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跑得太遠導致迷路,險些把小命折在銀環毒蛇與石猛熊的爭鬥中這件事之後,裡克和阿栗變得謹慎很多,輕易不離開熟悉的路線。好在秋天果實和獵物都很多,在用絲線殺死銀環毒蛇後裡克又想到了通過做陷阱抓獵物的好方法,兩小隻近來收獲頗豐。
尤其是裡克用絲線做的捕捉腿兔的陷阱,幾乎每天都有所斬獲。儘管很多時候會被其他捕食者捷足先登,導致裡克去查看陷阱時隻剩了可憐巴巴的幾根骨頭,但好在陷阱數量多,總有幾個能得到食物。
每天晚上都能拎回樹洞好幾隻腿兔,他有時候累得連一點火星都吐不出來都收拾不完那麼多新鮮的肉食。
不知是因為裡克本就處於逐漸成長的幼崽時期,還是因為他最近使用種族天賦的次數過於頻繁,他對火焰的運用程度再次上了一個台階。如今他已經可以控製著拳頭大小的火焰球在身邊一米的範圍內懸浮燃燒,無論是用於突襲還是用來烤肉都極為方便。
正巧阿栗幾天前望風時發現了不遠處幾棵果實累累的板栗樹,秋高氣爽,正是板栗成熟的季節,一狐一鼠被板栗外殼的刺紮得嗷嗷叫喚,采集了兩大袋子的板栗,回到樹洞後用火焰球燎燒片刻,便得到了香噴噴的烤板栗。
又軟又糯還有甜味兒的烤板栗,與石猛熊送的蜂蜜一同,成為了一狐一鼠晚餐中的新寵。
風風火火的秋季囤糧過程中,唯一不順利的,便是裡克燒陶計劃的進程。
“到底要怎樣才能捏出規整的圓形啊!”裡克崩潰倒地,四隻毛爪子並攏胸前,鬱悶地在毯子上滾來滾去。
阿栗咽下最後一口小零食,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捧過裡克折騰了半個晚上的泥疙瘩,兩隻腳試探著踏了進去,爪子踩出淺淺的凹坑。
“不用那麼在意整齊不整齊啦,”他戳戳狐狸的白肚皮,然後尾巴一縮一放,整隻鬆鼠都鑽進泥巴裡,勤勤懇懇地把內部弄成空殼的樣子,“我來幫你,這樣可以嗎?”
因為不會用狐狸爪捏罐子糾結了好幾個晚上的裡克:“……”
儘管鬆鼠的爪子無法讓泥坯變得光滑,卻能讓罐口與內部連通,並將陶罐的體積變大,左右看看,雖然仍舊醜得難以直視,好歹有了個陶罐的輪廓。
裡克興奮的捧住從泥坯裡鑽出來的鬆鼠,不顧他滿身的臟泥巴,叭叭叭響亮地親他幾口,然後迫不及待將泥坯搬到樹洞口,隻等明天一大早就把泥坯挪到外麵晾乾了。
“先燒這一個,”他認真解釋,“需要經過很多試驗才能燒出好用的陶器,如果一次做太多就浪費了。”
鬆鼠遲疑著點點頭,其實壓根沒明白裡克在說什麼。什麼叫好用的陶器?兔子肉用火烤一烤會變得好吃,泥土用火烤不會也能吃吧?難道陶器是一種新型的食物嗎?
窩在狐狸尾巴睡大覺的鬆鼠阿栗,留著口水啃自己的爪爪尖,夢裡全是好吃的陶罐,鬆子味、板栗味、雷鳥味還有蜂蜜味……
第二天早上起床,裡克驚奇地發現,之前一直對自己的陶罐製造研究秉持著可有可無態度的鬆鼠,忽然變得格外積極,甚至想要說服裡克利用他們采集和狩獵的時間來燒製陶器。
“還是采集食物比較重要,”裡克十動然拒,“陶器不著急的。”
趁著熱鬨的秋季,把陷阱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多抓些獵物囤糧才是正經事。
畢竟妖精森林裡的住客們終究與普通的動物不同,大多數都智商極高,裡克這不算精巧的陷阱暫時收效不錯,等到腿兔稚雞等等受害者們提高警惕,再能逮到的就是少數了。
除此之外,這才過了幾天,就已經有幾隻喜歡撿漏的鬣狗時不時在陷阱旁轉悠一圈,看到有獵物被困就撲過去幾口吃光,留給裡克的隻有一副光禿禿的骨架子。
“連彆人的獵物都偷,賊鬣狗果然是森林裡最討厭的動物,”鬆鼠阿栗對此忿忿不平,“他們連種族技能都是——都是去咬彆的動物的屁股!”
自詡正經的鬆鼠連賊鬣狗的種族技能名都不願說出口,隻是鬱悶地噘著嘴,表達對附近來了這種不討喜的鄰居的鬱悶之情。
“所以鬣狗果然是永遠的反派啊,”裡克倒沒生氣,反而自娛自樂地笑起來,過了一會兒,又不放心地叮囑鬆鼠,“鬣狗什麼都吃的,鬆鼠也在他們的食譜上,平時在附近一定要小心。”
鬆鼠美滋滋地點點頭。
……
等到附近的鬆子和板栗被摘得差不多了,他們便走得稍遠了些,去東麵的林子裡摘山葡萄。
東麵的樹林中沒有高山遮陰,陽光透過滿樹野葡萄灑在狐狸身上,暖融融舒服極了。
“這裡是葫蘆狒狒的領地,”坐在狐狸頭頂的鬆鼠阿栗警惕地四處張望,“千萬要小心,葫蘆狒狒排外又記仇,一旦惹急了他們,我們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