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溺過了,我已經損失了一大半了。”
胡大爺先是一愣,然後就打了個哆嗦。
他臉上有畏懼,有驚恐,還有濃濃的失望。
把丹藥拿回來?怎麼拿回來?
吃到肚子裡的丹藥,還能拿出來?
恐怕……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胡大爺殺了,重新煉製成丹藥。
雖然煉製完了,多了很多雜質。但是隻要吃的夠多,總能補回來的。
胡大爺低下頭去了,沒有再說話。
我幽幽的說:“老爺子。當初守護我媳婦。胡大爺也出了不少力,回頭我媳婦醒了,想要見見老朋友,發現胡大爺變成丹藥了,讓你從葫蘆裡給倒出來了,那樂子可就鬨大了。”
胡老祖皺了皺眉。
而胡大爺的眼睛裡麵,已經有淚了。
胡老祖冷笑了一聲,說:“他現在叫胡大爺嗎?他算什麼大爺。”
他對胡大爺一臉鄙夷,但是,倒也打消了煉化胡大爺的念頭。
我衝胡老祖拱了拱手:“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家了。至於丹藥……等我媳婦回來了,免費送你一車。”
說了這話,我轉身就走。
胡老祖乾咳了一聲,在我身後說道:“尊夫人如果能醒過來的話……丹藥倒也不必給我了,咱們就交個朋友好了。”
我根本沒搭理他,出了狐丘,揚長而去。
這種拜高踩低的貨色,值不當的為之傷神。
這一次,我走出哀牢山,隻用了兩個小時。
從山裡出來之後,我第一時間去了爺爺的小屋。
小屋……一切如舊。
隻是少了爺爺,少了女屍。
我坐在爺爺常坐的椅子上,盯著以前放棺材的地方。
現在那裡已經空了,隻剩下一個塵土印子。
我忽然明白,睹物思人是什麼意思了。
我心裡空落落的,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太陽很快落山了,我肚子開始咕咕叫,於是溜達著回家了。
我一進家門,看見我媽正在淘米。
她看見我回來了,手裡的米桶掉在地上,一把摟住我,嗚嗚的哭起來了。
我媽的哭聲把我爸和我奶奶驚動了,他們從屋子裡衝出來,一個捶打我的肩膀,一個摸我的頭,問我這幾天去哪了,到處找不見我。
我沒敢說我去哀牢山了。
我衝他們笑了笑,說把那女人送回家了。
我媽嚇了一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過了一會,她終於忍不住問:“她……活了?”
我點了點頭:“她……一直算是在沉睡吧。現在醒過來了,一切都正常了。我爺爺有兩下子,他活著的時候都安排好了。”
我奶奶嘀咕了一聲:“糟老頭子,有個屁的兩下子。就是瞎貓碰死耗子。”
奶奶嘴裡罵著,臉上卻露出來了笑容。
緊接著,不知道是不是想起爺爺來了,眼圈又有點紅。
忽然,我爸說:“她活過來了,那你們之間的婚約……”
我沉默了一會,說:“看看吧,她回家休養休養,可以的話,還按照婚約進行。”
我媽又問:“那她到底是什麼人?”
我勉強笑了笑:“這個,一兩句也說不清。”
我爸對我媽說:“行了,彆問了。天池跟著老爺子學了十幾年,心裡有譜。”
“有些東西,天機不可泄露,不能告訴咱們。”
而我,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為了轉移話題,我向周圍看了看,沒話找話的問:“我二叔呢?”
我爸拿出來一張名片遞給我:“你二叔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他說城裡生意忙,先回去了。”
“忙個屁,老爺子的頭七還沒過呢。”
“他讓你沒事就去城裡找他,說什麼城裡機會多。留在村裡沒出息。”
我拿著名片,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
我也在琢磨。
嶗山的小道士跑了,逃到哀牢山深處了。
雖然九成九是死定了,但是萬一呢?
萬一他活下來了,一定會找我報仇。
幸好,他隻認識我這張臉,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如果留在村子裡,會牽連到家人。我如果去了城裡,從此就查無此人了。
而且,爺爺生前也說過,城裡的邪乎事很多,比村裡還要多。
因為城裡人多,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人心邪了,邪物也就多了。
我如果去城裡曆練一番,沒準能成長的最快。
三年的時間,獨闖哀牢山。
或許,隻有去城裡闖蕩,才能擁有那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