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自己碰,隻準碰我。”
這簡直是格外冷酷卻又格外具有吸引力的要求。
一瞬猶豫,顧執奕骨骼分明的大手已經轉而抬起,落在了盛晏後背。
他終於做了先前就想做的事情——
大力將麵前人按進懷裡,之後滿懷惡劣,又帶著發泄般的意味,隔著那筆挺的西裝布料,用力揉按,摩挲布料之下纖瘦的脊骨。
不知過去多久,可能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亦或隻是極其短暫的兩分鐘,直至將那原本板正無痕的高定西裝蹂-躪出了數不清的褶皺,顧執奕才終於聽見耳畔響起盛晏如同恩賜般的一聲:“可以了。”
與此同時,盛晏終於放開了他。
於是,顧執奕迎來了意想不到的,依靠自己從未體驗過的白熾化瞬間。
近乎靈魂都為此而震蕩。
……
等顧執奕從這完全空茫的愉悅之中抽離出來時,他才意識到,盛晏的西裝正麵已經完全看不成了——
好似海麵上開出白花。
顧執奕很確定,剛剛那個瞬間,盛晏其實明明可以躲開的,但盛晏沒有躲。
而是任由他弄臟。
是他弄臟的,至少在現階段,隻有他能弄臟。
莫名的巨大滿足感騰然而起,讓顧執奕心尖都為此而輕輕一顫。
“你…”顧執奕抿了抿唇,終於開了口,嗓音啞得厲害,“哥哥的衣服臟了,怎麼辦?”
盛晏眉梢挑起,輕笑反問:“你想我怎麼辦?”
“既然是我弄臟的…”顧執奕喉結不自覺又微微一滾,近乎難以壓住語氣裡的期待,“我給哥哥洗乾淨,可以嗎?”
忽略掉那灼灼目光的話,竟是一副乖狗狗模樣。
盛晏沒有立刻出聲,而是又饒有興味般盯著顧執奕看了兩秒。
直將顧執奕看得下意識攥起了手指,他才輕輕一點頭:“行,那你先出去,我等下給你。”
顧執奕微愣,下意識往下一瞥:“可你還沒…”
盛晏渾不在意任他看,輕描淡寫截住話頭:“等下次的,我今天已經得到滿足了。”
於盛晏而言,不隻是純粹生理的那個瞬間才叫做滿足。
事實上,先前看著顧執奕那張棱角分明,近乎透出冷峻意味的臉上滿溢濃鬱渴望,又在被限製釋放時,一雙黢黑眼眸暈染開毫不自知近乎討饒般的情緒時,盛晏就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滿足。
顧執奕依然有兩分不明所以,可盛晏卻不再過多解釋,而是抬手替他整了整剛剛被自己弄亂的襯衣衣領,才轉口笑道:“出去時候可能會碰到同學,我之前有聽見說話聲。”
顧執奕再次怔愣——
他之前所有的感官都被盛晏充斥,竟完全沒有聽到過任何其他聲音…
懂了盛晏意思,顧執奕點頭,悶聲道:“好,那我先出去,在…體育館門口等你。”
等盛晏應了“好”之後,顧執奕才轉身,輕輕打開了更衣室的門。
他輕聲走出去,又飛快將門關上了。
盛晏將身上已經根本不能見人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隨意一折掩住那旖旎痕跡。
很快就聽見外麵又響起了說話聲,不甚清晰,卻能聽出其中一道是顧執奕的聲音,看來外麵真的有人,且正巧還和顧執奕認識——
“奕哥,你怎麼一個人跑這邊體育館來了?”這是同學在問。
“來找個東西。”這是顧執奕回答。
言簡意賅,語調平穩。
盛晏聽著都能想象出顧執奕在同學麵前那副麵不改色的高冷調調。
和自己最初在酒吧看見的如出一轍。
卻又和自己剛剛看過的模樣大相徑庭。
這極大的反差確實很對盛晏胃口。
盛晏兀自笑了笑,將西裝隨意掛在臂彎,抬手推門走了出去。
他一路走到體育館門口,倒是都沒再碰到人。
見他走近,顧執奕便立刻上前,接過了那件西裝。
指尖微微蜷了一下。
這實在是種過分羞恥的成就感。
盛晏好笑睨他一眼,沒拆穿,隻是說:“你下午應該還有課?我就先走了。”
似是沒想到他告彆得這麼乾脆,顧執奕頓了一瞬,才低低應了聲“好”。
盛晏朝他揮了揮手,便轉身要往校停車場的方向走。
可他還沒邁步,身後就又傳來顧執奕一聲:“哥哥…”
盛晏停住腳步回頭:“嗯?”
尾音揚起來。
可顧執奕卻不知為什麼又不講話了,下頜線輪廓都又繃了起來。
不知這人是忽然又在糾結什麼,盛晏隨意猜了猜,就又想起了先前在籃球場時顧執奕那句強調。
以為顧執奕是還在擔心這個問題,盛晏這次乾脆給出了明確答案:“放心,其實我和你想法一致,不談感情不戀愛。”
卻不想他話音落下,顧執奕攥著西裝的手指就倏然收緊了。
他垂眼看過來,眉眼都仿佛往下垂了垂,看起來莫名透出兩分委屈。
嗓音亦如此:“哥哥,我其實隻是想問,我們下次什麼時候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