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衍看了林初穗一眼,嘴角揚了揚:“我想坐這裡。”
這話說一出來,不隻是老秦,就連後排的許嘉寧,都忍不住抬眸望了他一眼。
陸馳低低罵了一種植物。
這小子,夠狂啊。
肖衍是老秦好不容易挖過來的學神,話不能說太重,怕傷了他的自尊心。
來日方長,以後再慢慢解決男女同學青春期問題。
“那...你就好好被影響...不是,好好幫助差生同學的學習吧。”
“嗯。”
林初穗頂著老秦質疑的目光,驚心動魄,壓低聲音道:“無冤無仇,為何害我?”
肖衍淡笑了一下:“聽說你成績不好。”
“所以?”
“剛好,我成績還不錯。”
“所以?!!”
“我是個樂於助人的同桌。”
林初穗:“......”
您不是樂於助人,您是想我死。
肖衍將書包放進了抽屜裡,然後拿出了一套數學習題,開始做了起來。
她又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他的手很漂亮,根根骨節頎長,因為皮膚白,所以手背青色的血管脈絡很明顯。
手還挺好看。
林初穗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是小肉手,糯糯的,不太纖細。
她幽幽歎了口氣。
“林初穗。”
肖衍做著題,忽然出聲叫她名字,把她嚇了一跳。
這調子,還以為是他爸回來了呢!
“乾...乾嘛!”
“把數學試卷拿出來。”
“啊?”
“把你那張隻考了9分的數學試卷,拿出來。”
林初穗一時沒反應過來,從抽屜裡拿出數學卷。
肖衍接過皺巴巴的試卷,認真地看了起來,檢查她做對的題目和試卷上的大片空白,英挺的眉宇擰了起來。
“你不是成績有問題,你是思想有問題。”
肖衍頎長的指尖敲了敲試卷最後一道題:“為什麼要在數學試卷上寫詩?”
林初穗直接被他嚴肅的神情和語氣震懾住了,哆哆嗦嗦地差點給他跪下喊爸爸。
林初穗失神了片刻,立馬反應了過來。
你踏馬誰啊你!
她一把奪回了自己的試卷:“我寫不寫詩,關你屁事!”
他又睨了眼林初穗的數學試卷,提醒道:“寫詩拍馬屁,不是老師給你扣負分的原因。”
林初穗望向他:“學神有何高見?”
肖衍指尖點了點她的那首藏頭打油詩:“你把數學老師的名字,寫成了語文老師。”
林初穗:?
她趕緊翻了翻數學課本上老師的名字。
還真踏馬寫錯了!
*
林初穗為寫錯老師名字、馬屁拍到馬腿上,懊悔了整節課。
下課後,她湊近了肖衍,問道:“學神英語好麼?”
“還行。”
“娜絲爾斯,什麼意思?”林初穗很拙劣地拚出剛剛許嘉寧罵她的那句Narcissus。
“什麼?”
“娜絲爾斯伊思。”
肖衍長睫毛眨了眨。
“娜絲爾斯伊思而死”
“你確定拚的是同一個單詞?”
“......”林初穗趴在了桌上:“這還年級第一呢,娜絲爾斯伊思而死都聽不懂。”
這時,身後許嘉寧純正的倫敦腔傳來:“她說的是Narcissus。”
林初穗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肖衍想了想,說道:“Narcissus,水仙,也是自戀的意思。”
林初穗不解:“為什麼水仙是自戀的意思?”
“來自希臘神話,Narcissus是河神刻斐索斯與水澤女神利裡俄珀的兒子,長得很好看,對追求者不屑一顧,每天在水邊顧影自憐,最後愛上了自己,抑鬱而死,化作水仙花。英文語境裡,水仙都用來形容自戀。”
“......”
林初穗聽到肖衍的解答,很生氣地轉身,“哐”的一聲,掀了許嘉寧的桌子一下:“你才自戀,你個假洋鬼子!”
許嘉寧本來在做習題,懶得搭理她,沒想到這丫頭還來勁了,不住地推他桌子。
忍無可忍,他站起來,對林初穗道:“你再動一下試試。”
“嗬,假洋鬼子不裝紳士啦?”林初穗站起身,又用力推了一下他桌子。
許嘉寧也站了起來,揪住她纖細的手腕:“我不和女的一般見識,但你不要太過分了。”
林初穗正要還擊,這時,另一隻更有力的手伸了過來,扣住了許嘉寧的手腕,一掰,一折。
許嘉寧手腕直接變形,鬆開了林初穗,疼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肖衍黑如深淵的眸子,盯著他,低沉的嗓音極有威脅力——
“彆-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