沒必要費那個勁了。”
胡老祖擺了擺手:“來啊,上酒上菜,擺慶功宴。”
胡溫的屍體被拖下去了,兩個道士的屍體也被處理了。
狐丘跟過節一樣,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
我心說,胡溫死的真是輕如鴻毛啊,果然是一窩好幾胎,死一個根本不在乎。
胡老祖雖然少了一條胳膊,缺了一隻耳朵,但是心情大好。
他頻頻向我敬酒,大著舌頭說:“不是我自誇,這一次若沒有我,你們夫妻,那就被抓回嶗山了。”
“我自居功勞第一,應該沒問題吧?”
我沒說話,那些狐子狐孫,全都大聲說:“沒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胡老祖又衝我笑嘻嘻的說:“你就放心住在這。你夫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給我三五年時間,我想辦法,親自喚醒她。”
我越聽這話越不對勁。
我冷冷的說:“不用了,我們夫妻一體,我自然有辦法叫醒她。”
胡老祖愣了一下,然後嗬嗬一笑,盯著我說:“怎麼?你是懷疑我的能力了?你覺得我叫不醒?”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說:“老實告訴你,我雖然住在哀牢山邊緣,但是論計謀,論力量,我怕過誰?”
“嶗山道士都讓我殺了,就算是深山中的那些怪物來了,我也不怵!”
我心裡猛地一沉。
胡老祖這狀態,我太踏馬熟悉了。
村裡有些酒蒙子,就喜歡來這一招。
灌上兩口酒就裝醉,然後借機耍酒瘋,欺負人。
看樣子,趕走了嶗山道士,他是想霸占女屍了?
踏馬的,這王八蛋。
我心裡窩火,那是目前這情況,我還真有點頭疼。
胡老祖,並不比嶗山道士容易對付。這次可真是才脫虎口,又入狼群了。
實在不行,我就想辦法跟他拚命。
靠著一股狠勁,應該能把他嚇住。
我正在琢磨的時候,就聽到外麵一陣狂風,呼嘯著吹了過來。
緊接著,有兩聲長嘯,一聲接著一聲,從洞外傳到洞內。
這聲音像是一塊巨石一樣,壓得人抬不起頭來,喘不過氣來。
剛才還囂張無比的胡老祖,這時候居然抖個不停。
他趔趔趄趄的從座位上倒下來,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對狐子狐孫說:“都……都跪下,哀牢山……深處的老怪物們來了。千萬彆招惹他們。”
話音未落,外麵響起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我扭頭,看見兩個極為高大的人,從外麵走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