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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川花英自暴自棄的坐在原地,剛剛按住她肩膀的手明明沒怎麼用力,她卻有一種被挾製的錯覺。

威脅吧,是威脅吧。

反正?波本你?願意當理發店小哥你?就當吧!

她受的起!

安室透頗為細致的將早川的頭發一寸一寸吹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吹風機的熱風,他的手掌在觸摸那頭漆黑柔順的長發時,掌心都能明顯的感受到熱度。

在這樣的夜晚,鬼使神差的,在關?閉吹風機的同一時間,他在女孩的頭頂,落下一個親吻。

早川花英因為頭頂異樣的觸感,下意識轉頭,和波本那雙藍灰色的眼睛四目相?對。

“早川,今晚的月色很美呢。”

確實很美。

早川花英:“……”

早川花英嘴角勾起一抹略微嘲諷的笑:“可惜,風一點都不溫柔,相?反我還覺得吵鬨。”

“噗。”

安室透忍不住笑出了聲,他這次明目張膽的,再次親吻了一下女孩的頭頂,“早川,你?真的很可愛。”

早川花英瞪著安室透拿著吹風機離去的背影。

總覺得那場暴雨,那個木質屋簷下的三個親吻,像開啟了什麼開關?。

波本越來越肆無忌憚,越來越隨心所欲。

可惡,現在要是回房間是不是顯得好像怕了他似的。

她睡不著,就想?坐在這裡看夜空,難道還要因為一個波本就躲開嗎?!

明明這裡是她的家?!

是她從小的習慣!

早川花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賭氣,她就坐在原位,一直到,金發青年滿身水汽的從浴室出來。

白襯衫隻是係了幾個扣子,領口因為擦頭發的動作開的很大,露出健壯充滿肌肉的身體。

早川花英瞟到一眼對方那充滿了雄性氣息裸-露的胸口後迅速移開目光。@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完蛋,她後悔了!

她剛剛就應該跑的!

現在離開,是不是也可以?

安室透半靠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一隻手拿著毛巾擦拭他那頭金發。

胸口的肌肉因他的動作在白襯衫沒有扣好扣子的領口若隱若現,性感至極。

“早川。”安室透喊了一聲。

早川花英看天,看地,看右邊,就是不往左邊看。

“乾什麼?”

“我記得,你?和那位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很熟?”安室透問。

早川花英瞬間停下了躲避的動作。

她轉過頭,直視正?在擦頭發的金發男人?。

隻問了一句,“是又怎樣?”

“彆這麼充滿攻擊性好麼?”

安室透微笑,“早川這麼在意那位重?力使,我也是會嫉妒的。”

早川花英嗤笑一聲。

開什麼玩笑,她可看不出來。

白石叔叔的彙報的有關?租界的情報在她的腦中迅速過了一遍。

怎麼,親眼目睹了港口黑手黨重?力使的力量,被震驚到了嗎?

安室透想?起離開租界前,那位名叫安德烈的美國?商人?說?。

“那位,已經是神的領域了。我們?這些?外來人?很難從港口黑手黨的手上搶到一杯羹。如果貴組織想?在租界開辟一條全新又安全的走私路線,單靠我們?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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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領域嗎?

“早川似乎並不怕那位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呢?為什麼?明明他擁有那麼恐怖的力量?不是嗎?”

總覺得早川似乎比起那位重?力使更害怕他一些?。

該說?,很榮幸嗎?

果然是在租界被震驚到了吧?

早川花英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說?:“我為什麼要怕他?我又沒得罪他。而且人?家?心胸開闊,腦子裡全是港口黑手黨和任務,又不像某些?人?那麼閒,人?家?很忙的,才懶得和我這種小人?物計較。”

總覺得早川這話像在指桑罵槐。意思是,他閒的無聊,心胸狹窄,所以才老和她計較嗎?

哎呀,真是……早川你?怎麼能這麼可愛呢?安室透微笑。

第五十六章

早川花英警惕的看著金發青年臉上的迷之微笑。

笑什麼啊, 有什麼好笑的。

想了想,安室透決定還是不再問了。

首先,他不一定能從早川這裡得到他想知道的。嗯, 就從早川這警惕又充滿不自覺攻擊性的態度,就看的出來, 她和那位重力使確實關係匪淺。

至少比對他的態度要好的多?。

安室透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可見那位重力使從來沒有冒犯過早川, 否則早川就不是?現在的態度了。哪怕多?年不聯絡,不接觸,還會不自覺的維護, 這得感情多?好?

從這點來看,至少說明……那位重力使, 意外的紳士?

黑手?黨居然不是?隨心所欲的嗎?

真是?稀奇欸。

早川花英決定還是?離開這種詭異的氛圍,反正她頭?發乾了。

“……”

發根仿佛還殘存著手?指穿過的觸感, 剛剛放在她肩膀的手?也過於寬大了。

嘶, 早川花英打?了個哆嗦, 心中默念,理發小哥, 理發小哥, 一個金發池麵的理發小哥而已!

早川花英從椅子上跳下, 目不斜視, “我?要睡了!晚安!再見!”

然後就把金發青年獨自扔在黑漆漆的客廳頭?也不回。

之前?一直呆在牆壁陰影中的安室透, 走到月光下, 看著空蕩蕩的椅子, 笑了一聲後, 也回了臥室。

早川養父的臥室還保持著原來主人生?前?習慣的模樣。

福山兄妹打?掃衛生?時?,隻是?把表麵清理了下, 安室透看著書櫃夾縫薄薄的灰塵,決定來個大掃除。

看的出來,早川過去一直都很精心的在維護這個房間。

安室透的大掃除並不廢多?大力氣,他在打?掃的過程發現一本相簿。

裡麵記錄了早川一路的成長。

他的手?停在一張相片上,年幼的女?孩坐在麵相敦厚的男人肩膀,女?孩在大笑,男人在奔跑。

下一張,秋千蕩的很高,七八歲小姑娘的黑發在空中亂飄,她在秋千上回頭?大笑,地上站著的男人眼中溫柔。

明明是?很平常的光景,但?他似乎能從每一張照片中聽到早川年幼時?歡快的笑聲。

是?被幸福包圍著的孩子呢。

越是?這樣,他越不敢想,早川如?果得知真相,會有多?崩潰。

他見過太多?崩潰之後性情大變的人了。

早川……又會怎樣呢?

時?間已接近淩晨三點,安室透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幾聲忙音之後,對麵很快就接通了。

“三點了,zero你不睡覺嗎?”

安室透輕笑,“thr

ee你不也沒睡。”

對麵很明顯也笑了,“不能是?被你電話吵醒的嗎?”

“不會,真要是?被吵醒,不會接的這麼快。好了,不閒聊了,one那邊怎麼樣?”

“有黑田長官盯著,長野那邊不用?擔心。‘two’的死亡報告已經出了,那些黑警已經和組織彙報。one被帶走後一直沒消息,不過,我?相信,隻要證明‘two’不是?他們以為的警察,one就不會有危險。zero……或許你不應該帶走早川小姐。如?果早川小姐還在訓練基地,沒準能給我?們one的消息。”

“one也不一定會被送到訓練基地。”

安室透想也沒想的反駁:“我?查到了,two暴露是?因為亞拉穆塔。一個國際通緝犯,炸彈狂魔。五年前?,鬆田拆解了他引以為豪的炸彈,之後亞拉穆塔一直銷聲匿跡,三年前?鬆田殉職後,亞拉穆塔的炸彈又開始重新出現,直到今年四月,owo在米花百貨撞見。owo作為‘軍火改造專家’行?動這一年來,隻有這起事件和鬆田有關係。”

“亞拉穆塔是?國際通緝犯,之前?一直都是?獨行?,沒聽說和組織有合作。我?懷疑,亞拉穆塔是?在最近加入的組織,所以組織才會這個時?間鎖定鬆田,進而懷疑owo。”

“亞拉穆塔就沒去組織的訓練基地,one也不一定會被送到那裡。”

“zero你也說是?不一定,萬一真送過去了呢?”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安室透垂眸:“橫濱這邊更需要早川。”

“唉,你真是?……”電話的另一端歎氣,“zero你就不能對自己誠實?一些嗎?你隻是?不想把早川留在訓練基地吧。我?最近可是?聽說了一些小道消息。有人說琴酒很照顧……”

“和琴酒沒有關係。”

安室透打?斷了three的話,很快他又重新組織了語言:“我?隻是?不希望早川和琴酒靠的太近。尤其早川……確實?有預知的異能力。”

three一愣:“誒?zero你確認了?”

“福山兄妹外出的時?候在電車遇見了炸彈襲擊,當時?我?全程都在跟著早川,早川在根本不了解現場實?際情況下,給福山兄妹做出了正確的指路。而福山兄妹從來沒說,那個炸彈襲擊者到底是?哪個方向。那……早川是?從哪裡知道的?如?果不是?預知還能是?什麼?”@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那……福山兄妹經曆我?們經曆的了嗎?”three沒有被安室透的描述迷惑,他冷靜的分析著。

安室透想起福山兄妹回來手?舞足蹈的樣子:“沒有。他們沒有那種經曆。也許……他們本來就不會死在電車上?”

“zero我?們對異能力還是?了解的太少了。”three歎氣,“黑田長官一直不希望我?們太過關注異能力,這也是?上麵的意思?。zero,異能力這種仿佛都市傳說的東西,就連橫濱人自己都了解不多?,更何況我?們這些非橫濱人了。或許,我?們可以不了解這些。”

安室透沉默不語。

七年前?的死亡預言信挽救了他同伴的性命,如?今早川又和異能力息息相關,他怎麼可能不去關注。

“難道說你不會去了解那個封閉的咒術界嗎?彆騙人了,three,自從你遇見那個內務省的公務員姐姐,你把你這些年賺的錢全部用?來買‘看的見’的咒具了吧。說來也是?可笑,要不是?因為那位內務省的公務員姐姐,我?們甚至不知道,我?們的內務省下方,居然管理著那麼多?超自然類的能力機構。我?們過去那麼多?年都被蒙在鼓裡。”

“……那可不是?什麼值得關注的好事兒,zero。”three沒有對那個封閉的世界多?說,“我?喜歡加奈,所以我?想靠近她,了解她的一切。zero,你喜歡早川小姐嗎?”

安室透:“……”

他今天在早川麵前?說了數不清的喜歡,但?在three麵前?,他反而不敢說了。

這會讓他顯得相當不專業。

“總覺得,zero,你……早晚會後悔的。”three搖頭?。

安室透沉默了許久,最後隻是?堅定的說:“什麼都沒有覆滅組織來的重要。”

three歎氣。

zero啊。

“總之,一旦one傳出消息,我?就會通知你。放心,我?一直有派人盯著我?們重點關注的幾個地點。自從黑田長官調任長野,four的工作輕鬆不少,他都有時?間和女?朋友約會選婚紗了呢。也不知道zero你到時?候有沒有時?間來參加婚禮。還有two,雖然two潛入失敗,但?one的聯絡人黑田長官決定是?他了。這樣也能把two綁在職位上,免得天天想著再次潛入組織。東京這邊一切都好,你在橫濱那邊小心。”@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掛斷電話後,安室透躺在床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床頭?的時?鐘在寂靜的夜裡發出秒針走動的“嗒嗒”聲。

訓練基地傳言琴酒特彆照顧一個新人,散播傳言的組織新人猥瑣的笑著,說肯定是?看上人家的時?候,他就決定,絕對不能把早川再留在訓練基地。

琴酒是?一個很難以捉摸的男人。

他很難相信,琴酒會照顧誰。

然而身為男人,他同樣了解,永遠也不要小瞧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興趣,哪怕隻是?身體上的吸引。

希望是?他想多?了。

他已經從朗姆手?裡把早川要了過來,現在早川是?他的部下。

琴酒那裡……自始至終都沒有反應。

*

第?二天一早,早川花英醒來時?,廚房已經留了早飯。

波本消失不見,福山兄妹看著廚房的早餐不敢動手?。

“早川妹妹,這是?波本大人給我?們做的吧……”福山茉莉盯著廚房放到蒸籠裡用?玻璃鍋蓋扣好,防止風乾的三明治。蒸籠下麵,這是?米香濃稠的米粥。啊,裡麵還有肉絲!

福山青鬆咽了咽口水,想到昨天波本做的大餐,“這不是?一個人的量……肯定是?給我?們的。”

早川花英:“……”

瘋了!

她都不敢吃了好嗎,波本不會下毒了吧。

想是?這麼想,早川花英自然知道,這裡麵根本不可能下毒,她招呼福山兄妹,三人一起把米粥和三明治端到客廳。

三人圍著圓桌,喝著熱乎乎又美味的米粥。

福山茉莉仰天長歎,“怎麼會有這麼賢惠的代號大人。完了,我?愛上他了。”

早川花英:“……”

福山青鬆忍不住敲了自家傻妹妹的頭?:“人家是?給你做的嗎?”

福山茉莉翻了個白眼:“我?又不傻。”

說完,福山茉莉笑嘻嘻的不懷好意的調笑,“早川妹妹,聽見我?剛剛說愛上波本大人,有沒有心裡一緊,胡思?亂想。”

早川花英:“……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這麼閒,要不要出去任務?”

“我?能有什麼任務啊,波本大人又沒吩咐,現在唯一的任務不就是?……”

忽然,福山茉莉閉上了嘴。

福山青鬆迅速低頭?,大口大口的喝粥,仿佛這粥就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

早川花英眯了眯眼:“茉莉,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第五十七章

“抱、抱歉, 早川妹妹,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出賣你!QAQ”

福山茉莉哭喪著臉, 抱著飯碗淚崩。

早川花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其實早就知道,組織的人並不是那麼值得信任的, 福山兄妹另有監視她的任務也正常。

但是……可能是這對兄妹太缺根弦, 又太讓人放鬆警惕, 她確實大意了。

就這點來說,波本比她做的要好太多了。

不愧是組織老謀深算的代號成員。

之前?在山中旅館,她還納悶波本為什麼什麼都沒?和福山兄妹說, 直接就走了。現在看?來,波本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

如果?她沒?出?賣他, 那正好,所有的後手都不需要動用了。反正有她替他收尾巴(讓福山兄妹和老板娘閉嘴)。

如果?她出?賣了他, 和琴酒彙報說當時?波本在現場……波本完全可以用要不是他和two玩那一場遊戲, two根本不會死。這種理?由來應對。

就算沒?發現two的屍體, 相信波本一定也能找出?其他

理?由來讓自己化險為夷。

那麼不論福山兄妹,還是老板娘, 對他的行蹤泄不泄密, 他都有應對之策。

真?是……可怕至極。

現在反倒是輪到她處境尷尬了。

如果?福山兄妹和琴酒彙報了當時?真?實的情況, 那對琴酒說謊的她……能有好下場?

該死, 就連她為什麼對琴酒撒謊, 波本都能有理?由把自己開?脫出?去。例如……他怎麼知道她會隱瞞他的行蹤呢?他說讓她隱瞞的?哈, 他隻是不想?應對太多麻煩而已。誰知道早川那麼傻乎乎的就上套了呢。

一瞬間, 早川花英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仿佛看?見琴酒那雙冰冷的墨綠色眼睛, 還有伯-萊-塔的槍口都對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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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茉莉看?著早川妹妹失去血色蒼白的臉,霎時?覺得自己太不不夠意思了。

“早川妹妹, 是琴酒讓我和我哥隨時?彙報異常情況的。我知道你對我們這麼好,這事沒?和你說,確實不地道……但早川妹妹你放心,我們絕對沒?有出?賣你!包括山中旅店那個時?候!”

該相信嗎?

早川花英看?著福山茉莉懇切的臉,還有眼睛中急切的哀求……

“我相信你們。”

早川花英笑了,“訓練基地那時?候,我就覺得和你們合的來,你們和基地其他人都不一樣。如果?是他們,我根本不會相信,但福山你們,我是信的。”

福山茉莉鬆了一口氣,眼角都笑出?了淚花,她推了自家?親哥一下:“吃吃吃,趕緊把和琴酒老大聯絡的那個手機拿出?來啊。早川妹妹,你可以看?看?,我們都和琴酒老大發的什麼,你放心,絕對沒?有什麼有用的事!”

“這就不用了吧。”

既然?都選擇相信了,就沒?必要做這種影響信任的事了。

“不!早川妹妹,你必須看?!”

福山茉莉硬把手機塞到早川花英手裡,“什麼都不能影響我們的感情!”

早川花英垂眸大致翻了翻。

【X月X日,和早川妹妹一起去找了過去極道組織成員打探軍火改造專家?消息,半路波本來了。】

【X月X日,波本把早川妹妹帶走了。我們繼續打探消息,很成功,打探出?那個組合有owo這兩個奇怪的名字。】

【X月X日,我們不知道早川妹妹去哪了,波本大人行動不是我們能跟的,我和我哥喝酒去了。】

【X月X日,琴酒老大對不起!我們喝醉了,早川妹妹照顧的我們!我們馬上去長野了!】

……

……

【X月XX日,路上遇到人攔車,外麵暴雨,早川妹妹好心決定送人回旅館。沒?想?到遇見殺人案了啊啊啊啊】

【X月XX日,two不知道什麼時?候半路跑了,我們在等樓上的偵探破案】

……

……

一開?始前?麵的彙報還很詳細,後麵福山茉莉彙報的頻率明顯變小了。

山中旅館那裡更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彙報。

看?的出?來,當時?福山茉莉也不知道怎麼彙報好,她很明顯也是怕被琴酒罰。

在她給?了福山茉莉借口後,福山茉莉才重新開?始彙報。

後麵基本上不用看?了,幸好福山茉莉的彙報和她給?琴酒的理?由一致。

所以琴酒才沒?找她麻煩,嗯,太好了。

早川花英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哼了一聲,不愧是一個組織出?來的,波本琴酒,半斤八兩,都是疑心病重度患者加控製狂。

一旦消息脫離他們掌控,就跟有虱子?在身上爬似的。

不對,對琴酒老大來說,就是有老鼠在組織亂爬。

早川花英把手機還給?福山茉莉:“沒?關係,以後繼續彙報。就當我不知道。”

說到這裡,早川花英笑了一聲,伸出?手背,“讓琴酒老大以為,一切都還在他掌控之中,對我們來說,也能更寬鬆些,不是嗎?茉莉,青鬆,這次,咱們是共犯哦。”

福山兄妹對視一眼,把手依次落在手背上方疊放,兩人異口同?聲,“嗯,我們是共犯。”

協議達成,三人都笑了起來。

福山茉莉撓著頭,“早川妹妹,知道嗎?昨天我都差點煩死,波本大人給?我們做飯這種事,是能隨便亂說的嗎?”

說完福山茉莉瞟了瞟早川妹妹,“今早還有呢。”總覺得以後也會有!

這種事彙報給?琴酒大人,要是被波本大人知道了,會死的很慘吧!

“不,這種事應該無所謂。你就正常彙報吧。”

反正她被波本從朗姆那邊要走,對琴酒來說不是秘密。

至於?波本,他又不在意福山兄妹的態度。福山兄妹是琴酒間諜的可能性,波本肯定也想?過,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了,福山兄妹有什麼好在意的。

“那我們……”福山茉莉小心的問,“波本大人又不分配任務給?我們,那我們現在乾什麼啊。”

總不能就傻呆著吧。

外麵他們是不敢隨便亂逛了,誰知道會不會遇見黑手黨和異能力者啊!

“這樣……你們和我去租界吧。”

早川花英想?了想?,決定親自去租界看?看?。

白天的租界比夜晚要安全一些,但也沒?那麼安全。

她摸出?琴酒在她離開?訓練基地給?她配的那把槍。上次去長野,因為要坐新乾線,她沒?有帶。這次來橫濱,她帶來了。

琴酒至少有一點說的沒?錯,在危險的地方,槍就是她的命,信什麼都不如信自己手裡的槍。

波本的任務,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文野的劇情她雖然?記得不太清了,但是懸賞中島敦70億,她記得最後牽扯出?一場讓整個橫濱陷入混亂的事件。

美國?異能力組織一一工會“組合”襲擊了橫濱,而這次組織和租界談判的商人恰好是個美國?人。

這是巧合嗎?

早川花英不信巧合,總覺得這裡麵肯定有什麼關聯或者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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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租界是外國?人的地盤,那裡英美法德,什麼人都有。福山,你們記得帶好武器。”

早川花英找出?一套非常適合跑跳的運動裝換上,上身加了個衝鋒衣外套,外套裡放上了備用的子?彈還有匕首。

福山兄妹見早川妹妹這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頭皮發麻,他們對視一眼,總覺得接下來要去的不是什麼租界,而是龍潭虎穴。

在這種氛圍下,福山兄妹不敢馬虎,也渾身武裝,把自己吃飯的家?夥事都裝備上了。

福山茉莉一臉視死如歸:“早川妹妹,好了!我們走吧!”

早川花英被逗笑了:“彆那麼緊張,放輕鬆。你越緊張,越顯得你露怯。你一副風輕雲淡,彆人還以為你是什麼高人。”

嗯,這是太宰治曾經?教過她的。

那時?候,她總是對身為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充滿了警戒,看?見他就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玩意。好吧,那水鬼一樣的黑漆漆少年,本來就是個恐怖東西。

太宰治說:“花英醬,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是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乾部,卻從來沒?人敢輕視我嗎?”

當年的少女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我怎麼知道。肯定是你下手太黑了。”

“當然?不是,是因為我不怕死呢。”身披黑色西裝大衣的太宰治笑眯眯的說,“花英醬,人呢都對死亡有畏懼,而我卻在追尋著。在戰場,我從不躲避,敵人自然?以為我是魔鬼的化身。他們怕了就會畏懼,畏懼就會退縮,退縮了槍還射的中嗎?都是一群廢物。”

早川花英不知道太宰治是不是在忽悠她,因為當年的黑手黨少年身上大量犯罪記錄就是他在黑暗中如魚得水的證明。

很難說,其他人不是因為那些犯罪實例才畏懼他的。

但太宰治確實是在港口黑手黨爭鬥前?線上,最淡定自若的。@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至少,彆露怯。

露怯就是

在告訴敵人,這裡有肥羊呢。

福山兄妹想?了想?,互相伸手左右上下的揉搓對方的臉,最後啪啪兩下。

“嗯,好了!”

早川花英:“……”

好吧,不管怎麼說,看?不出?來緊張了。

早川花英帶著福山兄妹,開?著車庫裡過去早川爸爸上班時?候用的車,就去了租界。

“誒?沒?想?到這車還能跑啊。”

早川花英很是驚喜。

自早川爸爸去世後,家?裡的車就沒?人開?了。

橫濱國?立大學離家?不算遠,騎單車遠比開?車方便。

福山青鬆心裡忐忑:“早川妹妹,這玩意不會半路報廢,把我們扔到路上吧。”

早川花英:“……請不要烏鴉嘴,不要亂立什麼flag好嗎!”

福山茉莉也給?了自家?親哥一拳,“不會說話請閉嘴!”

三人一路就開?著這輛老爺車,進了橫濱最危險的領域之一,橫濱租界。

第五十八章

“安德烈?那個胖子?小妞, 彆打聽那個胖子了,有什麼問題找我們怎麼樣?”

幾個金發外國人不懷好意的圍向早川、福山兄妹三人。

沒等福山兄妹動手,早川花英掏出手-槍, 手非常穩的指向距離她最近的一個男人,“不?想死就退回去。”

女孩眉目冷漠, 還有用槍的姿勢熟練, 一看就不是在開玩笑。

本來想拉兩個女孩(福山青鬆被直接忽視了, 福山青鬆:淦!)去角落的幾個外國?人舉起雙手,連連後退,嘴裡不?乾不?淨:“什麼嘛, 不?要這麼玩不?起嘛。”

看了眼已經打開保險栓的槍,幾個外國?人嘴硬的說, “我才不?信你們敢在租界隨便開槍。”

但下一秒,他們身體非常誠實?的, 轉身溜的特彆快。

周圍一直隱隱打量早川三人的視線, 因這件事收斂了不?少。

福山茉莉小?心的四周張望, “嘁”了一聲?:“什麼嘛,就是來試探的馬仔。”

“總要看看我們好?惹不?好?惹, 這種人最怕死, 嚇唬嚇唬, 就不?敢動手了。”

早川花英對這種情況一點都?不?意外。

她領著福山兄妹往更深入一點都?街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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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 她其?實?隻來過一次, 那次還是為了找早川爸爸過去軍警的同事。

“喂, 你們這種一看就是外麵來的怎麼能在租界裡亂走?。快過來!”

街區角落, 有人在陰影裡對他們招手。

早川花英看了一眼, 沒理,一直走?到距離那人很?遠, 福山茉莉回頭,發現那人居然還在陰影裡向他們離去的方向張望。

福山茉莉打了個哆嗦,“那什麼人啊。早川妹妹,怎麼不?過去瞧瞧?”

“然後被抓起來賣掉嗎?”早川花英搖頭小?聲?告誡:“租界裡誰也彆信,尤其?是為虎作倀的同胞。”

眼看就要到租界裡軍警的活動範圍,一名單手扶著肩膀,渾身都?是血跡的戴眼鏡的年輕人踉踉蹌蹌的往早川花英三人麵前倒下。

“噗通”一聲?,倒的特彆實?誠。

濃鬱的血腥味頓時散發在他們周圍。

福山茉莉探頭看了一眼:“咦?是個長的不?錯的帥哥誒?莫非是剛從什麼地方逃出來的?我們要不?要救一下?”

福山青鬆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喂,茉莉,彆看見帥哥就走?不?動道啊。忘記你當初怎麼被琴酒老大抓住的了啊。”

“救命!黑曆史請彆提好?嗎?!彆說我好?嗎?哥你不?也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到底是誰被貝爾摩德騙走?傳家寶的啊!咱們兩個半斤八兩好?吧!”

早川花英:“……”

認識這麼久,居然現在才知道,福山兄妹,你倆這是什麼精彩紛呈的經曆?

地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福山兄妹的爭吵,氣息微弱的叫了一聲?“救……”就沒了聲?息。

福山兄妹同時看向早川花英,到底要不?要救,還是得看早川妹妹。

早川花英垂眸看了幾秒,示意福山兄妹繼續跟著她走?。

“誒?”福山兄妹一愣。

他們還以?為心腸很?好?的早川妹妹,見不?得人求助呢?之前長野回東京路上,那個殺人凶手大河真一郎不?就是裝裝可憐,然後早川妹妹就信了?

早川花英沒有多?說。

在橫濱,人不?是那麼容易救的,誰知道你撿回去的是人還是鬼?

這個道理不?用太?宰治教她,她都?知道。

那時候中也還沒加入港口黑手黨,太?宰治第一次正式出現在她麵前,就是一身血,看起來要死的模樣。

“誒?花英醬,看到這麼可憐的我,你居然不?會好?心把我撿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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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躺屍的太?宰治,早川花英在即將到家的時候,被一隻血淋淋的手拍在了肩膀上。

當時的她都?快嚇懵了。

嘴被血呼啦的手捂住,鼻子裡隻能聞到血腥帶來的鐵鏽味,即將初三畢業的女孩用力的掙紮。

然而,她的力量對於那個看起來特彆虛弱的少年來說,也過於微弱了。

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年幼的早川花英被拉到巷子陰影的角落。

被放開的一霎那,少女拔腿就跑,然而一顆消音的子彈,擦過少女的臉頰射到不?遠的牆上。

當時的少女瞬間就不?敢動了。

穿著黑色西裝,恐怖如水鬼一樣的少年笑眯眯的繞著少女轉了幾圈,“花英醬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呢。”

年幼的早川花英眨巴著眼睛,明明眼前少年外貌是如此的秀美漂亮,實?際行為卻如魔鬼一般。

海藻一樣蓬亂的頭發,一隻眼睛纏著繃帶,黑色的西裝大衣隨意披在肩膀,這些特征無一不?在證明,這人是太?宰治。

未來中也的搭檔,被譽為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乾部。

沒見到真人之前,早川花英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她好?奇過,但因為早川爸爸討厭黑手黨,她也沒特意去關注。

反正有中也就夠了嘛,夠她滿足對文野人物的好?奇心了。

當她真正在這一天見到太?宰治本人的時候,早川花英就知道,她絕對和這人不?止三觀,是不?管什麼都?不?合!

年幼的早川花英沒吭聲?,儘量讓自己顯得呆板又無趣,隻要彆引起太?宰治的好?奇心,她一定會被像垃圾一樣轉瞬就被他拋在腦後的!

“噗!花英醬,你這是死魚眼嗎?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好?玩!這就是中也的寶物嗎?很?有趣嘛。”

“嘛嘛,我以?為像花英醬這樣心地善良的小?姑娘,遇見我這樣悲慘的美少年,一定是會毫不?猶豫救助的,怎麼遠遠看了一眼,就仿佛怕被麻煩纏身一樣跑掉了?”

“莫非……花英醬也是這樣表裡不?一的嗎?”

沒有被繃帶纏住的鳶色單眼近距離盯著早川花英那張緊張得發白的小?臉,那隻眼睛充滿了審視和打量,仿佛被那隻眼睛盯住,就能被看到隱藏在最深處的靈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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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是這麼表、表裡不?一。”早川花英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滿肚子壞水,心腸壞透了。”

該、該死,她到底在說什麼啊。

怎麼才能不?被這個恐怖的少年盯著啊。

“哈哈哈,心腸壞透了花英醬,很?不?錯。”

因為剛剛他滿手都?是血的捂住了少女的下半張臉,鬆開後,少女忙著逃跑,也沒有擦拭。

血印殘留在少女的臉頰,在風中有些風乾。

如此的狼狽,又如此的可憐可愛。

太?宰治看了眼巷子口,花英醬要是長時間不?回家,那位飯團店的老奶奶就會去路口等人。

嘛,反正也算認識了“羊之王”的珍寶,剩下的有的是時間。

這個黑漆漆水鬼一樣的恐怖少年,仿佛就是專門來碰瓷一樣,和年幼的早川花英打了個招

呼,留下深深的心理陰影後,非常自我的離去。

早川花英相當慶幸,有聽早川爸爸的話,路邊的人不?要隨便撿啊,誰知道會不?會撿回去個人渣。

這個信念在她撞見故意找她碰瓷的太?宰治之後更是堅定貫徹到底。

一直到軍警部隊行動管轄的範圍,早川花英才鬆了一口氣。

她回頭看了一眼福山兄妹,“彆把我想成那種爛好?心的人好?嗎?如果不?是在租界,不?是在橫濱,在外麵哪裡我都?不?介意真的去救一下,然後送到醫院。”

早川花英停頓了一下,同時對福山兄妹勸告,“就算是在外麵,撿人也不?要往家裡撿,送去醫院才是最好?的選擇。撿家裡,誰知道你撿的是不?是人渣或者壞蛋,首先要保證的就是自己的安全啊。”

“至於租界……永遠不?要因為見死不?救而愧疚。不?要去假設,倘若自己伸出一把手,沒準挽救一條生命。彆想了,這裡是租界,我們根本不?可能把人帶出去,這還是在他是真的求救的情況,如果是假的……那我們三個等著陷落進圈套,然後逃都?沒地方逃。”

她從來不?是外麵善良的天使。

早川花英非常清楚,橫濱確實?在一定程度塑造了她。

她其?實?也是一個相當無趣又自私的大俗人呢,這種人難道不?應該是太?宰治那個黑泥精最懶的搭理的類型嗎?真不?知道那人後麵哪來那麼大的興趣,呆著沒事就來恐嚇她。

福山兄妹受教的點頭,不?過福山茉莉還是很?好?奇,哪怕她明知道現在已經看不?見倒在他們麵前的那個眼鏡帥哥了,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早川花英領著兩人一起去了駐紮在租界的軍警們最常去的酒館。

在和門口守衛出示了橫濱政府工作證件後,他們被放了進去。

因為早川花英的動作太?快又隱秘,福山兄妹沒看見出示的是什麼,福山茉莉小?聲?的問:“早川妹妹,他們怎麼這麼容易就把我們放進來了?”

早川花英敷衍的說:“啊,用了我爸爸的證件。”

酒館的牆上貼滿了通緝令和各種租界需要注意的重?點人物。

福山茉莉眼睛順著牆壁掃視,忽然她“啊”了一聲?,指著牆壁上的一張通緝令道:“這不?是剛剛我們遇見的那個眼鏡帥哥?”

早川花英迅速掃了一眼,那人名叫艾德華,好?家夥,明明是霓虹人的長相,還給自己起了個洋名。

專職哄騙和拐賣人口,因為其?英俊的長相,受害者多?為女性,目前已知,被他轉手售賣的就高達十九人之多?。

福山茉莉:“……”

臥槽!被騙了!

早川花英直接對吧台處的酒保,把他們剛剛路上遇見艾德華的事說了一遍,“長官,他那一身傷不?是假的,血腥味騙不?了人,嘖,為了詐騙還真豁出去了。如果軍警的人快一點,沒準能沿著血跡找到他。”

第五十九章

在酒保吩咐兩名留守的軍警去看看後, 早川花英比劃了白石叔叔告訴她的暗號,問:“聽說最近租界有個美國商人特彆?活躍,叫安德烈?”

酒館的酒保是軍警自己人, 平時?守在店裡,主要任務就是交易情報, 上報情況, 分派任務。

看?見女孩的手勢, 知道?女孩是政府的人,是自己人,酒保就沒那麼多顧忌了:“安德烈?這美國佬確實不老實。他最近好幾次往港-黑的地盤鑽, 彆?看?長的胖,跑的特彆?快。”

“這事你們不追下嗎?”早川花英問。

酒保搖頭:“反正是給港口黑手黨找麻煩, 我?們犯不著替他們著想?。上麵的意思,隨便他們打。隻要彆?影響到整個租界就無所謂。”

說完, 酒保聳了聳肩, “外麵來的小姐, 你是不知道?。租界嘛,那些外國人都?有治外法權。我?們這些軍警又治不了他們的罪, 頂多?看?著點, 彆?讓他們出了租界, 去外麵找麻煩。至於租界內, 港-黑也是政府一大心?腹之患, 港-黑和外國人打起來, 我?們求之不得呢。”

看?來軍警這邊是不會?有人專門盯著了。

她是政府那邊的員工, 沒權利指揮軍警的人, 難道?隻能依靠白石叔叔的人盯著了嗎?

*

“聽說貴組織有一批軍火被?扣押在港口黑手黨的倉庫?”

安德烈在領著安室透在租界逛了好幾圈,見了不少人之後, 終於圖窮匕見。

安室透笑眯眯的回道?:“是有這麼回事。安德烈先?生這時?候提起這個……怎麼說,是有什麼計劃嗎?”

安德烈沒有回答,他反而再次鄭重的發問:“貴組織是真心?想?要在租界開辟一條新?的走私路線嗎?哪怕得罪港口黑手黨也在所不惜?”

安室透眯了眯眼。

安德烈總給他一種……正在構建什麼陰謀的模樣。

見安室透沒有說話,安德烈挺了挺他那肥胖的肚子,笑容依然諂媚,但話語中卻有一種高高在上感:“先?生,如果你不能確定,那我?們就沒辦法繼續談下去了。下麵我?們要談的內容,是完全要把港口黑手黨當成敵人來對?待。”

安室透盯了安德烈幾秒,如實質一般被?冒犯的殺意針對?性的對?安德烈襲去。

安德烈臉色發白的摸了摸額頭的冷汗,態度絲毫沒有退卻。

良久,安室透說:“我?需要請示。”

安德烈笑的更諂媚了:“請,您請,但請儘快。我?們隻有一次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這次不成功的話,下次就沒有這個機會?了。請貴方?儘快做出決定。”

*

要把福山青鬆留在租界探聽情報麼?

早川花英手指玩著酒杯中的球形冰塊,始終下不了決定。

有白石叔叔的人在,她其實不用特意留人,但……不知怎麼的,她特彆?的不安。

印象中,在中島敦救下泉鏡花不久後,美國異能力組織,“組合”的人就到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昨天,福山茉莉和福山青鬆恰好撞見了白虎少年與?紅和服少女的結緣。

按理來說,現在“組合”的人還沒到……

“福山,如果隻有你一個,你能在租界保護好自己,順便探聽消息嗎?以自己不被?抓到為前提的,去盯著那個名叫安德烈的美國商人?”

福山青鬆想?了想?,隻他自己的話,確實會?容易一些。

但橫濱的租界他還是有點摸不準,“要不然我?今天試試?你們橫濱的租界和外麵不太一樣,你瞧,隻是我?們來這裡這一路就遇上三波不懷好意想?把我?們這些外麵來的當肥羊賣了的人。我?不太清楚這裡的武裝力量。”

早川花英:“好,那今天你就試試。注意安全,以可以讓自己輕易逃跑為前提去監視,如果不行,不要靠近。我?再想?其他辦法。”

福山青鬆點頭:“沒問題,怪盜最會?的就是逃跑了。不過,早川妹妹,你沒有什麼重點需要關注的點嗎?隻是普通監視?”

“目前還沒有。”早川花英猶豫了下,說:“我?隻是直覺那個名叫安德烈的有陰謀,但我?又不知道?他到底想?乾什麼。橫濱……怎麼說也是我?的老家,我?既不想?橫濱因為他的陰謀遭受損害,又不希望組織的任務因為他彆?有用心?而沒辦法完成。”

“雖然任務是波本?的任務,但波本?既然都?帶我?們一起來橫濱了,我?們總得做點什麼,不能一直劃水什麼也不做吧。”

福山茉莉這時?候插嘴進來,“我?倒是覺得,波本?大人好像根本?就不想?讓我?們摻合進他的任務。”

見早川妹妹和自家親哥同時?看?向她,福山茉莉用食指撓了撓臉:“彆?這麼看?我?啊。這是明擺著的吧,波本?大人隻不過是想?借這個任務空閒時?間和早川妹妹談戀愛罷了。”

早川花英:“……”

談戀愛是什麼鬼啊,福山茉莉你把你腦袋裡的水麻煩空一空啊,好嗎!

福山青鬆看?了眼早川妹妹的臉色,瞬間假裝看?向滿牆的通緝令,好像那裡有什麼有趣的東西。

不得不說,福山茉莉一旦戀愛腦上頭,總是特彆?的勇,就從當初她見到琴酒第一眼,就決定上前去調戲那個男人就看?的出來。

當然,理所當然的,福山茉莉被?KO了。

對?於

這點,福山茉莉是死不承認那一刻是自己腦子犯白癡了,完全忽略了琴酒那全身上下快具現化的殺氣。

她把全部責任都?推到了自家親哥的身上。

要不是福山青鬆你這個不爭氣的見到貝爾摩德就走不動道?,被?人家騙去傳家寶,我?們至於被?組織盯上,至於被?琴酒老大親自過來抓嗎!

會?撞上琴酒,完全是你福山青鬆的錯!

對?於這個理由,福山青鬆選擇閉嘴。

繼承祖父怪盜遺產的福山兄妹自稱怪盜,實際上就是一對?沒經曆過太多?風雨的蹩腳小偷。

福山茉莉自從在琴酒那裡翻車後,她現在看?見長的冷酷的帥哥就過敏。總覺得,下一秒就要被?人拿槍懟著額頭,“砰”的一聲,腦袋炸開了花。

所以當初看?見波本?第一眼,她就覺得,這男人絕對?和琴酒一樣有毒。

想?想?早川妹妹一次性招惹兩個大殺器,她都?想?同情的(從嘴巴裡)流眼淚了(戀愛腦沒得治)。

嘻嘻嘻,她惹不起,但是她看?的起熱鬨啊!

現在福山茉莉就有點上頭了,她是真的真的很好奇,早川妹妹到底會?選擇哪個啊。

早川花英瞥了眼福山茉莉發紅的臉蛋,“茉莉,你喝多?了。”

“我?才沒有喝多?!”剛剛酒保上的加冰威士忌,冰塊沒怎麼化,酒被?她喝了個精光。

早川花英目光移向酒保,酒保憨厚的笑了笑:“我?們這裡的酒都?比較烈。”

誰讓來他這裡喝酒的都?是軍警呢?租界裡壓力本?來就夠大了,再喝那種淡的和水一樣的酒哪裡夠意思啊。

這下輪到早川花英頭疼了。

福山茉莉簡直就是菜雞典範,又菜又愛喝。

當初去找那位龍宮寺先?生打聽軍火改造專家的消息就是,打聽完,這倆兄妹就腦子一抽,直接喝酒去了。

好吧,原諒他們剛從訓練基地出來,解放了想?慶祝一下。

現在這時?候還喝……算了,等?出去再說她吧。

恰好此時?,早川花英收到了波本?一條消息。

【今晚我?不回去了。一一波本?

PS:無聊的話可以回學校去轉轉。】

還真是致力於希望她回學校念書啊。

早川花英垂眸盯著手機屏幕,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嘲諷回學校念書這件事,還是嘲諷波本?這種奇怪的要讓她回學校的執念。

她那個被?波本?下了定位軟件的手機被?她扔在了家,手機卡換到了早川爸爸的老舊手機裡。

波本?現在一定是以為她今天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家。

“這樣,我?們今晚不回去了。”

早川花英當即下了決定,“福山,一旦感覺不好,你就往這裡跑……”

早川花英轉過頭,問吧台的軍警酒保:“長官,附近哪裡能安全的住宿一晚?”

酒保意外的挑了挑眉:“外麵來的小姐,不用這麼拚吧。”

其實他更想?說,政府的小姐,你和其他那些無能的政府官員一樣,老老實實的呆在安全的地方?不好嗎?

但介於這位小姐比劃的是隱秘暗號,他就沒多?說。

“麻煩了。”早川花英懇切的沒有多?說。

酒保盯了這位明顯年紀最小,卻是領頭的政府小姐幾秒:“算了,隨便你們。”

他從櫃台掏出一把帶著銘牌的鑰匙,推過去,“隻有一間房。就在這裡樓上。”

他看?著早川花英一行有男有女的三人,嘴角不怎麼好意的勾起,“受不了的話,外麵來的小姐,趁早離開回外麵去哦。還有,留下的話,彆?把麻煩帶過來。我?們不是你的保鏢。”

早川花英麵不改色的收起鑰匙,“感謝先?生您的提醒。”

鑰匙銘牌上隻有一個數字“203”,早川花英對?福山青鬆說:“今天你先?去盯盯看?,如果很麻煩的話,就回來。還有,隨時?保持聯絡。”

福山青鬆點頭,他看?了一眼自己那個總是腦子缺根弦的妹妹,“茉莉就拜托你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放心?。”

福山青鬆像幽靈一樣離開了這間酒館,這時?候總算有幾分怪盜後裔的模樣。

就不知道?福山茉莉認真起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

福山茉莉見自家親哥走了後,笑嘻嘻的湊到早川花英身邊,開始八卦女生之間的小話:“早川妹妹,你就告訴我?嘛,琴酒老大和波本?大人,你喜歡哪個?”

第六十章

什?麼哪個啊!

話說?福山茉莉, 琴酒這個選項你到底是從哪得來的!

還這麼執著!

“琴酒大哥知道你背後這麼編排他,會殺了你的。”

早川花英麵無表情的說。

福山茉莉勇就勇在,她一旦上頭, 是什?麼都不管的那種,琴酒大哥的威脅?嘁, 他又?沒在她麵前, 她才不怕!

“反正早川妹妹又?不會出賣我嘛, 快說?快說?嘛,我可?以給你當參謀哦!我有超多的理論經驗!”

她是瘋了才會和琴酒說?。

早川花英被磨的無語,她其實也挺好奇福山茉莉的腦回路的。

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

“茉莉, 你為什?麼老認為我會和琴酒有關係?”

早川花英回想那張總是冷冰冰的麵孔,還有仿佛西伯利亞的雪一樣的銀色長發, 墨綠色的眼?睛像深埋地下的礦石,總有一種非人般的無機製感, 那個男人天生隻和冷酷與血腥這兩個詞為伍。

喜歡?那是什?麼?

“琴酒老大不是一直都認為我們是廢物嗎?這種情況還幻想他喜歡……”

“嘶~”早川花英打?了個哆嗦, “這是多想不開?”@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才不是!我們得破開表麵看本質!”福山茉莉興致勃勃的說?, “琴酒老大實在是太悶騷了,太隱晦了!你瞧, 整個訓練基地, 有誰是他一直盯著的。而且故意?騷擾妹妹你的那些成?員, 全?部都被琴酒老大扔進禁閉室, 當體術訓練的沙包了。說?起體術訓練, 還有槍術訓練, 訓練基地那麼多人, 隻有早川妹妹你的教練是琴酒老大吧!”

不, 她一開始的教練是伏特加。

是琴酒老大看她實在太廢物,看不下去才親自上手的。

“那些人隻是因?為影響到基地秩序才被關禁閉的, 茉莉,你真的是想太多了。”

早川花英滿頭黑線,還以為福山茉莉是有什?麼高見,沒想到全?是腦補。

“才不是!”福山茉莉信誓旦旦的掏出手機,“那你說?,琴酒老大為什?麼讓我們隨時隨地彙報你的情況,尤其關於?波本大人帶你走的幾次,琴酒老大居然特意?問了幾句。”

“那是因?為他以為我們是組織的老鼠。”

早川花英麵無表情的決定切段這段無意?義,完全?戀愛腦的談話了,真把福山茉莉的話當真,她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好了,茉莉,你喝多了。我們去樓上吧。你睡醒了就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早川花英付過錢後(感謝之前尋找軍火改造專家?給的剩餘經費沒有收回去),拽著福山茉莉就往二?樓客房走。

福山茉莉才不甘心就這樣算了:“行,早川妹妹,咱們不談琴酒老大,談波本大人也可?以啊。哇,你看見沒,金發黑皮,他好辣啊。”

早川花英簡直震驚了。

她差點沒把這小妞給摔在地上。

什?麼鬼,福山茉莉,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

“你沒發現嗎,波本大人他穿白襯衫簡直了,尤其領口幾個扣子?不扣的時候,能看見胸肌哦!他的身材超有料啊!”

“……”

“還有他那張娃娃臉,和琴酒老大完全?不是一個類型。波本大人他明顯就是笑?麵虎那種,笑?眯眯的就把你弄死那種。”

“……”

“早川妹妹,你彆不說?話啊。怎麼樣,你和波本大人獨處那幾次,他技術怎麼樣?是不是超棒?!他那張臉一看就超級會啊!”

“!!!”

早川花英用鑰匙打?開203的房門,麵無表情的把喝大了的福山茉莉仍在床上。

請閉嘴吧!

她就是豬,居然和腦子?被酒精迷暈乎了的福山茉莉搭話,聽她瞎扯淡。

早川花英砰的一聲帶上門,在客房自帶的洗手間內用涼水狠狠洗了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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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熱度不自覺的上升,福山茉莉,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都在說?什?麼啊!

她總共才和波本獨處過幾次,哪次不都是立刻回去找他們去了!

藍灰色的眼?睛晦澀不明,暴雨木質屋簷下淺淺的三次親吻,明明沒有強烈的攻擊性和欲望,卻讓她如同被野獸盯上的獵物,野獸在輕輕細嗅,等待時機將獵物吞入腹中。

冰涼的自來水從手指間流過,早川花英看著流淌的水流仿佛看見長野千曲川江麵不斷湧出的紅色。

猛的擰緊水龍頭,抬起頭,上方?鏡子?裡,水珠殘留在皮膚,女孩眉目冷漠。

*

安室透看了眼?手機,裡麵定位一直顯示在早川家?。

他收起手機,目光跟著安德烈,看他討好的和駐紮士兵談話。

剛剛和朗姆請示過,是否將來要徹底得罪港口黑手黨,朗姆說?,他要請示BOSS。

很明顯,一條全?新的走私渠道換和港口黑手黨徹底翻臉,組織是不願意?的。

雖然港口黑手黨現在有翻臉的跡象,但畢竟沒有擺在明麵上。

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給組織的理由是,哎呀,軍警和海關最近因?為東京塔被掃射事件,港口查的太嚴了,他沒辦法把貴組織的軍火運出去呢。

不管這是不是借口,組織這邊都是理虧的。

如今最大的可?能,就是組織隱藏在幕後,暗中支持安德烈的計劃。

哪怕安德烈失敗了,隻要組織沒出現在明麵上,港口黑手黨抓不住組織參與其中的把柄,那港口黑手黨就沒辦法名正言順的翻臉。

所以……組織最終的選擇,最有可?能的還是放棄港口黑手黨扣押的那批軍火嗎?

以那批軍火為投資,看看安德烈這個美國商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安德烈的目標似乎也是這個。

在和駐紮士兵談過話後,安德烈誌得意?滿的招呼安室透去租界裡最熱鬨的夜場。

在一陣推杯換盞後,安德烈色眯眯的看著舞台上熱舞的舞女,開始和安室透嘮叨:“其實租界本來就不是霓虹人的地盤,港口黑手黨什?麼的,要不是有那位重?力使,哼!”

安室透眼?中銳利一閃而過,他眯了眯眼?:“你也說?那位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已經是神的領域……安德烈先生,你到現在都不說?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就想讓我背後的組織對你孤注一擲的投資,嗤一一,未免想的也太美了吧。”

安德烈喝的暈暈乎乎,也不知道是口風不緊,還是故意?透露一些來安合作者的心,“我們的目標非常簡單,就是把港口黑手黨從租界徹底趕出去!”

“隻要把港口黑手黨從租界趕出去,那租界就完全?是我們的地盤了,新走私路線什?麼的,不是易如反掌?”

“和神做對嗎?”安室透冷笑?一聲,沒有被安德烈的雄心大略迷惑,所有的問題最關鍵的就是一一有那位據說?神一樣強大的重?力使,把港口黑手黨趕出租界,安德烈確認不是在癡人說?夢?

*

橫濱即將麵臨一場災難。

災難的來源是美國異能力組織一一工會“組合”。

早川花英按了按頭,強迫自己回憶那些劇情。

她之前一直都不擔心橫濱,因?為印象中,每一次大災難,因?為太宰治,因?為武裝偵探社,甚至因?為港口黑手黨,橫濱這座城市都挺過來了。

但這些都隻是文?野片場。

她不清楚,為什?麼她的世界既有文?野,又?有柯學,現在柯學世界的大boss黑衣組織即將在文?野劇情插上一手,她很怕會出現什?麼劇情之外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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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租界、租界……

該死,印象中文?野片場完全?沒有關於?租界的內容。

明明在背景中,橫濱是個租界城市,多災多難,劇情中卻從來沒有講過租界。

這次租界到底會扮演什?麼角色!

早川花英為已經睡著了的福山茉莉蓋好被子?,然後悄無聲息的走下樓。

樓下已經有不少負責巡邏的軍警交班後來這裡喝酒吃飯。

看見一個漂亮妹子?從樓上下來,口哨聲,起哄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香煙和酒精,還有放鬆下來兵痞子?一樣的男人們。

酒保用白手巾擦著玻璃杯,聲音不大不小的說?:“收斂點,都收斂點,這是政府那邊來的小姐。”

“切~~”

一陣噓聲,看得出,駐守租界裡的這些軍警對橫濱政府是一點好感都沒。

早川花英走到吧台,要了一份普通的咖喱飯,旁邊有還沒脫下軍警製服的男人湊過來,不知道是搭訕還是打?探:“政府的小姐,來我們這租界乾嘛?不會又?有什?麼腦袋一拍的決策吧。”

橫濱這座城市,因?為異能力存在,真正政府背後的高層其實是隸屬於?內務省的異能特務課。

異能特務課科長,種田山頭火的話可?比橫濱政府市長的話還有用。

這種情況下,橫濱政府總是想搞點存在感。

所以嘛,腦袋一拍的各種奇葩決策,確實發過不少。

軍警暗地裡是完全?由異能特務課調動?,但因?為異能特務課在表麵上是不存在的部門,軍警表麵上還是要聽橫濱政府的。

早川花英緩慢的咀嚼著咖喱和米飯,她沒有在意?旁邊人的冒犯:“我爸爸也曾經是軍警。”

來人明顯一愣。

“我爸爸曾經跟隨軍隊參加過常暗島的戰鬥,從軍隊退役後就加入了軍警。為了給媽媽報仇,爸爸無視軍警紀律,主動?引誘設下陷阱、然後殺死了數名黑手黨。”

早川花英平靜的抬眸看向對方?,“他從軍警離職後一直和我說?,為了守護這座城市,軍警有太多的紀律和難處。這些紀律不是壞事,至少能讓他這種被私仇衝昏了頭腦的人明白,不要被仇恨陷落到更深的深淵。”

戴著帽子?的男人這時候忽然摘下帽子?,肩膀處不同於?其他軍警的肩章在酒吧昏黃的燈光下反射出一層薄薄的暗光。

長相粗獷,臉上看起來特彆不正經的男人灑脫的一笑?:“好吧,政府小妞,你說?服我了,說?吧,你來租界,到底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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