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青蟲慢吞吞地打開門,滿臉的不情願,顯然對冬天出門這事充滿抵觸,但是想想狐狸和鬆鼠總能搗鼓出的新玩意兒,還是勉為其難地爬到了鬆鼠爪子上。
“怎麼青蟲們今天都不見了?裡克說要四隻動物才能玩,”在灌木叢下沒有找到其他青毛蟲的蹤跡,阿栗為難地說,“葫蘆狒狒離得太遠,不方便叫啊。”
胖青蟲眨眨眼睛。
透明的蟲絲從草叢底部飆射而出,卷起灌木叢最底部的一隻同樣是狐狸編織課堂學員的小青毛蟲,biu地丟了出來。
弱小可憐又無助·害怕胖青蟲所以不敢露麵·小青毛蟲,訕訕打個招呼:“哈嘍,好,好巧啊……”
“太好了!”心大的阿栗完全沒發現異常,開心地抱起小青毛蟲,“要一起去樹屋裡玩嗎?裡克想出了個超有意思的遊戲!”
小青毛蟲僵硬地扭過腦袋,看向胖青蟲,見胖青蟲晃晃觸角,才鬆了口氣,點點頭:“好的!”
等到阿栗帶著兩隻青毛蟲回到樹屋,裡克已經將所有的麻將牌都雕刻好,用火焰簡單燎燒了下邊角,然後全部鋪排在兔絨毯上。
見到他們回來,裡克開心地拍拍爪:“你們來了!先暖和暖和,吃點小零食,我來給你們講解一下麻將的規則呀!”
裡克講得細致又耐心,麻將的規則又相對簡單,隻聽一遍,阿栗和胖青蟲都表示完全明白,倒是那隻小青毛蟲直撓腦袋,想讓裡克重新講又不敢開口,還是裡克瞧出了他尷尬的樣子,又將麻將規則從頭到尾重複了一遍。
他數出二十四粒葡萄乾,每隻都分了六個:“輸了就罰葡萄乾,看誰的葡萄乾留得多,怎麼樣?”
鬆鼠嚼嚼剛塞進嘴裡的葡萄乾,鼓著腮幫子,大眼睛疑惑又無辜地看他:“啥?”
裡克一時語塞。
又是好一陣解釋,裡克口乾舌燥地出門灌了一大罐白雪,撒上幾片甜滋滋的乾花瓣,用火焰燒開,給大家夥分著喝了杯暖融融的初雪泡花茶。
這麻將牌相對於青毛蟲的體型顯得過大,好在兩隻青毛蟲都接受過裡克編織課堂的編織教學,用蟲絲拿牌打牌這種操作還是簡單的。
胖青蟲:“三餅。”
阿栗:“九條。”
裡克:“胡!”
“嗷嗷嗷!”阿栗憤怒捶地,“再來!”
他們四個玩了好久,越打越起勁,最後連最謹慎小心的小青毛蟲都上了頭,連胡三把胖青蟲,氣得胖青蟲觸角直抖,想生氣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氣鼓鼓地邊嘟囔邊摸牌。
歡樂地打著麻將,屋外又是風雪交加、暗無天日,他們甚至不覺時間的流逝,直到擺出來的一大盤葡萄乾都被吃光,裡克困得眼皮都耷拉了下來,他們才不舍地結束了最後一把麻將牌。
“我要回去了,”胖青蟲朝裡克和阿栗揮揮手,主動承擔了將小青毛蟲送回灌木叢的任務,“外麵太冷,你們不用出來的。”
儘管裡克和鬆鼠對外界一無所知,無論是聽覺還是視覺都分外強悍的胖青蟲,卻能敏銳地感覺到森林中已經降臨的危險。為防這兩隻不省心的崽兒作死,他不放心地囑咐:
“明天你們也彆出來了,在樹屋裡等著我就行,我會把這隻小蟲子一起帶過來的。”
他旁邊從打麻將狀態中清醒過來後意識到自己似乎得罪的大佬的小青毛蟲,聽到這話,很是鬆了口氣,忙不迭跟著一起點頭:“嗯嗯,我自己過來也行的!”
“我還是把你送出去吧,”裡克不停地打著哈欠,眼睛半閉半睜,一邊說話,一邊伸爪推開石門,“你們兩條青毛蟲這麼出去不太安全——”
話沒說完,半開的石門中陡然竄進一道白色的影子,冷風裹挾著雪花,撲向還在打哈欠的小狐狸。
胖青蟲嚇了一跳,甚至沒來得及思考,鋒銳無匹的晶瑩蟲絲已經從他口中吐出。
而意識到了危險的裡克也猛地向後跳躍,烈焰球直衝白影而去。
蟲絲與烈焰球撞上,發出劇烈的爆炸聲,好在胖青蟲反應迅速,連忙將青蟲絲收回,才避免了更慘烈的結果發生。
那偷襲的雪怪在爆炸餘波裡化為了一灘雪水,裡克也被炸得淩空飛起,啪嘰一聲摔到了樹洞最裡麵,腹部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血流如注。
“裡克!”阿栗尖叫一聲,不管不顧地撲過去,“裡克,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