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 / 2)

兩人在審訊室內對峙,忽然外麵傳來了緊急警報的響鈴。

安室透和大倉燁子同時看向?審訊室大門。

一位軍警飛快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外麵,外麵的人都?瘋了!是Q,那?個特危級異能力者失控了!”

大倉燁子剛要出門支援,安室透叫住了她?:“軍警小?姐,您應該知道,我不?能一直關在這兒。”

大倉燁子翻了個白眼,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飛快的斬斷了安室透的手銬,頭也沒回的對身旁的軍警說:“把這人送出租界。”

*

租界裡?軍警的駐地?是靠近通關口的。

平日裡?任務是對出入租界的人進行是否攜帶危險品檢查。

尤其是對那?些外國人,他們在租界裡?無法無天就算了,絕對不?允許他們出租界,破壞橫濱的安寧。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軍警內部是最先穩定下來的,對於瘋狂的,不?知疼痛的隊友,他們選擇將他們全部捆綁起來。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大倉燁子目光銳利,手裡?的長刀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Q嗎?我去?解決了他。”

早川花英雙手持槍,冷靜的更換子彈,對於那?些瘋狂的往通關口方向?衝的外國人,毫不?留情的槍槍命中腿部。

這時候,她?的槍術可比在訓練基地?裡?時強了太多了。

如果?琴酒在這裡?,一定會萬分驚訝。

“燁子姐姐,你又不?知道Q在哪裡?。”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隻記得是個倉庫的地?下室。

“我去?找港口黑手黨森鷗外那?個混蛋!”

“這種規模的襲擊可不?是森鷗外搞出來的。Q被美國那?個異能者工會“組合”俘虜了。“

大倉燁子忽然看向?了早川花英,小?花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剛剛那?位東京來的金毛有關異能力者的話重新浮現在她?腦中。

不?,小?花英不?是異能力者。

這是確定的,異能力者身體能量反應上就和普通人不?同,小?花英出身於政府旗下秘密孤兒院,她?的體檢報告,政府那?邊從小?就有。

對於想要異能力者想要瘋了的橫濱政府,小?花英哪怕異能力再微弱,都?會被他們發現。

橫濱政府背後站著的可是不?惜進行人體實驗的垃圾政客。

擂缽街為?什麼形成,從來都?不?是秘密。

搞什麼啊,她?完全被那?個金毛影響了。

大倉燁子的目光太審視了,那?種審視仿佛是對著敵人,而不?是她?一直很?照顧的戰友的遺孤。

早川花英內心咯噔一聲,該死,那?個波本不?會說什麼了吧。

不?,不?對!

燁子姐姐不?會輕信一個犯罪

分子。

回想她?剛剛說過的話……早川花英平靜的舉起槍再次擊中一名瘋狂者的大腿。

“我三天前一直讓白石叔叔幫忙監視港口黑手黨,還有一對兄妹在蹲點武裝偵探社。幸運的是,他們正好看見了一場相?當精彩的襲擊。‘組合’的工匠異能力有操縱風的,有操縱血液進行攻擊的,還有操縱樹木的。”

“我大膽推測,Q被那?個操縱樹木的美國來的異能力者控製了。”

大倉燁子鬆了一口氣,她?就說嘛,小?花英不?是異能力者。

“那?也不?能放任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吧。”大倉燁子異常煩躁。

“太宰治會解決的。”早川花英篤定道,“太宰治的異能力專門克製Q,他現在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乾部,而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我們相?信福澤閣下吧,太宰治一定會解決這場危機的。”

“燁子姐姐,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與其浪費時間去?找Q,還不?如把租界守住。”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記憶中,就連港口黑手黨的成員都?在大街上指揮交通,軍警的蹤影卻從頭到尾都?消失不?見。

因?為?還有租界啊。

租界這裡?絕對不?能失控。

“燁子姐姐,我們不?能讓那?個美國商人,把租界裡?的港口黑手黨的據點端掉。”

大倉燁子按了按帽子,非常不?爽:“該死,這又是哪來的家夥?我們軍警難道要幫港口黑手黨那?個犯罪組織擦屁股嗎?”

“我們可以和森鷗外談判的。”早川花英微笑?。

大倉燁子哈哈哈大笑?:“小?花英,你說的對!森鷗外那?個老狐狸不?可能放棄租界內的地?盤,到時候,我們要讓他狠狠放血!”

軍警大部分部隊都?在通關口,一麵要防止租界外瘋狂的人攻擊他們,一麵又要防止租界內各個攜帶危險槍支的外國人跑到租界外。

大倉燁子知道,現在人手是相?當不?足。

該死的,大倉燁子將又一個外國人用異能力【靈魂的喘息】變成不?便行動的老人後,隻能對軍警長官吩咐,“你們先派一對人去?港口黑手黨那?邊看看情況。”

這裡?她?離不?開。

絕對不?能讓那?些瘋狂被控製的人闖出租界。

軍警長官知道,港口黑手黨在租界內的地?盤同樣重要,這關係到以後租界是否還有港口黑手黨的位置,如果?沒有了,那?租界許多不?能擺在明麵上的問題,更沒辦法控製了。

現在的被精神控製的人瘋狂衝擊通關口隻是暫時的危機,港口黑手黨那?邊才是長久的危機。

軍警長官對早川花英喊了一聲:“政府小?妞,那?個安德烈是你一直在跟的,你對情況應該比較了解,我們一起過去?。”

早川花英點頭:“好的,沒問題。”

她?收起手-槍,利落的跨坐在軍警機車後座位,軍警長官隻帶著七八人就往港口黑手黨的駐地?開。

“人是不?是太少了,長官。”

早川花英在風中大聲問。

不?大聲不?行,機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和高速行駛的風聲,讓聲音都?變得發飄。

正在駕駛機車軍警長官無奈,同樣大聲回答:“不?能調走太多的人,租界口不?能有失!我們不?能讓那?群瘋了的外國人跑出去?禍害橫濱!”

第六十七章

租界裡, 港口黑手黨的據點是輪值製度。

換班期沒到,而且他們吃住都?在倉庫,倉庫周圍全是鋼筋水泥廠房, 反倒讓他們這裡被Q異能力影響的人幾乎沒有。

租界裡生活的外國人就沒那麼好運了,尤其?他們還講究綠化, 最近入秋, 正是賞葉時間, 難免有人會去摘楓葉和其他漂亮的樹葉。

安德烈一行人果然趁著混亂來襲擊港口黑手黨的據點了。

如果說之前隻?是為了轉移那批軍火,那麼現在就是趁亂全麵開戰。

“隻?要把港口黑手黨趕出租界,以後我們就不用束手束腳了!三?、二、一, 開火!”

隨著安德烈一聲?令下,他集結的雇傭兵小?隊衝著港口黑手黨就開始集火。

早川花英到的時候, 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

港口黑手黨據點裡的黑西裝們,被集火打的隱藏在各種掩體後麵。

安德烈一方根本不在意火力的浪費(反正軍火是酒廠提供的)。

在漫天的炸彈扔向港口黑手黨據點的時候, 一道熟悉的吼聲?從背後不遠處傳來,

“找掩體, 趴下!”

早川花英一愣,這不是波本的聲?音嗎?

隻?見頭戴藍色牛仔鴨舌帽的金發?青年, 單手捂著胸口, 從不遠處飛奔過?來, 在早川花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 拉著她就往旁邊倉庫牆角躲避。

早川花英被摁到倉庫牆壁和金發?青年身體之間, 軍警長官下意識想過?來幫忙。

安室透單手控製住早川花英想要掙紮的雙手, 目光炯炯:“相信我, 讓他們趕緊躲。”

早川花英被這種前所未有的認真怔住了。

這樣的波本……好像零, 那個渾身充滿正義感勇往無?前的公安警察降穀零。

她深深看了一眼波本,轉身對已經過?來的軍警長官說:“聽他的!找掩體, 躲避一下。”

時間緊迫,軍警長官瞬間就作出了決定,對其?他軍警大吼:“找掩體,躲!港口黑手黨的,找掩體!躲!”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時間不過?瞬息之間,安德烈聽見對麵的喊聲?,哈哈哈大笑:“你們躲又有什麼用,炸死你們!”

第一批投擲的炸彈此時正好落地,所有人縮著脖子,等?待炸彈爆炸。

然而那一批炸彈像啞火了一樣,現場隻?有“砰砰”物體落地的細小?聲?音。

安德烈的笑聲?嘎然而止。

這批炸彈怎麼了?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早川花英和軍警長官也愣住了,下意識看向讓他們集體躲避,穿著港口搬運工工作服的金發?青年。

安室透目光凜冽,下一秒,他掏出一個控製器,摁下了按鈕。

“bang!”的一陣地動山搖。

巨大的爆炸從安德烈那一邊的補給運輸車,還有雇傭兵身上傳來。

之前投擲落在地上啞火的炸彈也在同一時間爆炸。

火光衝天,安室透那雙藍灰色的眼睛裡有硝煙與戰火。

在巨大的爆-炸熱浪衝擊下,早川花英被護在牆角,波本用身體,還有撐在兩人頭頂的外套,在漫天飛舞的碎石風沙,還有火藥殘渣中?,維持了一塊小?小?的安全棲息地。

爆-炸聲?消,全場寂靜,狂妄一世的安德烈,和他帶來的雇傭兵小?隊都?被炸成了碎片。

安室透抖了抖滿是碎石的外套,重新穿在身上,他又掏出一個控製器,對軍警長官說:“給我輛車,放我走。否則……你知道的。”

不遠處的慘烈就是最明顯的例子,軍警長官不敢賭,他看了眼被這個金發?小?子護在牆角的政府小?妞。

早川花英沉默。

她不清楚為什麼明明被燁子姐姐抓走的波本會出現在這裡。

也不明白?,為什麼波本自己破壞了組織的任務。

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了。

她腦子一時間有點亂,唯一清楚的是,波本不是安德烈那邊的敵人,而且,波本手裡確實有炸彈,剛剛的一切就是證據。

早川花英對軍警長官說:“不用擔心我。我們是一個組織的,現在他……”早川花英看了眼再次捂住胸口的波本說:“現在他破壞了那個犯罪組織的任務,本身他就背叛了組織。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對嗎?”

頭戴鴨舌帽的金發?青年忍不住笑了一聲?,隨後倒吸一口涼氣,還好,斷的那根肋骨沒有錯位,不能笑了:“怎麼不說是一根紅線上的兩個人?”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早川花英沒好氣的瞪了波本一眼,軍警長官摸著下巴,倒是覺得他看出來點什麼。

這叫什麼,英雄難過?美人關?

“好,我給你車。這次租界的危機,算我謝你。”

安室透沒有多客氣,接過?鑰匙,他看了眼不遠

處爆炸引起的深坑,“租界駐紮的士兵很?快就會過?來,你們還是先撤吧。”

確實,軍警可以因為爆炸來到現場,但絕對不能提早這麼早來。

軍警長官揮手對其?他軍警示意先撤,同時對港口黑手黨據點裡的黑西裝們打了個手勢。

多年的默契讓港口黑手黨的負責人瞬間明白?什麼意思。

趕緊和總部?聯絡,駐紮士兵要過?來了,最好全程用攝像直播,要是那些士兵敢趁亂動他們,他們就敢上國?際法庭控告租界士兵襲擊本地居民倉庫。

安室透沒有把早川花英帶出租界,相反,他騎著軍警用機車,左拐右拐,最後停在了一個租界裡的黑診所門外。

在租界裡這三?天,他把租界的地形摸了個透。

租界那些外國?人不把租界裡的本地居民當人,狠狠的壓榨,自然就催生了地下黑診所。許多黑戶還有偷渡客沒辦法去租界外討生活,就算受傷了也隻?能來這種地下黑診所。

黑診所的老板是個黑戶,過?去在外麵開普通診所,因為不小?心治死了來上門的黑手黨,就躲到租界裡了。

這是個膽子說不上是大還是小?的醫生。

安室透重重的敲門,同時對裡麵喊:“不開的話,我就炸了你的門。”

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後,診所門吱嘎一聲?開了條小?縫,安室透直接拽開,走了進?去。

頭發?有點亂,看起來不過?才二十多歲的醫生期期艾艾的說:“街上都?是瘋子,我這不是怕瘋子進?來嘛。”

就在此時,軍警解除警報的鳴笛聲?從空中?傳來,安室透笑的像個邪惡的反派:“這不就沒事了?”

“快來,我肋骨斷了,幫我看一下,錢不會少你的。”

早川花英和那位年輕的醫生同時看向一直表現得像個沒事人的金發?青年。

年輕黑醫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個狠人,可真能忍啊。

安室透沒有廢話,上半身的衣服脫了個精光,黑醫彆看年紀輕,他開這診所,治的最多的就是各種跌打損傷,骨折和火拚帶來的各種槍傷。

雖然之前偶爾從領口瞥見,知道波本胸肌發?達,有個超級好身材,這次直接赤-裸-裸的,早川花英不由得移開了目光。

黑醫簡單的按壓了幾下,說:“還好,骨頭沒錯位,也隻?斷了一根,隻?要用胸帶固定就好。小?傷。”

和那些血呼啦眼瞧著要死的搬到他這裡的比,確實是小?傷了。

安室透見早川花英一直扭頭看著外麵,他沒有說話。

在年輕的黑醫為他纏繞胸帶的時候,他一直盯著窗邊的女孩,身穿衝鋒衣的早川和東京比多了幾分?颯爽。

他又想起,那個目光灼灼,在軍警中?堅定指證她的女孩,那一刻,真的是美的驚心動魄。

“早川在看什麼?”安室透聲?音低沉的問。

早川花英沒有回頭,神情淡漠:“什麼也沒看。”

好吧,她有太?多的疑問。

但她可不想對著上半身赤-裸的波本來談,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早川是在同情那些人嗎?”

安室透沒有說哪些人。

但早川花英瞬間反應過?來,她忍不住目光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安室透。黑醫正在用白?色胸帶纏繞固定斷裂的肋骨,那過?於健壯充滿力量感的上半身,還有古銅色的皮膚直接映入眼簾。

啊,還有腹肌……

早川花英轉回頭,繼續看外麵:“你以為我是聖母瑪利亞嗎?那是敵人,我同情他們,瘋了嗎?”

安室透輕笑一聲?:“我以為早川這樣的好姑娘最看不得那種場麵。”

“我覺得你應該是對我有誤解。”早川花英沒有回頭,重複她一直以來申明的一點,“我是橫濱人。”

橫濱人在龍頭戰爭時期什麼沒見過??滿街的屍體和血腥,就連大白?天,子彈的破空“嗒嗒嗒”聲?都?接連不斷。

那88天的橫濱簡直瘋了,就是人間地獄。

“是啊,橫濱人。”

安室透感歎一聲?,就是因為是橫濱人,他才會一直那麼戒備。

【不要用你那種對潛在犯的心來衡量小?花英】

紅頭發?幼女形態的軍警小?姐說的沒錯,他確實在用對待潛在犯的心來看待早川。

畢竟早川……是橫濱人。

在這個殺手,黑手黨存在的城市,他們信奉的是“這個世上沒有寬恕,隻?有報複。注1”

無?數的犯罪檔案都?在證實著這句話。

人性是最難把握的,他見過?父親為了孩子的醫藥費,走投無?路之下不惜殺掉其?他遺產繼承人。

他也見過?有人為了替家人複仇,不惜以命換命,葬身火海。

早川是橫濱人,她會怎麼做呢?

當他看見早川在軍警中?,哪怕說謊(指說他偷東西)也要指認他,讓軍警把他抓起來,他就知道,早川不是為了深入黑暗才加入組織的。

仍然心懷光明的早川啊,這就顯得他的猜測過?於卑劣了。

在脫去重重猜疑的外衣,直麵最真實的早川,安室透最終居然剩下的是恐懼。

這是他一直最拒絕想的一種可能性,就是早川……會不會在崩潰中?,選擇自殺。

第六十八章

早川花英被波本那詭異溫和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舒服。

忍不住問:“你乾嘛?”

乾嘛一直盯著她看。

安室透微笑:“當麻藥啊。”

早川花英嫌棄的看了眼?後, 繼續看窗外,小聲嘀咕了句:“神經?病啊。”

這?是什麼見?鬼的土味情話。

彆?以為她沒聽見?剛剛醫生說的,隻不過斷了一根肋骨, 還沒錯位,要真是叫的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她才會瞧不起他好吧?

這?點小傷要是忍不了, 那還是組織的代號成員嗎?@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琴酒可是為了緩解麻醉針, 自己直接給自己一槍的狠人。

等?年輕的黑醫包紮完畢,安室透低頭扣上襯衫的紐扣,早川花英才轉回頭, “組織的任務你打算怎麼辦?”

安室透看了眼?裝作自己完全不存在的黑醫,笑:“放心, 報告裡我全責。”

意思是不乾早川花英的事?。

早川花英:“……”

本?來就不關她的事?好吧,從頭到尾她都沒參與, 波本?也?沒打算讓她參與。

就算一開始她打算順水推舟完成組織的任務, 也?隻是想通過監視波本?, 從背後渾水摸魚。

不過,這?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安室透問:“要去海邊逛逛嗎?”

早川花英:“……好。”

正好她有好多好多話想問。

她其實最想問的是, 燁子姐姐那邊怎麼會放他走的?

不會……

早川花英想起剛剛發生在港口黑手?黨租界駐地外的那一幕, 那個目光灼灼, 閃耀著光芒, 一往無前信念堅定的, 好像降穀零的波本?……不會真的是降穀零吧?

早川花英懷疑的念頭剛起, 很快就想起之前在車裡, 那個變態地說著, 不要挑釁他,挑釁一次親一次的惡劣家夥。

這?種人根本?不可能?是降穀零!

早川花英把降穀零的形象從腦中扇走, 把這?樣變態的波本?和那位正義的公安警察類比,簡直是褻瀆!

“我們得離開租界。”

安室透說,“安德烈和他雇用的那群雇傭兵,還有駐紮士兵偽裝的雇傭兵全部都死了。我不能?留在租界。”

留在租界要是被其他見?過他的駐紮士兵看見?,發現他居然還活著,麻煩就大了。

早川花英看著波本?:“你就不怕我再?找燁子姐姐抓你?”

安室透微微一笑,悄悄從一旁的醫用移動小推車托盤裡順走一卷繃帶,走到早川花英麵前。

在早川花英反應過來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三下兩下就把早川的雙手?捆住。@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這?你可提醒我了,早川。”

看著女孩那充滿怒火的雙眸,安室透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移開視線。

怎麼辦?以前以為早川是為了加入黑暗才加入組織,所以怎麼對她,他都不覺得太?愧疚。現在知道?早川是政府

的人,再?這?麼過分對她,顯得他好不是人。

……

嗯,以前好像更不是人。

“早川,彆?逼我把你嘴也?纏上好嗎?乖。”安室透笑眯眯的摸了摸早川花英的腦袋。

早川花英:“……”

變態!絕對是變態!

這?絕對不可能?是降穀零!

將醫藥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安室透對那位黑醫比了個把嘴閉嚴的手?勢。

一雙藍灰色的眼?睛,冰冷又危險。

年輕的黑醫本?來就一直在旁邊偷偷看熱鬨,他忙不迭送的點頭:“這?點規矩我還是懂的。今天什麼人都沒來,老板下次再?來啊!”

早川花英掙了兩下,實在是掙不開。

她木著臉說:“放開我好嗎?我不會亂動。”

等?到通關口,她立馬叫軍警把這?變態攔住!

她還真就寧可不回組織了,反正抓到一個組織代號高?層,嚴刑逼供,肯定能?從這?變態口裡挖出來點什麼。

安室透親切的拉著早川花英離開地下黑診所,一路挑的都是沒什麼人的小路,哪怕遇見?零星的偷渡客和黑戶,他們遠遠看見?安室透渾身散發的黑暗危險氣息,也?立馬警覺的溜走。

在黑診所不遠處,安室透找到了被他藏在附近的白色馬自達。

把早川花英推進後排座位,想了想,安室透決定還是用醫用膠帶封住了早川的嘴。

好像綁架犯……

指尖是女孩臉部細嫩的肌膚,藍灰色的眼?睛晦暗不明的盯著近在咫尺的女孩,他們的呼吸交錯,離得很近。

早川花英完全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她惡狠狠的低頭撞向波本?的胸口,最好是能?把他斷掉的肋骨撞的更嚴重?!

安室透抵住早川的動作,起身關上後車門,並落了鎖。

拉開前門,係上安全帶,從容的啟動汽車,安室透聲音溫和:“我不信早川呢。”

不能?說話,掙紮的頭發都亂了的早川花英:“……”

淦啊!

Q引發的混亂和災難很大,哪怕Q的異能?力?被太?宰治的【人間失格】無效化?了,造成的傷害和瘡痍短時間也?恢複不到原樣。

港口黑手?黨這?一次,就損失了一百多名部下。

森鷗外聽著租界內的部下彙報,最終說:“中也?,收回Q後,你先駐守租界吧。那裡我們不能?有失。”

“哈?”中原中也?挑了挑眉,他看向空蕩蕩的天空,白鯨正隱藏在他們頭頂不知道?的哪裡,這?種情況把他派去租界?

“上麵那個不用我動手?嗎?”

森鷗外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曾經?的學生似乎有些想法……我作為老師當然要成全他,那裡可以讓芥川去試試。”

又是那個自殺狂的計劃嗎?中原中也?“嘁”了一聲後,低下了頭:“遵命,首領!”

安室透從通關口離開的很順利,他當初進入租界時手?續就辦的很全,軍警因為忙著收拾Q異能?力?引發的殘局,對手?續齊全的安室透就沒多做檢查。

大倉燁子還在一個一個恢複【靈魂的喘息】造成失去行動力?的外國人,麵對那些清醒過來瘋狂抗議的外國人,她暴躁的差點直接拔刀。

還好有其他軍警在攔著。

早川花英見?大勢已去,無法再?次讓軍警把波本?抓起來,也?就不再?費力?。

安室透果然把車開到了租界外的海邊。

他看著坐在後排座位,安靜的過分的早川花英,所剩無幾的良心再?次感歎自己好像太?不是人了。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他撕下醫用膠帶,解開束縛住早川雙手?的繃帶,遲疑的說:“要不然,你打我一頓吧。”

沒辦法,他必須把早川控製住。

否則他就沒辦法離開租界了。

那位軍警小姐能?放他一次,第二次再?犯到她手?裡,絕對不會看在同僚的份上放他第二次。

那會顯得軍警太?無能?,完全是打軍警的臉了。

早川花英氣的牙癢癢,拉起安室透的手?臂,狠狠就咬了下去。

力?氣大的恨不得咬下一塊肉。

當血腥味浸染到嘴裡的時候,早川花英連忙甩開安室透的手?臂,呸呸的吐著嘴裡的味道?。

啊,好惡心。

嘗到變態的血,她不會被傳染吧。

安室透誇張的齜牙咧嘴一直“嘶嘶”的吸著涼氣,好像被野獸咬掉了一塊兒肉。

他小心翼翼的從車上取出一瓶礦泉水,遞過去。

早川花英看了一眼?,毫不客氣的接過來漱口,一直到嘴裡再?也?沒有血的味道?。

“彆?裝了,你那樣並不能?讓我心情好。”

早川花英沒好氣的對安室透的誇張表演吐槽。

傻透了好嗎。

安室透摸了摸鼻子,古銅色的手?臂上殘留著深深的牙印,牙印上,有血跡在往下流。

早川花英漱完口後,瞥了一眼?,然後移開視線,活該!

沒再?誇張的表演疼痛,安室透又摸了摸鼻子,怎麼辦,他知道?自己剛剛好不是人,但……他必須隻能?是組織的波本?。

“你是怎麼從燁子姐姐那逃出來的?”早川花英直白的問。

早川花英敏銳的發現,一直很變態的波本?,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對她莫名愧疚,但這?就是她絕佳的機會。

如果波本?是一副他做什麼都理所當然,你不能?質疑的變態模樣,她反而什麼都不會問。

敵退我進,既然波本?你莫名愧疚退了一步,那她當然不會錯過機會的前進。

安室透說:“那位軍警小姐本?來要親自審問我,對了,我的肋骨就是她打斷的。結果正好趕上外麵的人都瘋了。聽軍警過來彙報的人說,是一個叫Q的異能?力?者?”

早川花英麵無表情的說:“彆?問我,現在是我問你。”

安室透被這?樣的早川逗笑了,他手?指微動,很想揉一揉這?麼可愛的早川的腦袋,但他知道?他不能?。

“然後我裝做肋骨錯位,聲稱再?不治療,肋骨紮進肺葉,我就要死了,然後留守的軍警害怕我真死了就解開了我的手?銬,我就趁亂跑了。”

這?也?是安室透給那位,被軍警小姐吩咐,送他離開租界的留守軍警的理由。

那位留守軍警會把這?個理由告訴軍警小姐,達成串供。

這?是東京官方的命令。

隱藏他的身份,那位軍警小姐首先是軍警,然後才是早川的燁子姐姐。

他不擔心那位軍警小姐泄密。

早川花英:“……”

淦哦,難道?Q的事?件還間接幫了波本?這?個混蛋變態?

怎麼運氣這?麼好!

“你從軍警那裡離開後,為什麼直接往港口黑手?黨駐地那邊跑?你的任務,難道?不應該確保組織的任務成功嗎?”

早川花英沒有再?糾結波本?從軍警那裡逃跑的事?,而是直接問了她目前為止最關心的一件事?。

她真的不明白,那一刻,波本?為什麼選擇的是讓組織任務失敗。

安室透看著早川,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早川以為我是那種完全不顧自己國家利益的人?”

“你在說什麼笑話嗎?”早川花英冷笑,“犯罪組織的高?層,居然是愛國者?這?是什麼絕世大笑話,你看看你那滿手?沾過的罪惡和鮮血,害了多少本?國人,居然說自己其實是個愛國者?你對的起那些死在你手?裡的國民嗎?”

第六十九章

安室透被咬出牙印的手臂有一瞬間的抽搐。

早川的質問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胸口。@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他張了張口, 沒有?虛偽的辯解說自己隻是情報組,因為行動組許多時候都是根據情報組的情報來行動。

為了取信組織,他的情報害過多少人?

哪怕他每次都會將總結報告發送給警察廳的最高執行官黑田裡理事官, 但文件夾內密密麻麻的報告,似乎是在?告訴他, 那都是他手裡的罪惡。

殺人的任務, hiro經手的比他要多的多。

hiro是行動組的狙擊手, 最開始那一段,直麵死亡的一直都是hiro。

安室透清楚,他絕對不能在?hiro的麵前?露

出崩潰的情緒。

因為hiro比他還要艱難。

良心的譴責和把跨國大型犯罪組織連根拔起的信念交替。

現在?的他不應該早就不會被這種話傷到了嗎?

安室透很想笑一下, 輕鬆的把話題引到彆處,但他真的笑不出來。

早川花英在?質問完,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就察覺到氣氛的變化。

仿佛天地都被密閉的玻璃罩罩住, 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寂靜了下來。

很快, 耳鳴般的失聰過去, 大海的海浪聲與郵輪汽笛聲重疊著回到人間。

她?看著金發青年,總覺得?這時候的波本似乎很傷心。

早川花英沒由?來的內心一顫, 她?不自然的移開目光, 她?在?愧疚什麼??他又有?什麼?資格因她?的質問傷心?

波本那個變態居然會因她?的話傷心?

這怎麼?可能!

沉默的, 隻有?風聲, 海浪聲的半分鐘後, 安室透開口了:“我?們回去吧。”

早川花英轉回頭, 盯著仿佛剛才無事發生的波本, 半晌, 隻回了一個字:“……好。”

回到早川家,室內安安靜靜。

安室透目光轉了一圈:“福山兄妹被你?支去哪了?”

啊!

早川花英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把這倆人給忘了,立馬給福山茉莉去了個電話,“茉莉,你?們現在?怎麼?樣?”

福山茉莉像找到靠山的家長,立馬號啕大哭:“早川妹妹,快來救我?們啊。”

早川花英一愣:“誒?”

福山茉莉手中的電話應該是被搶走了,一陣嘈雜聲後,一道耳熟的聲音傳來:“嗬嗬嗬嗬,好久不見了,小花英。來,把你?的人接回去,順便把這倆的醫藥費結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早川花英:“……”

早川花英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晶子小姐,您的醫藥費太貴了,那倆……要不然就送給您抵債吧。”

與謝野晶子沒好氣的說:“我?要那倆蠢貨乾嘛?養著吃白?飯嗎?放心,沒用異能力,就受了點小傷。怎麼??這麼?不想來武裝偵探社??”

@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哪有?,你?們不是很忙嗎?”

“忙,當然忙,所以趕緊把你?的人領走!”

電話乾脆利落的掛斷,隻留下”嘟一一“的忙音。

那邊與謝野晶子電話掛的飛快,這邊早川花英隻好硬著頭皮去武裝偵探社?。

完蛋,上一次去武裝偵探社?還是六年前?,爸爸死後,她?瘋了般求福澤社?長幫她?找到凶手,她?可以簽合同,用未來二十年的收入隻為換一個真相。

福澤社?長沒有?給他答案,眯眯眼的名偵探想說什麼?卻被社?長警告了。

真相涉及政府內部機密,而武裝偵探社?和政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無權對她?說。

那之後,她?再?也沒去過武裝偵探社?。

安室透雖然聽不見電話另一端的聲音,但也猜到出來:“要出門嗎?反正現在?沒事,我?送你?去吧。”

早川花英看了眼波本的手臂:“你?先把傷口處理下吧。”

真讓波本帶著那牙印去武裝偵探社?,被那一屋子聰明人瞧見,誰知道會被腦補出什麼?啊!她?丟不起這個人!

安室透不清楚其中關鍵,倒是心情很好:“早川是在?關心我?嗎?”

早川花英瞪著死魚眼:“請不要隨便腦補,好麼?。”

安室透笑了一聲,找到醫藥箱,幾下就把手臂的傷口纏好,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底下會是什麼?傷。

剛剛海邊對峙的尷尬似乎被兩個人同時不約而同的忘的一乾二淨。

早川花英坐在?副駕駛給波本指路,他們很快就到了武裝偵探社?的樓下。

電梯升到四樓,敲開武裝偵探社?的大門,福山兄妹鵪鶉一樣坐在?會客沙發角落。

一頭黑色海藻般卷發,身穿駝色風衣的男人,坐在?他們的對麵,笑眯眯的說著什麼?。

國木田拉開武裝偵探社?的大門,把早川花英和安室透迎接進來後,福山兄妹如同看見救星降臨,眼淚汪汪的,早川妹妹,你?終於來了!

武裝偵探社?的這位太宰先生太恐怖了!

問東問西?的,他們差點把組織的底細都漏光了啊!

琴酒老大要是知道,絕對會殺了他們的!

太宰治轉過頭,熱情的打招呼:“呦,花英醬!來啦!”

早川花英看著鼻青臉腫,仿佛被狠狠揍了一頓的福山兄妹,遲疑的問:“……他們這是?”

太宰治很熱情的解答:“被Q影響的哦。誰讓這幾天他們為了跟蹤敦君,樹也爬過,葉子也摘過呢。”

早川花英:“……”

啊,確實?是這回事。

國木田獨步看了眼從?進來後就一直安靜沒說話的金發青年。

總覺得?這青年身上的氣息危險,並不像什麼?純善的好人。早川小姐和這樣的人混在?一起,莫非有?什麼?麻煩?

“早川小姐。”國木田獨步上前?一步,剛想說什麼?,隻見太宰治忽然起身,“啊,說起來,我?現在?還要去把Q找出來,國木田,你?說對吧?我?們得?趕緊去。”

太宰治推著國木田就往外麵走,在?路過安室透的時候,兩人目光交彙。

短暫的互相審視,之後,什麼?也沒說的擦肩而過。

與謝野晶子聽見外麵的吵鬨,打著哈欠從?醫務室出來:“啊,是小花英啊。來,把醫藥費結了。那兩蠢貨你?趕緊帶走。”

再?不帶走就要被太宰治玩死了。

早川花英乖乖去結醫藥費,交錢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晶子小姐什麼?也不問嗎?”

與謝野晶子一愣,無所謂道:“亂步說那倆是你?的人。小花英不是政府的人嗎?有?什麼?好擔心的,肯定又是政府腦子一抽,想打人虎的主意吧?又不是什麼?大事,有?社?長在?,也就隻能打打主意了。”

早川花英:“……”

好吧,武裝偵探社?的壓根就沒把她?和福山兄妹當回事。

害她?還白?緊張一場。

安室透看著駝色風衣男人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絕對是個很危險的男人。

哪怕洗過,曾經浸染過黑暗的味道,在?他的眼中清清楚楚。

是個棘手的家夥。

武裝偵探社?居然能有?這樣的人,看來不簡單。

太宰治在?推著國木田離開後,又開始懶散的無所事事。

本來以為太宰治終於認真起來的國木田頓時覺得?自己又被耍了:“太宰!你?不是說要去找Q嗎?”

“啊呀,那個啊,等?等?啦。”

怎麼?能留國木田在?偵探社?對花英醬亂問呢。

就國木田那種認真的性?格,要是發現花英醬現在?正處於危險中,肯定要嘮叨一大堆。

如果時間退回到四年前?,花英醬找他問關於“龍頭戰爭”的事,他一定會對花英醬知無不言。

可惜,當時的花英醬怕他怕的要死,想都沒想過找他要答案。

他當時還很期待來著。

期待著一心隻想要答案的花英醬,走投無路,不得?不請求他。

期待著放下所有?尊嚴請求他後,得?到真正答案的花英醬崩潰的樣子。

一定超級美味!

那時候,他一定能擁有?一起殉情的女性?了吧。

真的好可惜。

誰讓花英醬救了織田作呢。

嘖。

他現在?可是個溫柔的好人,現在?花英醬再?找他要答案,他就不會給了。

江戶川亂步抱著零食包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看到早川花英打了個招呼。

在?早川花英說話前?,江戶川亂步率先開口:“彆問我?,我?什麼?都不會說。這是社?長大人的命令!”

早川花英:“……”

她?並沒有?想問好麼?。

“彆自欺欺人好嗎?反正我?是不會給你?答案的。”江戶川亂步把零食塞滿嘴巴,“社?長希望早川小姐你?好好活著。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多找點有?意思的事,何必追求一個不怎麼?愉快的答案。”

有?意思的事是指臥底酒廠嗎?

早川花英無語的看著頭戴報童帽,披著小鬥篷,一副福爾摩斯打扮的江戶川亂步晃晃悠悠的回到靠窗的座位,繼續抱著零食大快朵頤。

武裝偵探社?的社?員並沒有?全部都在?。

交完費,早川花

英也沒有?多逗留,領著福山兄妹就離開了。

車上,福山兄妹滿臉糾結,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

安室透通過車內後視鏡,可以清晰看見福山兄妹的蠢樣,他啟動汽車,隨口問:“怎麼??還惹了其他麻煩?”

早川花英聞言,挑眉,從?副駕駛座位半側過身,看了眼福山兄妹。

果然,看到兩兄妹滿臉心虛。

早川花英:“……你?們不會做了什麼?蠢事吧?”

武裝偵探社?應該沒有?他們兩個犯蠢的空間吧!

福山青鬆期期艾艾,半天沒吭聲,福山茉莉滿臉絕望:“那個名叫太宰的男人太恐怖了!早川妹妹,我?們不是故意要出賣你?的!實?在?是他太會套話了!”

早川花英:“……”

早川花英無所謂的轉回身體。

她?這一副多大點事的態度,倒是讓其他三?人好奇起來。

“早川妹妹,你?不生氣嗎?不需要做什麼?補救措施嗎?”

福山茉莉小心翼翼的問。

“沒事。”

早川花英不在?意的說,“不管你?們說了什麼?,都沒關係。隻要彆讓琴酒知道,你?們對外說了組織的秘密就行。”

福山兄妹立刻賭咒發誓:“我?們肯定不會讓琴酒大人知道的!”

說著,他們兩個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正在?開車的波本大人。

安室透笑眯眯的說:“我?沒興趣和琴酒閒聊。”

得?到保證的福山兄妹立刻精神了,福山茉莉甚至八卦兮兮的問:“早川妹妹,你?和那個名叫太宰的男人什麼?關係,他為什麼?對你?的消息那麼?好奇啊!”

早川花英:“……”

正在?開車的安室透也笑眯眯的說:“我?也想知道呢,早川。”

第七十章

想知道就老老實實告訴你答案, 波本你在想什麼美事呢?

明明你就不老實!

早川花英一邊吐槽,一邊飛快的想,這裡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

要不要給波本造成誤會的假象呢?

早川花英目光移向波本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臂, 白襯衫被半擼起,繃帶纏繞, 下?麵是她咬的牙印。

波本說……喜歡她?

對此, 她真的很懷疑。

“因為我是他的殉情目標哦。”

早川花英笑眯眯的說。

六年前到四?年前那兩?年裡, 那個身穿黑西裝,猶如披著死神外衣的,病病的水鬼一樣?的少?年, 總是安安靜靜出現在她回家的必經之路。

她真的隻是在陳述事實,而不是比喻。

不知道是從河裡還?是海裡爬出來的, 渾身濕漉漉的少?年,就這樣?混身滴水, 臉色慘白的出現在她麵前, 對她發?出殉情邀請……這不是水鬼是什麼啊!

說實話, 每次看見那個野犬一樣?迷茫,發?著呆, 孤零零水鬼一樣?的少?年, 早川花英其實都不敢上前的。

不是對港口黑手黨時期太宰治的恐懼, 而是……她怕她承受不住少?年人迷茫的寄托。@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或許當時的太宰治都沒發?現, 他以?為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對他伸出手。

實際上, 在早川花英看來, 他一直都在尋找著一個也許是道標一樣?的東西。

那份東西會給他一個, 有關於這個世界的答案。有關……活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那份答案她給不了, 也給不起。

港口黑手黨時的少?年,是不可能在她這裡找到活著的答案。

那位執著於拉她下?地獄, 等待她受不了生活墮落下?去的少?年,正常來說,她是該憎恨他的。

但恨這種感情太沉重了。

爸爸死後那兩?年,精疲力儘的她隻想聽爸爸的話,好好活著。

努力的去生活。

去熱愛生活。

她的世界和太宰治的世界從來都不是一樣?的。

她不可能給他答案。

“殉情目標?!”

福山兄妹同時大驚出聲,這是什麼神經病的答案啊!

但同時,他們居然又詭異的覺得,這像那個恐怖男人能乾出來的事啊!

安室透嘴角抽搐,他不確定早川是不是又在故意胡說八道。

前兩?天風見私下?去找山中旅店的老板娘,以?警察的身份例行公事詢問?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打?聽情況。

老板娘目光漂移,風見立刻詐了老板娘一把,知道最近兩?天確實有幾批人找她打?聽旅館發?生凶殺案時的情況。

老板娘當時說,之前一個小姑娘提醒她,可能會有黑|-|幫的人找來,所以?,她就什麼都沒有說。

現在警察問?她,她自然知無不言。

當風見滿頭大汗,小心翼翼的把早川如何編造他和two是同母異父親兄弟的狗血繼承人故事時……他都被逗笑了。

早川花英轉過身:“我可沒騙你們。所以?,他問?什麼,你們說了什麼都隨便。反正我又不可能真的去和他殉情。”

早川花英說到這裡忽然一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不過……也說不好啊。”

“欸欸欸???”

福山兄妹大驚。

安室透握著方向盤的手略微用力,白色馬自達車頭輕晃了下?,很快又恢複原樣?。

早川花英轉回身,目光不經意的掃了波本一眼?,然後非常正常的目視前方。

臉上表情很淡,莫名有些冷意。

波本也是會因她那句“說不好”而有反應的嗎?

在意的是什麼?

是她的死,還?是屬於他的“小寵物”要去和彆人殉情,這種不受控製感?

“那是個帥哥呢。茉莉,這樣?一個帥哥天天對你笑眯眯,噓寒問?暖,唯一有點奇怪的小癖好是,動不動就說一起殉情……但一看就好假不是真的吧,哪有活的那麼開?心的人會去殉情,肯定隻是情趣吧?茉莉,要是你,你不迷糊嗎?”

福山茉莉:“……”

不,她一點都不迷糊。

她對恐怖帥哥過敏!

琴酒老大就是最好的例子? !

早川妹妹,你清醒一點啊!@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就算是真的……和這樣?一個要顏值有顏值,要智商有智商,要能力有能力的極品帥哥一起在最好的年華,共赴黃泉……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這個世界……不也就那麼回事。”

早川花英的聲音聽起來非常低落。

“媽媽,爸爸、奶奶,我的家人早就死光了,隻有我一個人活著,其實也挺沒意思的……”

“早川!”

稍顯嚴厲的聲音,冷不丁的打?斷早川花英頹喪的自述。

早川花英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前方,雖然確實停下?了自述,但這樣?的早川花英一看就非常不對勁。

福山兄妹大氣兒都不敢喘。

剛剛車裡愉快輕鬆的閒聊氣息,瞬間因為波本的厲嗬蕩然無存。

早川花英嘴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波本,怎麼了嗎?”

安室透用力握著方向盤,手指動了動:“彆說那種喪氣話,早川。”

早川花英依然麵無表情,目光始終注視著前方,看都沒看波本一眼?。

“喪氣嗎?好像是有點。所以?,去和個帥哥殉情也挺不錯的。”

福山兄妹:“……”

早川妹妹,你好勇!

這簡直是在波本大人雷點上蹦躂!

安室透呼吸猛然一滯,很快他反應過來。

不對,這是假話!他被詐了!

雙手十指不自覺的動了動,安室透藍灰色的眼?睛忽然亮的驚人。

永遠也不放棄的早川,怎麼可能說的出那種喪氣話。

她或許外表很柔弱,但她真的時時刻刻都不放棄的,在不利於自己的危險夾縫尋找出路。

例如現在……

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閒聊,都在努力尋找對她有利的地方。

這樣?有生命力的早川啊……

安室透喉結微動:“我說過,我很喜歡早川呢。”

“啊,是嗎?我以?為波本您是在說笑。身為代號大人的您,喜歡我?真是受寵若驚。”

早川花英輕飄飄的說,她才不信波本說喜歡她。

“我當然喜歡早川。聽見你要和彆的男人殉情,我也是會嫉妒的好嗎?”

本的聲音太正常了。

和平時那種玩笑口吻說著喜歡沒有任何區彆。

這在早川花英看來,那句會嫉妒是再明顯不過的假話,還?不如那聲“早川”的厲嗬更有感情。

真嫉妒的人哪會這麼冷靜。

所以?,比起她可能喜歡彆人和彆人殉情,波本更在意她會不會死嗎?

早川花英:“……”

搞什麼啊,這種要是發?生在普通人身上,那簡直純愛的不能再純愛了。

隻有那種卑微暗戀的純愛小男生,才會不在意自己喜歡的女孩和彆人在一起,隻要她幸福就好的吧。

但發?生在波本身上……好奇怪好吧。

不對,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思考波本。

嗯,要從變態的角度。

所以?是……所有物喜不喜歡他無所謂,隻要他喜歡著,彆死掉就好,否則就沒的玩了,是這樣?的嗎?

這就是波本目前對她的看法??

“您的意思是……和您一起殉情就可以?嗎?”

早川花英試探的問?。

安室透失笑:“我還?是更期待和早川一起開?開?心心的每一天都活著呢。”

果然,波本在意的是活著這件事。

早川花英雙目微眯,至少?她的命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應該不用擔心了。

“那可能有點難。”

早川花英聲音冷淡:“就組織的危險性,不一定哪一天我就被琴酒一槍崩掉了。”

“隻要早川老老實實,那種事是不會發?生的。”

安室透笑著說:“琴酒肯定不會在早川你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去大學裡隻為殺掉你。早川,回去念書吧。”

早川花英:“……”

她現在嚴重懷疑,波本根本不是喜歡她,而是想當她爸爸!

這麼執著的把她送回學校到底想乾嘛啊!

“組織能允許我就這樣?回去念書?”

開?什麼玩笑啊。

安室透很認真的說:“放心,交給我就可以?。”

“彆!”

早川花英翻了個白眼?:“我一點都不想回去念書。彆做無用功,波本,你現在還?是先愁一愁你自己吧。”@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租界任務大失敗,相關人員全部?死亡,還?連帶駐紮士兵不明不白死了一批,組織和組織背後促成這次交易的人能放過波本就怪了。

“你這是到底做了什麼啊!”

早川花英再次感歎。

安室透藍灰色的眼?睛看了眼?車內後視鏡,福山兄妹一直鵪鶉一樣?乖乖的。

不插嘴,完全當自己不存在。

“如果早川想知道,等回去我就告訴你。”安室透輕鬆的說。

“???”

早川花英詫異的轉過頭,臉上再也維持不住冷淡的模樣?。

好吧,那種厭世冷漠臉本來就是她演的,因為波本這一句話破功,也不奇怪。

之前在海邊對峙,她和波本不約而同因她的質問?,而當作無事發?生。

當時是她沉不住氣,主要是她太生氣了,波本那句難道以?為他是那種不顧國家利益的人,讓她超級想罵人。犯罪組織成員怎麼有臉說出那種聲稱自己是在意國家利益的話?真在意就好好做人,彆犯罪啊!

不行,現在她想起來就還?是好氣。

波本真的會說嗎?

早川花英表示懷疑。

回到早川家,福山兄妹互相拽了拽袖子?,然後就各自躲進了臥室。

完全把說話空間留給早川妹妹和波本大人。

安室透對於家裡有人這種說話環境並?不放心,他拋了拋鑰匙,“去外麵說?”

早川花英:“好。”

去外麵就外麵。

兩?人下?了早川家的樓梯,一直走到擂缽街外。

找了個石階,隨便坐下?。

安室透撿了幾塊石頭在手裡拋著玩。

“早川想知道什麼?”

早川花英撇了撇嘴:“波本您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彆問?我。”

她問?了,波本要是像之前不說,那多尷尬。

安室透輕笑:“早川應該很好奇,我為什麼能同時引爆那些炸彈,還?有到底要怎麼和組織交代這次任務失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