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長野縣8(2 / 2)

早川花英腦海中出現某位小偵探的著名台詞,每次犯人大喊你到底是什麼人之後,他都會說的那句,她很惡趣味的說:“我是一名偵探哦。”

“偵探?”宮村美緒一愣,“你是來調查……?”

早川花英點頭:“沒錯,我是來調查相澤良太的。委托人是商業機密,不能告訴你。”

宮村美緒卻誤會了。

她悵然的自語:“又是其他的複仇者嗎?”

“又”這個字眼很微妙啊。

看來複仇者不止是宮村美緒,嗯,那個被諸伏警官偵破的快餐店廚師投毒案的凶手,應該也是。

宮村美緒:“相澤良太已經死了,你可以回去和你的委托人交差了。”

早川花英搖頭:“宮村小姐,我想你誤會了什麼。我要找的可不是相澤良太,而是相澤良太經手的槍械。”

宮村美緒的手瞬間握緊。

細微的反應沒有逃過一直盯著她的早川花英:“宮村小姐,請問……您知道些什麼?”

“你的委托人要買--槍?”宮村美緒沒有回答,反而充滿攻擊性的反問。

啊呀?真是有意思的反應。

早川花英察覺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她眯了眯眼:“不,我的委托人是想端掉相澤良太手裡的走私線。”

這個答案明顯讓宮村美緒鬆了一口氣。

“沒用的,辦不到的。”

宮村美緒看了眼手表:“早川小姐,既然你不是警察,可以讓我走了嗎?說實話,剛剛在便利店,你一直護著奈奈,姑且,我認為早川小姐您是一個有底線的好人。我並不想讓我們之間鬨的太難看。你說……如果我現在大叫救命,你真的攔得住我嗎?”

確實攔不住。

早川花英的大腦飛快的轉動。

宮村美緒知道的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她必須要撬開宮村美緒的嘴。

安室先生那份關於長野縣非法槍械調查情報中的內容在她腦中飛快的閃過。

宮村美緒對買--槍的人充滿敵意,聽到她說要端掉走私線鬆口氣的同時,還勸她這很難。

她的資料裡目前隻和雙胞胎弟弟相依為命,奈奈口中,她哥哥七年前死去,之前明顯是哥哥一直在照顧她。

父母呢?宮村三兄妹的父母哪去了?

早川花英電光火石間想到一種可能,現在隻能賭一把了,“我的委托人是九年前無差彆槍擊案的受害者。”

宮村美緒睜大了眼。

賭對了!

早川花英根據那份資料不斷完善謊言:“他有摯愛死在那裡。之後這九年,他一直都在調查。他不明白,持槍證那麼難拿,一個癮君子哪來的槍。他的錢不去買粉去買-槍,這不合理。而且就算他不想活了,買-槍報複社會,他的槍哪裡買的?他用的是手-槍,而不是常見的獵-槍。手-槍和獵-槍的走私難度完全不同,長野縣這麼多年來,經常會出現不明來源的手—槍,最近甚至可以追溯到半年前。”

“半年前的銀行搶劫案,犯人隻是一個小混混,他能從哪兒搞來槍?”

“查到相澤良太,長川會,已經是我委托人九年來調查的結果了。”

“真相也許近在咫尺,不是相澤良太死了,一切就結束了。這麼多年來,因非法手—槍而來的受害者還少嗎?”

宮村美緒的呼吸都變輕了。

她又看了一眼手表,小聲說:“沒關係,你可以告訴你的委托人,今天之後,一切都結束了。”

“!!!”不妙的感覺瞬間席卷早川花英的大腦:“什麼意思?”

宮村美緒看著長曲川的方向,哪怕現在隔著重重樓宇,她仿佛能看見,那潺潺奔流的江水在陽光下,染成了赤色。

“時間要到了。”

宮村美緒一雙眼睛忽然變得無比哀傷。

“早川小姐,能不要阻攔我嗎?我想去送他最後一程。”

這樣的宮村美緒,早川花英根本無法去攔。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宮村美緒滿身悲傷的離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

下一秒,早川花英倒吸一口冷氣,拿出手機急切的給安室透打了過去,“安室先生!鬆本太郎他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整個案件還尚未完全清晰,她不知道宮村美緒和那位快餐店老板是不是“複仇者聯盟”,但,就從昨日長川會會長和黑市交易負責人先後死亡,和剛剛宮村美緒的奇怪話語來看(該死的,到底什麼時間要到了?),長川會的副會長,鬆本太郎不會現在凶多吉少了吧?

電話在幾聲忙音後接通,安室透聽完早川花英的問題,目光移向被鋼筋從天而降,砸的血肉模糊的屍體,毫不在意的說:“啊,死了呢。”

他看著地上用鮮血寫出的一行字,“下一個,啄木鳥會。”

“竹田警官,你們似乎要危險了,考慮的怎麼樣了?”

竹田繁恐懼的看著眼前的金發青年。

明明年紀比他小那麼多,渾身卻散發著他前所未見的黑暗氣息。

冷漠,殘忍,看著眼前屍體慘狀,毫不在意,甚至還在笑。

他和長野縣那些不成氣候胡鬨的地下極道組織成員完全不同。

他所在的領域,要更黑暗,更深入。

竹田繁舔了舔唇,從沒聽說過的跨國犯罪集團啊,可不是他們那種小打小鬨的暗中轉賣查收手—槍能比的。

“我加入,我們啄木鳥會全體成員,很樂意為貴組織效勞。”

這種犯罪集團錢肯定不會少,就算利益不夠,隻要將他們的情報出賣,他一定能在退休前再升一級。

竹田繁內心算盤打的劈啪響,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總覺得竹田警官對組織的認識還不夠深刻呢。”

金發青年輕鬆就報出一連串姓名,全部是長野縣警察本部內部秘密結會啄木鳥會中的成員。

不止這些,安室透說:“竹田警官,您的孫子是在xx幼兒園大班,對麼?那裡今天的午餐有您孫子最討厭的紅蘿卜,等他回家,你可得好好哄哄他。您的小女兒現在在東京品川區一家金融公司上班,今天上午因為業績問題,剛被團隊經理點名批評,唉,真是個辛苦的職業女性呢。當個小白領每天忙忙碌碌,除了累壞自己,根本不如在您的庇護下,在警局找個文職工作更安逸,例如危險物品管理處的您的大兒子。對麼?”

如此精確到早上發生什麼,午飯吃過什麼,並且地點跨度從東京到長野的情報,令竹田繁渾身上下顫抖不已。

太可怕了。

這無孔不入感覺,就像完全把他和他的家人放在眾目睽睽之下。

該死,這群人不會早就盯上他了吧!

竹田繁相信,一旦他有背叛的想法,不止他會死,他全家都會死!!!

霓虹境內居然有如此恐怖的犯罪集團,東京的警察廳,都是吃乾飯的嗎?!

退休前舉報一波升級的想法徹底被他放棄,在這樣天衣無縫的監控下,他寸步都不能走錯。

“先、先生,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竹田繁沙啞著聲音問。

“還用我教你嗎?!”金發青年不耐煩的說,“當然是把礙事的解決掉。你們這些年下來,屁股不乾淨,尾巴留一堆,沒被舉報到公安檢察廳純粹是運氣好。”

安室透藍灰色的眼睛裡充滿了冰冷:“組織不需要廢物。竹田警官,證明你的價值吧。至少,讓我看見,你們不會被一個犯人耍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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