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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要去酒店是嗎?好, 我們現在就去!”

降穀零覺得自己快氣瘋了。

他鬆開早川花英後,拽著女孩的手腕就往白色馬自達上走。

早川花英被拽的一個踉蹌,但她沒有吭聲。

“……”

她好像……確實說錯話?了。

她剛剛就是腦抽。

好吧, 剛剛降穀零說起羽生龍之?介後台後,就沒再?說了。

太長時間的沉默讓她不自覺就又按照自己?身?為橫濱人?的思路。

不去麻煩彆人?, 想?要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交換。

所以, 她下意識就問降穀零是不是要去酒店。

如果睡一睡就可以告訴她真相的話?, 如果對象是降穀零的話?,她覺得她可以接受。

那?個夜晚,身?體被翻來覆去的折騰, 被進入時從未有過的疼痛和脹感過去後,是洶湧在身?體內生理性的快感。

她雖然不知道降穀零是什麼感覺, 應該是挺享受的吧,要不然也不會翻來覆去, 正麵後麵的折騰她那?麼久。

早川花英被塞進車裡後, 白色馬自達粗暴的轉向往酒店狂飆。

等她被一路無話?的連帶著酒店提供的睡袍一起推進浴室時, 她才反應過來。

看著在眼前重重關?閉的浴室門,

“…………”

呃……降穀零是氣狠了?

氣成這?樣的話?, 總覺得一會兒要發生什麼的話?, 她會很慘吧?@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那?天她自願的都?因為尺寸不合導致她被做的哭了過去, 而且她越哭, 他就越用力, 動作?一點遲疑都?沒有……希望過會兒真發生什麼的時候, 他能記得帶套。

早川花英無所謂的打開熱水, 把好幾

天沒有洗澡的自己?清洗乾淨。

擂缽街那?個地方, 確實沒辦法好好洗澡。

也虧得中也和她說話?的時候沒嫌棄她,還有……她身?上那?麼臟降穀零剛剛居然抱的下去。

酒店提供的白色睡袍是那?種珊瑚絨材質的。

早川花英洗過澡之?後, 就把那?件長袖睡袍穿在了身?上。腰帶簡單的係了下,就推門出去了。

飽含水分的發絲淩亂的散落在白色的睡袍上,早川花英素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環視目之?所及的地方。

好吧,她還以為,降穀零氣的那?麼狠,會直接等在浴室門口,等她出來就直接把她往床上拉。

在浴室門口站了幾秒,見沒人?出現,早川花英開始在套房內轉悠。

她住的那?間沒人?。

降穀零住的那?間……也沒人?????

降穀零這?是……把她推進浴室後,自己?走了?

“……”

去買套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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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確實有這?種可能性,想?通了這?個後,早川花英隨意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無聊的就開始調頻道。

新聞頻道裡,一個內務省的大人?物在參加會議的時候被公安當場帶走,引起了軒然大波。

網上紛紛猜測,這?位高官到底犯了什麼事,會被這?麼不顧麵子?的帶走。

“……”

這?條新聞一晃而過,緊接就是各地報道。從水果季節性減產再?到金秋十月正好是溫泉季,再?到一部風靡整個日本的漫畫帶來了神社打卡熱等等。

早川花英無聊的調著頻道,正常來說,酒店就是發生關?係的高發地點,買套也不用這?麼久吧?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隻聽“哢噠”一聲,酒店的大門被打開。

剛剛不知道去哪裡的金發青年推著個行李箱就進來了。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坐在沙發上,頭發雖然不再?滴水,但還是濕漉漉的女孩許久,歎了口氣。

她還小,他不能和她生氣。

降穀零先是去拿了個吹風機,然後寬肩長腿的走到沙發這?裡,對早川花英招手:“過來,吹頭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生過關?係但原因,現在再?看降穀零那?充滿肌肉的身?體,早川花英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哪怕降穀零現在穿著襯衫,肌肉線條隆起的輪廓總讓她有種這?人?隨時會脫光的錯覺。

“……”

早川花英慢吞吞的磨蹭過去。

降穀零不知道早川花英所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現在怕了?剛剛問我那?句‘是要去酒店嗎’的勇氣呢?”

也沒等早川花英回答,降穀零按下吹風機的開關?熟練的開始吹頭發。

酒店套房內,很長時間都?隻有吹風機的嗡嗡聲。

之?前和降穀零相處時也有這?樣的沉默,但那?時候早川花英一點都?不覺得這?種沉默尷尬,反而有一種無言默契的溫馨。

但現在……可能是因為知道沉默的原因是降穀零氣狠了,懶得和她說話?,看著這?樣這?樣生氣的降穀零不知道怎麼的,早川花英有幾分愧疚。

又過了一會兒,她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呃……對不起?”

女孩的聲音細微又柔軟,輕的在吹風機的嗡嗡聲下幾不可聞。

降穀零吹頭發的手一頓。

他垂眸看著雖然眼神不安,忐忑,但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哪裡錯了的女孩,隻留下長長的歎息。

“花英,你不用道歉。”

降穀零垂眸繼續細細的吹頭發,一直到早川花英那?頭及腰的長發被吹的蓬鬆發熱,才關?掉吵鬨的吹風機。

把吹風機仍在一旁的茶幾上,他坐在沙發看著隻穿著白色珊瑚絨睡袍的女孩,這?次沒有任何欲望,他隻想?好好和早川談談。

“是我過去太想?當然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我以為,不管怎麼樣,花英對我還是有好感的,不然你不會放任我親吻你,不是嗎?”

他們的親吻從山中旅館那?次蜻蜓點水開始。

那?次是他強迫的。

當時的情況比較複雜。

琴酒已經去往長野,one生死未知,他在暴雨中飆車到山中旅館,隻想?通知two,讓他趕緊跑。

他不能泄露他公安警察的身?份,他把自己?偽裝成波本,偽裝成一個和警察玩死亡遊戲的組織變態代號成員。

他沒想?到的是,早川在猜到two是警察後會攔截他。

他看著暴雨中的女孩久久無言,他和早川就two逃跑這?件事談判,他看著早川眸光閃亮。

他那?段時間一直控製著早川,嚇唬她,不讓她接任務。早川一直在找出路,他放走two就是她絕佳的出路。

在早川眼裡,他就是組織變態的代號成員,如果能讓琴酒懷疑他是叛徒,直接把他殺了那?她就自由了。

至於她押送two回東京的任務失敗這?件事她不在乎,被琴酒罰就罰,隻要能極限一換一,讓琴酒把他除掉了,她就贏了。

這?是早川當時的想?法。

這?種寧可極限一換一也要滅掉一個組織極惡之?徒,換自己?永無後患的決絕和狠意是他淪陷和心動的開始。

他的心動不是因為她攔住他不讓他追擊two,而是那?份決絕和狠意。

早川就是那?樣一個人?啊,他為什麼把他最初心動的原因給?忘記和忽略了呢?

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的。

早川對自己?特彆狠。

所以,後麵摩天輪她才會主動親吻他,明明沒有什麼經驗和技巧,卻讓他無法自拔。

自己?心愛的女孩子?就那?樣被他深入而又熱烈的親吻,那?種情況哪個男人?不會意亂情迷呢?

然而,那?不過是早川為了套取情報的手段罷了。

是他太過沉迷,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再?之?後,早川因為協助庫拉索盜取臥底名單,巨大的愧疚感壓的精神崩潰,那?次親吻,她完全是破罐子?破摔,隨便他了。

降穀零忍不住自嘲,“我以為是因為我以結婚為前提的追求打動了早川,早川才放任我的親吻,真正的原因不過是……早川你反正不想?活了,就隨便我做什麼了?是不是那?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不管是誰,你都?會隨便他們怎麼對你?!”

想?到這?種可能性,降穀零就恨不得破壞點什麼。

“是不是誰能給?你答案,你都?可以把自己?交給?他?!早川,你怎麼能這?麼對自己??!”

早川花英:“…………”

當然不是。

當然不是誰親她都?可以。

如果是那?樣,她早就答應琴酒不就好了?

還能順便利用琴酒。(雖然她可能玩不過那?個危險的男人?)

“不是。”

看著盛怒的金發青年,早川花英麵容平靜的重複,“不是。”

降穀零藍灰色的眼睛死死盯著說出不是的女孩,他問:“不是什麼?”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半晌說:“因為你是降穀零,所以你可以。彆人?,其?他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降穀零盯著說出這?句話?的女孩,隻覺得荒謬。

一股他從來沒想?過的巨大悲哀席卷上了他的心頭。

他輕聲問:“因為我是降穀零?”

早川花英:“…………”

呃,她又哪裡說錯了?

降穀零悲傷的看著他喜歡的女孩:“花英,你口中所說的降穀零……到底是誰?”

第162章

杯護大橋早川為了救two開槍射擊

銥驊

伏特加, 被琴酒扔了炸彈那個晚上他其實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和?早川說,讓她去他的安全屋住一晚當不在場證明。

他看的出早川不太願意,但為了避免被琴酒懷疑, 他還是用語言“逼迫”了她。

早川是個講道理的女孩,給她講明白道理, 她自然會覺得他說的確實沒錯。

早川就是這樣?, 明明不太願意, 但就因為他說的在理,就逼自己同意了。

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就因為這份逼迫自己的巨大心理壓力?, 讓她明明在看著搞笑節目卻心理崩潰的哭了。

她問他,“為什麼?不是降穀零?”

降穀零閉上了雙眼, 她問他為什麼?不是“降穀零”?

早川,你?心目中的“降穀零”到底是誰?

是那個永遠正義, 不該在這裡, 就該回公安, 全部心神都在保護這個國家的“降穀零”嗎?

早川花英:“…………”

降穀零不就是降穀零,還能是誰?

早川花英明明可以?很?輕鬆的說, 但看著眼神悲傷的金發青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個‘降穀零’是你?的英雄對嗎?”

那個預言中失去了四個同窗摯友, 在黑暗中潛伏, 始終充滿正義的“降穀零”嗎?

早川花英:“…………”

“花英, 我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降穀零’。”

金發青年輕聲說。

“如果?我還是波本……”

降穀零輕笑了一聲, “明明我早就和?你?說過殺害你?爸爸的凶手已經死去……”

【你?果?然是降穀零。】

多羅碧加遊樂園, 在他打電話給風見後, 早川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你?之前從來沒想過用自己‘報答’, 卻偏偏因為我叫了風見的名字,確定我是‘降穀零’後就同意了。如果?我還是波本, 花英你?根本就不會‘報答’吧……花英,你?雙重標準的真?是……讓我怎麼?說你?才好?”

早川願意的對象是“降穀零”而不是他。

早川之所以?放任他親吻她,隻?因為他是“降穀零”,甚至因為“降穀零”對他特彆寬容。

這份寬容他一點都不覺得榮幸,相反還覺得非常悲哀。

“花英,你?什麼?時候能真?正看一眼我呢?”

降穀零失望的起身?把他剛剛帶回來的行李箱推給早川花英。

“你?現在沒有換洗的衣物,我回你?家收拾了一些?……換上吧。”

降穀零把行李箱推給早川花英後就回了自己臥室,把套房內除了他臥室外的所有空間都留給了早川花英。

早川花英伸手拉過行李箱的拉杆坐在原地?良久沒有動。

“…………”

降穀零的話她完全沒辦法辯駁。

因為他說的全對。

她確實就是因為對她記憶中的“降穀零”有巨大的濾鏡才對這個世界的降穀零格外的寬容。

“降穀零”是公安警察,他對待犯罪分子當?然會欺騙,利用,不擇手段。

“降穀零”又不知道她隸屬於橫濱政府,把她當?壞蛋看騙她,嚇唬她,很?正常的吧?

沒把她直接在一次任務中意外被公安抓走關?大牢,都是手下留情。

所以?當?她得知波本就是“降穀零”的時候,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因為在她看來,“降穀零”就該是那樣?的人。

而且,“降穀零”就該是永遠陽光的,意氣風發的,波本隻?不過是他偽裝的一張臉。

他要是偽裝的不像,早就被琴酒給當?叛徒殺掉了。

她不會把波本當?作真?正的“降穀零”。

現在黑衣組織日本分部被剿滅,波本不需要再是波本,他可以?變回“降穀零”了。

早川花英是真?的認為,和?她一起兒?女情長,淪陷在感情漩渦,偶爾會露出波本偏執和?黑暗氣息的“降穀零”不太好。

可能是因為她抑鬱的原因,周圍空氣都跟著抑鬱了。

這樣?的陰暗,沒有希望的情緒並不適合出現在“降穀零”身?上。

所以?,她是真?心勸他回歸到陽光下,回歸到那個永遠正義,意氣風發,像朝陽一樣?燦爛的公安警察。

早川花英拉開行李箱。

裡麵是她在早川家衣櫃裡的衣物。

看著被疊好的內衣,早川花英:“…………”

回到臥室,把身?上的睡袍脫下,換好衣服後,早川花英想了想,決定去敲降穀零的房門。

“咚咚咚!”

幾聲過後,麵色沉鬱的金發青年拉開門,在半身?寬的門縫中垂眸看著她。

你?看,“降穀零”怎麼?會露出這種表情?

讓“降穀零”露出這樣?的表情,絕對是她的錯。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降穀零拉開了門。

臥室內巨大的落地?窗前有一張矮桌。

降穀零在那張矮桌旁邊盤腿坐下,那頭燦爛的金發被他揉的淩亂。

“要談什麼??”降穀零問。

早川花英想了想,“我覺得你?需要心理醫生。”

降穀零諷笑了一聲,“花英,之前是我找心理醫生來給你?,現在輪到你?讓我看心理醫生了嗎?”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不要諱疾忌醫。”

“是誰說自己不要醫生的?”

降穀零毫不客氣的反駁。

早川花英:“…………”

好吧,是她。

她開了個不好的頭。

金發青年見身?旁的女孩不說話,他瞥了一眼,說:“還想談什麼??我們今天隨便的談……談你?喜歡的那個‘降穀零’也可以?。”

早川花英:“……或許我們可以?談那個羽生龍之介。”@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這個不算出乎意料的問題讓降穀零轉過了頭。

女孩目光平靜,好吧,看來她來敲他的門,唯一的原因就是這個了。

想明白這一點,降穀零是真?的有點無語了。

“花英,你?就沒一點喜歡過我嗎?”

降穀零就搞不懂了。

他為什麼?這場戀愛談的這麼?悲催。

他這輩子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自己做自己的替身?。

“花英,拋開你?對降穀零的濾鏡,你?能不能好好正視我們之間的關?係?”

降穀零內心有些?陰暗的想著,睡你?的是我,帶你?去往極樂的也是我,而不是你?心中的那個“幻象”!

早川花英:“……”

“這很?難。”

早川花英沉默了許久後開口了。

她並不想敷衍降穀零。

就如她說的,她希望降穀零永遠的意氣風發,不墜黑暗。

她不應該是降穀零墜入黑暗的導火索或者牽引線。

“降穀零曾經很?長時間都是我的精神支柱。”

早川花英決定坦白,實話實說。

“你?或許會很?好奇,你?明明不認識我,怎麼?會成為我的精神支柱?……七年前,你?們有沒有收過一封信?”

降穀零猛的轉過頭,不敢置信的看向早川花英。

他以?為這個秘密會被早川一直保密下去,沒想到居然這麼?輕易的,如同閒談一樣?說出來了?

為什麼??

為了……他?

降穀零的心中湧出了巨大的波動。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同樣?盤腿坐在桌子另一邊,透過落地?窗遠望橫濱市景的女孩。

“有。”

降穀零艱澀的說。

早川花英點頭,“那封信是我寄的。”

降穀零:“……”

“……你?是有預言異能力?嗎?花英?”

早川花英有些?失笑:“當?然沒有。我要是有異能力?早就加入異能特務科了,哪還用那麼?辛辛苦苦的找殺害我爸爸的凶手。”

這個答案降穀零早就猜測過。

他可能一開始就猜錯了,那封信並不是預言異能力?的產物。

如果?早川真?的有預言異能力?,為什麼?不知道早川慎太郎的死亡?

他想過可能就像醫者不自醫,預言異能力?者也不能預言自己和?自己相關?的人……

現在答案終於揭曉了。

“那……那封信是?”

早川花英撓了撓臉:“可能你?不會相信……我天生就知道。在我的

認知中,這個世界就是一部動畫,哦,對了因為動畫沒有大結局,所以?黑衣組織的老大烏丸蓮耶究竟在哪我也不知道。”

降穀零:“!!!”

“花英?”

早川花英看著臉色變得小心翼翼的金發青年笑了:“我沒瘋。我也沒開玩笑。我的記憶中,動畫的主?角就是江戶川柯南。”

見降穀零瞳孔地?震,她持續不斷放出炸彈:“沒錯,就是現在寄居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那個小鬼,他啊,實際上真?正的身?份是工藤新一。”

“不信的話,你?可以?讓你?們公安嘗試去比對DNA或者指紋。”

“那部動畫太長了,日常除了破案還是破案,那個小孩跟行走的死神似的,總之,你?的四位同期怎麼?死亡我都是從那部動畫中看的。”

說起這個早川花英有些?悵然,“沒想到我寄的那封信白寄了,他們還是沒逃過,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降穀零:“…………”

“不。”

降穀零輕聲打斷了早川花英的感慨。

“花英你?並沒做無用功。”

在看到女孩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看過來時,降穀零說:“他們都還活著。”

“!!!”

這次輪到早川花英震驚了。

“你?說什麼??”

“one是萩原,two是鬆田,three是hiro,還有一個你?沒見過的four,是我們的班長伊達航。”

早川花英:“…………”

早川花英用手撐住額頭,“等等!你?讓我想想!等等!”

“我記得three的警察廳證件上姓名確實是高山良介,one在警察廳的內部檔案中,姓名也是澤田真?一……你?們公安總不至於內部警察檔案都用假名吧?”

降穀零:“……因為他們無法用自己的真?名。”

他看著對此毫不知情的女孩,輕聲說:“他們如果?用自己的名字,就會遭遇生命危險。還記得你?在波洛咖啡廳第一次見到three嗎?”

“玻璃水壺爆了……”早川花英呢喃出聲。

降穀零點頭:“沒錯。因為那一瞬間花英你?在腦海中把three和?諸伏景光這個名字對應上了,就招來了世界意識到注視,本該死去的亡魂不應該存在世間,那個玻璃水壺的碎片是對著他的喉嚨去的。”

不過因為hiro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他躲的非常利落,隻?是劃傷了臉頰而已。

“……他說,那個水壺爆炸是你?搞的……你?們在搞什麼?鬼?”

早川花英狐疑的看向降穀零。

降穀零這時候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這就是他那個糟糕至極的計劃了。

“因為……他不能承認自己是諸伏景光。”

“所以??他不承認就不承認唄,為什麼?反要把意外的鍋扣在你?的頭上?”@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

降穀零有點不敢回答。

但是他不得不回答。

這是好不容易的開誠布公的機會,而且是由早川開啟的開誠布公。

早川總是讓他意外,總是讓他驚喜,他如果?再隱瞞的話,根本對不起早川的這一腔赤誠。

“因為……我不希望你?認為波本是降穀零。”

早川花英:“……?”

“我有點不懂。”早川花英糊塗了。

降穀零用手捂住臉:“對不起。花英。其實在你?見到hiro,在內心確認他是諸伏景光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七年前那封預言信是你?寄的了。”

早川花英:“…………?”

“當?時我不知道早川你?的身?份,你?的目的。或者說,我當?時隻?知道你?的表麵目的。”

降穀零輕聲說,“你?給琴酒,給我的理由都是,為了給你?的爸爸報仇,才加入黑衣組織。”

早川花英:“……這有什麼?問題嗎?”

降穀零:“……我以?為……”

降穀零說的非常艱難:“我以?為你?可能是預言到了什麼?,認為隻?有加入黑衣組織才能報仇血恨,為了不讓你?的預言成功,我要確保你?不認為我是公安警察。”

“這樣?你?的預言就出現了悖論?。”

第163章

早川花英坐在原地有些發呆。

降穀零給她的消息帶給了她巨大的衝擊, 讓她一時間除了?發呆,什麼反應也沒有。

“……花英?”

降穀零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早川還在發呆……總有一種要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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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降穀零一點都不介意他被當“降穀零”替身了?,他隻恨不得花英對“降穀零”濾鏡足夠的厚, 嗯,厚到最?好?能愛屋及烏的原諒他QAQ。

和諸伏景光初次見麵的突發意外在早川花英腦子裡晃悠了?一圈後, 她又想?到了?見到萩原研二的那個夜晚, 琴酒, 伏特加,one站在拋了?錨點車輛旁邊,在她覺得one長?的和萩原有點像的瞬間, 那輛拋了?錨的車炸了?。

和諸伏景光迫切的對她自?我介紹,說自?己叫做高山良介一樣, 萩原研二也迅速自?稱自?己澤田真一……

“我現在知道了?……是不是最?好?不要和他們見麵?”早川花英忽然問?。

“畢竟,現在我沒辦法控製我的思想?。”

控製不住的話, 見到他們會自?然而?然的想?到他們原本的名字, 那他們就危險了?。

降穀零一愣, 他沒想?到早川發呆那麼久後,想?到的不是自?己被欺騙, 而?是她見到那幾個人會讓他們遭遇死亡陰影。

真是……讓他的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這樣的早川啊, 讓他怎麼能不喜歡?

“four之前一直在監視長?野……”

說到這裡, 降穀零有點尷尬, “呃……在發現長?野存在黑警的第一時間我就打報告給了?裡理事官。當時我們公安內部的傾向是借助這些黑警打入黑衣組織收買的政客內部……死亡預言信裡hiro的事提醒了?我們警視廳內部有內鬼, 但……一直到hiro暴露, 那個內鬼是誰我們都沒有找到。所?以, 長?野的黑警沒準會成為試探警視廳內鬼的絕佳誘餌。”

這就是他當時沒有把那些黑警立刻抓起來的根本原因?。

而?且, 他在早川麵前是組織的波本,組織的波本不可能把那一串黑警曝光抓起來, 隻會把他們利用到死。

他也確實這樣做的。

一邊讓four帶領公安監視長?野黑警們的動向,一邊拿這一串黑警當作?功績向黑衣組織邀功。

他順便還用這個功勞一直和朗姆申請,把早川要到自?己的手?裡。

後麵朗姆同意把早川撥給他,黑警事件起了?決定性作?用。

總之這串黑警不管是在公安警方這邊,還是在組織那裡,都被他利用個徹底。

早川花英:“…………”

長?野的黑警沒有被波本曝光出去,這也是她確定波本隻是酒廠的波本不是“降穀零”的根本原因?。

在她看?來,“降穀零”要是看?見了?黑警怎麼能忍受這些危害國民,挖國家牆角的蛀蟲?

“你還真是厲害。”

早川花英麵色複雜的感歎,真不愧是公安嗎?

把那些黑警利用了?個徹底。

降穀零一點都不覺得早川是在誇他,他承認他手?段是有點黑,但……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不是嗎?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我們去橫濱那段時間……那些黑警的領頭自?作?孽不可活,被受害者家屬報複了?……當時長?野縣警搜查一課死了?兩個警察,一個未遂,還一個凶手?,事情鬨的很大。尤其那場報複還揭露了?長?野縣警內部一直存在一個被叫做‘啄木鳥會’的團體……事情的最?後是裡理事官沒辦法再假裝無視那些黑警,乾脆直接把他們給連鍋端了?。”

“現在,長?野黑警被徹底清理乾淨,four的工作?也從暗中監視轉為明麵監察,他未來一兩年內都會駐守長?野,如果早川不去長?野的話輕易不會見到他。”

“one……之前組織在日本分部

的大部隊都撤去了?美國,one也跟著去了?,花英你現在在日本見不到他。”

“至於?two和three,他們兩個現在主要工作?是清掃黑衣組織在日本境內殘留的勢力,早川最?近在橫濱的話不用擔心撞見他們。”

早川花英聞言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種過於?平靜的態度,讓降穀零更忐忑了?。

“花英……要不然你打我吧。”

降穀零小心翼翼的說,那種惴惴不安的模樣特彆像一個闖了?禍的金毛大狗狗。

說實話,以他公安的立場來看?,如果事情重新再來……他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但公安的立場對早川來說就是欺騙了?。

早川花英從頭開始梳理她接近波本,進入組織這段時間的所?有事。

許多她沒放在心上的事,現在想?來特彆坑人。

尤其坑她。

“所?以說……你是拿你們公安的自?己的任務來套路我……”

早川花英有些不可思議,“降穀零,明明是你們公安要派owo潛入組織,你是怎麼好?意思用owo的情報和我交易,還一副便宜我的樣子?”

降穀零,你這個公安是這樣不要臉的嗎?

降穀零:“…………”

“不不不,花英,你絕對是誤會我了?。”

早川花英是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誤會。@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owo的目的是潛入組織,對吧?”

降穀零:“……對。”

“組織的任務是找到那兩個軍火改造專家,然後吸納入組織……明明是一拍即合的事,你卻?讓我用自?己來換?”

她可沒忘記,當時波本問?她如果想?要那兩個軍火改造專家的情報,她能拿什麼來換?

她問?他想?要什麼?

他說讓她主動親吻他……呃,雖然當時他們沒親吻上,但現在重新想?起這件事,怎麼想?怎麼不對啊啊!!!

降穀零:“…………”

果然完蛋。

“也不是,當時不是沒親嘛。”

降穀零心虛的說。

看?見女孩因?他的話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摸了?摸鼻子。

他好?像沒救了?。

被這樣瞪了?一眼,他居然覺得,早川果然很可愛啊。

“當時我正好?確定花英你是七年前寄信的人,我的想?法就是……預言異能力者一定不能落在組織的手?裡。”

降穀零沒有為自?己的行為狡辯,他真實的說出了?當初的想?法。

“正好?基安蒂還有貝爾摩德給了?我靈感,隻要讓組織裡的人認為我看?中你了?,想?得到你,那麼我對你另眼相看?,看?得很緊就理所?當然。”

“花英,這種謊言要想?騙過組織的人,首先就需要騙過當事人,也就是……騙過你。我需要讓你對我的看?法和組織其他人同步,就是也認為我對你很有興趣……我承認我當時是故意用情報交換,讓你親吻我……好?吧,我主要也有點想?看?看?花英你潛入進組織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事實上就是,當時早川沒有親。

他也沒有真的逼早川親他。

那隻是又一場試探。

第一次試探的結果是——早川加入組織並不會強迫自?己去殺一個無辜的人。

第二次試探的結果是——早川不是那種為了?完成任務,把自?己的身體作?為工具的美女間諜。

早川花英:“…………”

她現在隻想?給降穀零打一串“666”,隻要這操作?不是針對她。

被這樣對待的她隻覺得降穀零心思深沉縝密到恐怖。這個男人到底腦子是怎麼長?的,能那麼多心眼?

任何一件事他都能通過各種操作?達成自?己的目的。

明明隻是一件普通順水推舟的調查,卻?被他利用到了?極點。就像長?野的黑警,要不是後麵出了?不可預測的意外複仇事件,想?必降穀零一定能通過那群黑警摸清組織究竟收買了?哪些政府要員。

早川花英看?著眼前的金發青年,明明和她憧憬的“降穀零”是同樣的麵孔,同樣的身份,她卻?隻覺得……這人非常可怕。

“…………”

等?等?,原著裡風見好?像也評價過“降穀零”是個很可怕的人……

難道說她真的是因?為對這人正麵濾鏡太?深了?嗎?

一個在組織潛伏了?六年混成代號高層,怎麼能是一個簡單的人?

就如同文豪野犬動畫隱藏了?港口黑手?黨真正的罪惡一樣,名偵探柯南的片場同樣也隱藏了?臥底們的艱辛,隻剩下浮光掠影裡的細思極恐。

臥底們到底是怎麼成為代號高層的?

波本出場時那麼深受組織信任,到底是什麼原因??@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蘇格蘭會為了?保護家人和朋友的秘密自?殺。

伊森本堂在臥底身份曝光後強迫自?己的女兒殺了?自?己,隻為讓自?己女兒能在這個組織潛入的更深,爬的更高。

記憶中那個在黑暗中默默前行,總給她一種盛大的孤獨感的男人逐漸和坐在窗邊的金發青年重合。

曾經的作?為波本的“降穀零”一定在組織也經曆過很艱難的一段時間吧。

早川花英移開視線。落地窗中,橫濱租界中心奇形怪狀的建築直衝雲霄,在遠處是碧藍的大海與天?空的雲朵相接。

她突然什麼都不想?問?了?。

隻要把降穀零的立場放在公安警察上,那他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如果她是潛入組織的警察她也不會相信任何人。

和組織裡的犯罪份子交心,談戀愛那是隻存在於?電視劇裡的狗血故事。

現實是,你付出的每一分信任很可能都是反刺向自?己的利劍,或者葬送隊友的喪鐘。

“你怎麼又要在橫濱住一段時間?”

早川花英轉換了?話題。

“為了?調查一個案件。”

降穀零因?早川花英轉換話題鬆了?一口氣。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還有點心慌。

他是真的寧可早川狠狠打他一頓,也比現在的平靜無波要好?。因?為現在的早川總給他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旦他再做錯什麼,等?待他的就是萬劫不複。

如果對待敵人,對待案件他可以信心滿滿的迎接任何挑戰,但對待早川,他就沒了?那份自?信。

降穀零迅速回憶了?一圈自?己做過的人渣事……呃,應該都坦白的差不多了?……吧?

降穀零忐忑了?幾秒,在發現早川並沒有就他的話題繼續下去,他撓了?撓頭。

早川……也太?有分寸感了?。

他是公安警察,調查的案件肯定是公安的案件。

早川的分寸感就是,對於?公安的機密,她不會去打聽。

也許正因?為這種對公安的理解和分寸感才讓她沒有追究他對她做的人渣事。

因?為在早川看?來,從公安的角度,完全理解。

怎麼說好?呢,就……懂事的讓人心疼。

澀澤龍彥的案件他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早川,現在……他不清楚是不是告訴早川的最?佳時機。

早川的抑鬱還沒有好?,她可能還沒真正想?明白她未來要走的路。

他是否應該給早川再多一些時間,等?她從現在的抑鬱中走出來,找出人生的方向後,再把澀澤龍彥的事告訴她?

第164章

不, 等?早川真的走出來?,他反而不敢把澀澤龍彥的事告訴她了。

因?為那時候再告訴她真相,對她來?說太殘酷了。好不容易走出陰影再重新陷入回去的話, 隻?會?更難走出來?。

降穀看著正在看落地窗外橫濱風景的女孩,喉結滾動了幾下。

或許……今天就是最佳的時機。

早川已經主動開誠布公了, 他再隱瞞下去根本就說不過去。

現在早川雖然還沒找到方向, 但至少不再像兩周前抑鬱的想死。

而且……他在這裡。

他不會?再讓她那樣傷害自?己?。

“花英……我這次是來?委托武裝偵探社找一樣東西。”

降穀零目不轉睛的盯著沒什麼?反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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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個頭骨。”

在早川花英看向他的時候, 降穀零補充了一句,“澀澤龍彥的頭骨。”

澀澤龍彥?

這個突然出現的名字像是一粒石子,突然打破了她記憶的湖泊, 一陣陣漣漪之下,水麵劇烈的波動。

天空突然變得幽暗, 灰黑色的雲層積聚,仿佛末日即將到來?。

武裝偵探社內的駝色風衣外套的黑卷發青年靠在窗台, “哎呀”了一聲, 鳶色的眼睛閃動。

正在領著眾多黑手黨部下去港口那邊清理?找茬的雜魚的赭發青年若有所覺, 他按下頭頂的帽子,仰頭看著變動的天空“嘖”了一聲。

而某位俄羅斯來?的好心人手握蘋果, “哦”了聲後, 轉頭對身?旁的人說:“朋友, 現在好像是去橫濱的好時間呢。”

降穀零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總覺得從剛剛某一秒開始, 這方天地似乎靜止了。

外麵街道上的車輛停在原地不再行駛, 天空中的雲朵不再飄動, 定格如同一幅照片, 降穀零走到落地窗前, 整個橫濱市萬籟俱靜,一切都停滯了。

為什麼?他還可以動?

降穀零下意識轉頭看向坐在原地, 痛苦的閉著眼,用拳頭抵住額頭的女孩。

坐在地上的女孩在這時候抬起了頭,那雙黑色的眼睛就像最暗的夜,毫無光澤,不似活人。

降穀零定定的盯著明顯異常的女孩,一動不動,生怕喚醒了什麼?恐怖的存在,生怕……早川不複存在。

那雙仿佛無儘深淵的毫無光澤的瞳孔轉向他的方向,像是在細細打量什麼?,良久,一直脊背挺直盤腿坐在地上的女孩閉著眼睛倒了下去。

同一時間,世界重回喧囂,外麵的停滯現象消失了。

立交橋和馬路上的車輛重新恢複行使,灰黑色的烏雲散去,陽光穿過雲層,潔白的雲朵恢複飄動,樓下的行人穿梭在人行橫道間,這世間的一切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

“!!!”

降穀零立刻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孩,“花英?!花英?!”

他想也沒想的一手托起女孩的腿彎,一手托在女孩的後背,橫抱著女孩下樓,開車去了最近的醫院。

經過一係列檢查,醫生有些疑惑:“除了有些營養不良,目前看起來?患者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或許你可以住院觀察一下,如果明天還醒不來?,我們再做進一步的觀察。”

送走醫生,降穀零安靜的坐在床邊,手背忍不住去碰觸病床上女孩的臉頰。

剛剛……早川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神明嗎?

降穀零不知道。

他長這麼?大隻?見過一個高中生模樣的“五元神明”,那簡直是最不像神明的“神明”了。

早川身?上那個存在在細細打量他的那幾秒,他隻?覺得連呼吸都被剝奪了。

那到底是什麼??

早川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病床上的女孩睫毛輕顫,幾秒鐘後,那雙眼睛睜開了。

早川花英茫然了幾秒從病床上坐起,疑惑的看向守在床邊的金發青年。

“我怎麼?在醫院?”

降穀零審視的看著醒來?的女孩,不放過一絲的微表情。

早川花英被盯的毛毛的,她皺眉有些嫌棄的“喂”了一聲。

這是早川。

不是那個什麼?未知的東西。

確定好這個後,降穀零忽然鬆了口氣般,情不自?禁的把?女孩一把?就抱進了懷裡。

“花英,你剛剛可把?我嚇死了。”

真的,嚇死他了。

他還以為花英再也不會?回來?了。

早川花英一頭霧水的被降穀零擁抱在懷裡好久都不放開。

良久,她實在是被抱的難受,就用推了推,“我沒事。”

早川花英下病床走了兩下,感覺頭也不暈,腿也不軟,當即就要回酒店。

“我不要住醫院。”

之前養割腕的傷在醫院住了一周,她是住夠了。

降穀零遲疑了幾秒,點頭:“好。”

回到酒店後,早川花英重新回到他們之前坐在聊天的地方。

這次,橫濱租界中心那個奇形怪狀的建築映入她的眼簾,她再也沒有下意識的移開視線,看向彆處了。

早川花英伸出手,在落地窗戶上細細描繪那處建築。

“那裡是骸塞。”

降穀零順著早川花英描繪的方向看過去,現在明明陽光燦爛,那處名叫“骸塞”的奇形怪狀的建築卻黑漆漆陰森森的。

“骸塞?那是什麼?地方?”

早川花英放下手,“那裡是澀澤龍彥的家。”

降穀零:“!!!”

“花英還記得昏迷前我們的談話?呃……你知道你為什麼?昏迷嗎?”

“……可能?是記憶的衝擊吧。”

早川花英也其實也不太知道。

聽見“澀澤龍彥”這個名字,她的記憶就像突然打開了什麼?開關,過去有關這個人潛意識忽略的東西全部出現在了她的腦子裡。

她以為“龍頭抗爭”發生時,她就已經想起了全部,例如那場抗爭持續了88天。

實際上,她忘記的太多了。

澀澤龍彥一一龍頭抗爭走向慘烈的罪魁禍首。

“你……為什麼?會?委托武裝偵探社尋找澀澤龍彥的頭骨,或者說……你們公安什麼?時候也插手異能?特務科的事了?”

早川花英眸光冷靜的注視著降穀零。

澀澤龍彥是異能?力者,根據異能?力者的管理?條例,真要尋找他,或者他的頭骨也是異能?特務科的事。

降穀零一個東京的公安警察沒理?由?去調查他。

除非……

早川花英垂眸,除非降穀零調查的事和她有關,澀澤龍彥也和她有關。

“是因?為早川爸爸嗎?”

早川花英輕聲的問。

降穀零沉默了幾秒,同樣輕聲,卻無比肯定的回答,“是。”

早川花英轉身?坐回矮幾的旁邊,仰身?躺在地上。

黑色的長發散落在滿地的榻榻米上。

降穀零垂眸看著地上的女孩,也跟著躺了下去。

他們頭顱挨著頭顱。

“花英想問什麼?,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早川花英卻仰躺在那裡什麼?都沒問。

一旦把?“政府高官”和早川爸爸聯係起來?,好像什麼?都不用問,什麼?都想明白了。

澀澤龍彥是異能?力殺手。

他沒理?由?殺掉普通人的爸爸。

或者說,就算他殺也不會?親手殺。

當時他不是組織了個叫“白麒麟”的組織嗎?

如果動手的是那個組織的成員,降穀零絕對不會?把?凶手和澀澤龍彥對等?。

所以,問題回到最初,澀澤龍彥為什麼?會?殺她的早川爸爸?

想到那具飽受折磨的屍體,想起曾經中島敦經曆的一切,還有什麼?想不出來?呢。

“原來?是因?為那份信。”

早川花英茫然的呢喃出聲。

“為什麼??”

這句為什麼?聲音很輕,卻分外無助。

為什麼?。

降穀零也不知道。

明明一開始隻?是花英的善意不是嗎?

這份善意卻遇上了惡意。@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那封信本來?我是打算自?己?去寄的。”

短暫的沉默了後,早川花英忽然說,“是爸爸說,他去東京有事,順便?幫我送過去。”

“澀澤龍彥為什麼?認定有異能?力的人是爸爸不是我……是因?為那封信是爸爸送的,對嗎?”

降穀零:“……對。”

現代社會?科技高速發展,有什麼?話電話裡就可以直接說。就算不想打電話,發送郵件也可以解決,寫信這種?古老的方式幾乎沒人用了。

警校附近的郵局在前一天隻?收到二?十六封信,一一篩查,很輕易就查到寄信的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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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沉默。

早川花英用手背遮住眼睛,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滑。

“爸爸他根本就沒有事去東京。是我太傻了。”

是她太傻了,沒想過那封信會?引起什麼?後果。

而早川爸爸想到了。

他沒有告訴她,那封信可能?會?招來?災禍,反而滿足了她那份純粹的善意。

早川慎太郎看著自?己?的女兒把?這段時間用報紙拚字拚出來?的信件塞進信封。

信封鼓鼓囊囊,那裡裝的不隻?是一份信,更是花英醬對那四個年輕人美好未來?的願景。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既然夢到他們未來?會?死掉,怎麼?能?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他們死?”

少女時期的早川花英仔仔細細的用膠水粘好信封口,貼上郵票。郵票她沒選擇橫濱本地的郵票,而是最近爆火的動畫聯名款。

嗯,她不傻,這樣就不會?暴露信是從橫濱寄出去的了。

“……你就不怕警察學校實際上沒有他們,你的夢是假的嗎?”

早川慎太郎雙手抱胸,靠在女兒臥室的門框處,看著在門口桌子旁邊做手工的少女。

少女時期的早川花英心裡嘀咕著,這裡可是柯學世界,有米花町,有毛利偵探事務所,有工藤新一和毛利蘭,怎麼?可能?就沒有警校組呢?

當然,這種?話她不可能?和爸爸說,隻?能?說是夢。

“假的那不是更好?就當惡作劇了!萬一真的,那可是四條命呢,還是四條非常非常有價值的命,他們都是好警察,未來?會?保護更多的人。

“既然這樣,那我送過去吧,我正好要去東京找個朋友,順路。”

那一天,他根本沒有去東京找什麼?朋友。

他身?為橫濱政府情報辦公室負責人的職業敏感性告訴他,這封信如果是真的後患無窮。

但是……花英醬說的沒錯,都是很好的人,不應該就那樣死去。

信紙上每一個報紙字塊都是花英醬希望他們可以逃離災難,擁抱美好生活的願景。他有看到,有一個小子為了找到炸彈位置,明知自?己?會?死還等?到了最後三?秒。

是個男子漢。

早川慎太郎為了避免郵戳暴露信件起始來?源是橫濱,選擇直接把?信件投遞在警校門口最近的郵局(沒送去學校是因?為在門衛看來?太可疑了)。

當那位渾身?上下,連頭發都是純白的男人找到他,稱他是預言異能?力者時,他笑了。

身?上疼的要命,嘴裡都是血,他呸了一口,“什麼?狗屁預言異能?力,老子就是個普通人,你就算殺了我,老子也隻?是個普通人。你說的什麼?信,老子不知道!”

第165章

手背擋在眼睛上, 過了?許久,早川花英說。

“澀澤龍彥沒有死。”

“……什麼?”

降穀零一愣,他轉頭看向眼角還殘留著淚痕的女?孩。

早川花英的聲音非常平靜, 一點都不像在說害死她爸爸的仇人,仿佛那是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或者說……地底的亡魂會複活。”

降穀零:“…………”

這有點太奇幻了?吧。

不對, 剛剛世界靜止就已?經夠奇幻了?。

他忍不住問:“真的活了??異能力?那……你的養父也可以嗎?”

早川花英搖頭:“爸爸是普通人。”

從榻榻米上?起來, 早川花英轉身就往外麵走。

降穀零怕人又想不開, 趕緊跟了?上?去。

“花英,你要去哪?”降穀零問。

“武裝偵探社。”

降穀零:“我送你過去。”

他們現在居住的酒店距離武裝偵探社不算遠,開車不到五分鐘, 白?色馬自達就停在了?橫濱港口?附近的一個?坡路。

武裝偵探社位於一棟紅褐色磚瓦砌成的五層建築內,建築一樓是一間名叫“螺旋”地咖啡廳, 老板因為常年磨泡咖啡,連指尖都有著咖啡豆的香氣。

記憶中?, 那位老板似乎被拔過指甲。

早川花英視線從被海風吹得鹽化?的紅褐色磚瓦牆壁, 鏽跡斑斑的電線杆上?移開, 走進了?這棟有些年代的建築。

外表看起來很舊,內裡裝潢的卻不錯。

搭乘電梯來到四樓, 早川花英推開了?掛著“武裝偵探社”幾個?毛筆字招牌的大門。

難得的, 今天武裝偵探社裡的社員非常齊全。

早川花英有些意外, 又不意外。

她目光掃視一圈, 走到雙腿搭在桌子上?, 仰頭靠在椅子上?的名偵探桌子前, 問:“太宰治呢?”

江戶川亂步頭都沒?抬:“跑了?。”

早川花英:“……”

想了?想, 她轉頭找到國木田獨步, “澀澤龍彥你們調查的怎麼樣?了??”

國木田推了?鼻梁上?的眼鏡一下:“我們似乎發?現了?一點奇怪的事。”

他轉頭看向一直沉默跟在早川花英身後的金發?青年,“你確定澀澤龍彥已?經死了?嗎?”

降穀零下意識看了?眼說過“澀澤龍彥沒?有死”的女?孩, 早川的臉上?毫無意外之色。

“東京的法醫對那具屍骨做了?DNA鑒定,可以確定那具屍骨屬於澀澤龍彥本人。”

在科學領域,降穀零是認為澀澤龍彥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玄學或者異能力的領域……他不知道。

國木田翻出了?幾篇報道,示意早川花英和降穀零看。

“三年前的台北市,一年前的新加坡,還有半年前的底特?律,都發?生了?短暫的濃霧事件,濃霧散去後,異能力者死亡,火係異能力者被燒死,卡牌係異能力者被卡牌釘在了?牆上?,冰係異能力者的身體被尖冰洞穿,我們和異能特?務科的官員確認過,最近幾年間,濃霧事件多達128起,至少超過500名異能力者死亡,異能特?務科將這個?事件命名為‘異能力者連續自殺事件’。從時間上?來看,澀澤龍彥還活躍著。”

這麼活躍可一點都不像人已?經死了?的樣?子。

降穀零:“…………”

“他很快就會來橫濱。”

早川花英沒?有多說,“你們最好能提前最好準備。”

國木田獨步被這話說的一愣,看見早川花英點頭致意,表示要告彆時候,連忙問:“早川小姐你是有收到什麼消息嗎?”

早川花英看了?眼隻有某人不在的武裝偵探社:“或許,你可以問問太宰治。”

目光從中?島敦那張現在看起來還有幾分不自信和軟弱的臉上?掃過,早川花英沒?有過去感謝,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武裝偵探社。

降穀零一直跟在早川花英的身後,直到離開武裝偵探社後,他問:“不去感謝一下嗎?”

他有注意到早川目光在那位白?虎少年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早川花英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沒?必要破壞太宰治的計劃。

中?島敦是屬於他的寶石,怎麼打磨和成長,太宰治自有安排。

她擅自上?前感謝沒?準會破壞太宰治對中?島敦內心的曆練。

兩人從武裝偵探社的五層建築內出來,沒?有立刻回?車上?,而是沿著港口?路開始散步。

腥鹹的海風吹亂了?兩人的頭發?。

“花英。”

降穀零猶豫的叫了?一聲。

“嗯。”

早川花英簡單的回?應了?句“嗯”沒?說彆的。

降穀零:“……你……不恨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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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花英聲音非常平靜,“我為什麼要恨你們?”

“……要不是因為那封信……”

降穀零還沒?說完,他的話就被早川花英打斷了?,“選擇寄信的人是我,和你們無關。”

降穀零:“…………”

“誰也料不到會發?生後麵的事,如果非要追究那封信,那一開始錯的就是我。是我自願寄過去的,你們根本毫不知情。”

“你們……又有什麼錯呢?不過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被動接受了?我那封信。”

錯的隻有她自己。

是她自己的不謹慎害了?早川爸爸。

早川花英覺得,她似乎這輩子都再也做不出來其他表情了?。

她聲音平靜的讓她自己都發?寒。

降穀零:“…………”

降穀零跑上?前握住目光渙散的女?孩的肩膀,“早川,彆這麼說。”

他就知道。

他早就知道,早川根本不會恨他或者他們,她隻會怨

自己。

“你沒?有錯。錯的是澀澤龍彥。既然他沒?有死,那麼我來幫你找到他,幫你報仇。”

早川花英卻搖了?搖頭,“你幫不了?我的。”

降穀零被早川花英那種平靜到極點的目光看的仿佛被燙到了?一樣?。

他下意識鬆開了?握住女?孩肩膀的手,“為什麼?”

在他短暫的人生裡,降穀零從來不認為自己做不到什麼。澀澤龍彥六年來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不還是根據蛛絲馬跡找到他的屍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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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憑什麼說他無法幫她報仇呢。

“因為你沒?有異能力。”

早川花英自嘲的笑了?:“我也沒?有。”

她茫然的看著沙灘上?被海浪推打的細沙,“到頭來,我什麼也做不到。”

“花英!”

降穀零焦急的說:”你不要這麼說,花英,隻要我們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異能力者並不是完全的無堅不摧的,不是嗎?“

早川花英茫然又無神的轉回?目光,聲音很輕:“從來沒?有失敗過的降穀先生,你這次可能要失望了?,現實就是普通人確實有做不到的。”

“你知道澀澤龍彥的霧有什麼作用?嗎?”

降穀零想起剛剛國木田獨步給他們看的新聞報道,“分離異能力,讓異能力攻擊曾經擁有他們的主人。”

這也是內務省對“收藏家?”澀澤龍彥的評價介紹。

“還有一點你不知道。”

早川花英悲哀的說,“那個?異能力會讓所有普通人原地消失,等?異能力散去再毫無知覺的回?到原地。”

“如果澀澤龍彥真的來橫濱,那麼不論你,還是我,都會被大霧徹底排除在外。”

連江戶川亂步都不例外。

降穀零:“……”

降穀零藍灰色的眼睛中?有一股狠意在,“那就把他攔截在橫濱之外!”

這時候,天空忽然憑空綻放一道驚雷。

雷聲滾滾,仿佛要把天空都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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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花英轉頭看向天空,這是在警告她或者他們嗎?

橫濱的劇情不能改變?”那個?羽生龍之介……你之前說,我爸爸的死和他的後台也有關係,是怎麼回?事?“

早川花英深吸了?一口?氣,腥鹹的海風嗆的她的肺部仿佛都是鹽粒。

她眨了?眨乾澀再也流不出眼淚的眼睛問。”還有什麼不好的事一起都告訴我吧。我承受的住。“

人過於悲傷的時候會變得麻木,會哭都哭不出來。

早川花英覺得,她現在就是這樣?。

降穀零猶豫了?幾秒,總覺得早川的狀態太差了?。

“……”

“說吧。”

早川花英聲音淡淡的,“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如果你不說,那以後也彆說了?吧。”

降穀零:“……羽生龍之介本名上?原秋也。他是內務省高官,國會議員上?原當?麻的兒子。上?原秋也從小精神就不太正常,虐待動物,虐待家?裡的傭人,學校裡霸淩同學,在一次出現重大傷害後,上?原議員把自己的親兒子送進了?精神病院。”

“這件事鬨的不大,他的政敵們都以為上?原議員把兒子送去國外讀書了?,這種情況完全合理,誰也不知道,他的兒子進了?精神病院。”

“上?原秋也隻在精神病院住了?一年,就化?名羽生龍之介,開始四處流竄作案。上?原議員為了?給自己的兒子擦屁股,那些年想方設法的毀滅殺人證據。”

正因為如此,警方才一直抓不到虐殺未成年少女?案的凶手。

“羽生龍之介在橫濱被你的養父殺了?,上?原議員為了?給兒子報仇,就促成了?澀澤龍彥來橫濱。”

第166章

議員……

早川花英想起來今天?她在電視上一閃而過看到的報道, 有位高官在會議結束後被公安帶走,那位政府高官的名字好像就是上原……

“你們找到他包庇自己兒子的證據了?”

“嗯。”

有些事隻要發生就會留下痕跡。

那位高官像玩弄垃圾一樣,六年裡玩弄著指認他兒子是連環殺人案凶手的大上祝善。

大上祝善名下的資產持續縮水, 最後孤注一擲的賭了“黃昏彆?館”的寶藏傳說。

傾家蕩產的男人在瘋狂中走向滅亡,企圖殺死?其他偵探獨占寶藏。

“他針對的不止是你的養父, 還?有害他兒子四處逃亡的偵探。那位偵探名下的企業六年來相繼破產, 最後因為一個寶藏傳說更是傾家蕩產買下了‘黃昏彆?館’。”

“等等!”

早川花英皺眉, “你是說烏丸蓮耶的那棟黃金建成的彆?墅?”

她是沒想到,居然會聯動到那棟彆?墅上。

原著裡機關?轉動,那棟彆?墅最終在夕陽的光輝下露出本來的真麵目。

黃金之館, 名副其實。原著……好像並沒有交代那棟用黃金製造的彆?墅最終結局。

降穀零點頭:“就是那棟黃金彆?墅。寶藏傳說是真的,那筆巨大的財富動人心, 連那個議員都不例外。”

也?幸虧不例外。

“是他利用大上祝善急於翻身的貪財之心誘騙其接手,自然就有手段讓交易無效。反正大上祝善的人已經死?了, 他讓大上祝善的購買合同失效, 那棟黃金彆?墅所有權就還?在他的手上。”

“雖然黃昏彆?館頂多算合同詐騙, 但這?是一個線頭,順著這?個線頭我們這?幾天?終於找到了足夠可以逮捕他的證據。”

當?年羽生龍之介犯罪事實因為證據不足, 案件雖然塵封, 但並沒有結案。

在調查上原議員過程, 拔出蘿卜帶出泥, 羽生龍之介的犯罪證據收集齊全, 六年前轟動一時的未成年少女虐殺案件終於可以結案。

“接下來等待的他的就是法律的審判, 那四十一起被殘忍殺害的少女們的家人也?終於可以等到一個結果。”

相信未來一段時間, 新聞頭條都會因上原議員一家的事轟動。@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

早川花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腦子太亂了。

六年前龍頭抗爭最激烈的時候, 她為了幫早川奶奶買藥,出門沒走多久就被襲擊了。

襲擊她的男人就是個變態愉悅犯, 臉上畫著小醜的油彩,她根本不知道那人的長相。

隻知道那是個很年輕的男人。

早川奶奶見她許久沒回來,急忙打電話給早川爸爸,早川爸爸找到她後,就把瀕死?的她送去?了武裝偵探社?。

為了救她,早川爸爸錯過了當?場抓住凶手的時機,等早川爸爸再找到那個人的時候,就是臉上沒有油彩的羽生龍之介。

犯罪現?場因為龍頭抗爭的原因早就被清理炸掉,沒有人能證明羽生龍之介就是那個臉上畫著油彩的小醜。

“羽生龍之介,上原議員,澀澤龍彥……”

早川花英呢喃著這?幾個名字。

她沒有去?問羽生龍之介為什?麼屢次虐殺黑色長發,麵容姣好的未成年少女,到底有什?麼心理陰影,她對精神變態的內心世?界不感興趣。

她隻覺得這?幾個名字之間有著微妙的關?聯。

“澀澤龍彥……你說澀澤龍彥之所以來橫濱是上原議員推動的……他來橫濱不是為了解決龍頭抗爭嗎?”

至少她記憶裡,澀澤龍彥來橫濱的理由就是這?個。

橫濱的黑手黨因5000億遺產失控,各種組織紛紛卷入

其中,異能特務科無力解決這?種局麵,最終引來了從未來過橫濱,被稱作“收藏家”的澀澤龍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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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

“不對,隻是解決龍頭抗爭的話和早川爸爸無關?,他殺我爸爸是因為他以為早川爸爸是異能力者……是因為那封信……上原議員為什?麼認為澀澤龍彥一定會殺掉我的早川爸爸為他的兒子複仇?”

呢喃一般的自言自語在港口海岸的海風中很快被吹散。

降穀零隻見到,一直茫然混亂的女孩忽然轉過頭,眼睛紅紅的,死?死?的盯著他。

“那封信,澀澤龍彥是怎麼知道那封信的?”

降穀零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終於……

終於到了這?個時候。

到了他一直不敢說,不敢告訴花英的一件事。

“……是我。”

降穀零看著眼睛中沒有任何震動和意外的女孩,說出了答案,“是我將那封信交給了公安。”

以早川的聰明一定能想出這?其中的關?聯,他……任何語言和理由都是蒼白的狡辯。

不管他是否是因為他們當?時走投無路,時刻被死?亡威脅著,最終的結果就是……那封信確實是因為他才被內務省高層得知。

才被……上原利用,把澀澤龍彥引去?了橫濱。

“啪”的一聲脆響。

降穀零隻覺得臉頰一陣疼痛。

黑色長發的女孩高高的舉起手,卻?在他沒有反抗,任打任罵之下,遲遲沒有落下第二下。

早川花英第一個巴掌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金發青年被打的側過了臉,他維持著那個動作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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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解釋,沒有任何狡辯。

擺明了是隨便讓她出氣。

早川花英看著這?樣的金發青年,手臂鏈接著手掌再到指尖,顫抖的愈發劇烈。

人情?緒激烈到極點是會渾身顫抖的。

這?不怪他。

她之前就說過,這?怪不到他們。

是她自己?自願寫的那封信。

“那封信本該是我去?送的。”

早川花英顫抖著指尖,連聲音都在顫抖。

“本該是我……”

本該是她啊,澀澤龍彥要找的人本該是她。

憑什?麼代價是早川爸爸來付?

羽生龍之介就是個變態愉悅犯,這?種人千刀萬剮死?不足惜,憑什?麼她的早川爸爸要為這?種人償命?!

憑什?麼啊!

到底憑什?麼啊!

早川花英仰頭深吸了一口氣,她失望的放下手臂,轉身就走。

海風吹的她那頭黑發亂飄。

早川花英撥開黏在臉頰上的頭發,頭也?不回的低頭快走,越走越快,她現?在隻想離開這?裡,離降穀零,離這?裡的一切越遠越好。

女孩轉身前失望的眼神像針一樣刺痛著降穀零的心。

是該對他失望。

發生在早川養父身上的悲劇,不管他願不願,他都是死?亡鏈條上的一環。

失望到極點的眼神,在海風中瘦弱遠去?的背影。

降穀零愣在原地半晌,拔腿就追了上去?。

他不能讓早川這?樣就走。

澀澤龍彥還?未真正的再次死?去?,他相信早川這?一次不會再了結自己?的生命。

但……

她對他失望了。

他要是這?樣放早川離開,他相信,早川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他不能接受這?種結局。

“花英!”

降穀零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去?,古銅色的大手抓住了女孩細瘦的手臂。

早川花英被抓的身體微晃,她掙了兩下,沒掙開。

她轉頭目光平靜的看著她沒辦法再心動的男人:“放開。”

降穀零知道,他不能放。

放了,他們就徹底完了。

“花英,我不求你原諒,我……”

降穀零一直以為自己?是能言善辯,可以麵對任何情?況。

但現?在,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求得早川的原諒。

他……不能失去?早川。

女孩平靜又失望又死?寂的目光,讓降穀零覺得整個世?界似乎都暗淡了下來。

“花英。”

降穀零叫了一聲,

“花英……”

“花英花英花英花英——”

他看著悲傷失望到麻木的女孩,說,“哭出來吧。”

“花英,你哭出來好不好。”

“你彆?這?樣。你打我,罵我,怎麼樣對我都好,你……”

你彆?對我失望。

花英,你不能對我失望。

降穀零悲傷的看著他喜歡的女孩,明明,明明他們都融為一體,他自欺欺人的想著,他們的未來會越來越好。

花英,你不是喜歡降穀零嗎?

我不介意自己?做那個幻象的替身。

隻希望……隻希望,彆?對他失望。

“花英。”

降穀零祈求的看著被他抓住手臂的女孩,“花英。”

除了叫名字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無法祈求原諒,這?種事情?,花英怎麼可能原諒他。

他一句原諒他都說不出口,那些話隻會讓他覺得太不要臉了。

不是所有的道歉都會得到原諒。

“你沒有錯。”

早川花英看著抓在手臂上的手輕輕的說。

“我說過,我不會怨恨你們。那封信是我自願寫的,你們毫不知情?,隻是被動的接受那封信。”

“隻要把名字和萩原他們連接上就會發生死?亡威脅,七年前,你們應該很難。”

“徹底拋棄姓名,拋棄身份,連公安內部人事檔案都是假名。”

早川花英閉了閉眼,諸伏景光臉頰上的血痕還?有萩原研二身旁那個稍加不注意就會遭殃的汽車爆炸。

“萩原……one他就是因為這?個才討厭我的吧。”

降穀零無話可說。

“幫我和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們活下來會這?麼難。但……總歸是活下來了,不是嗎?”

“不!你不需要道歉,是他應該和你道歉!”

降穀零想也?不想的反駁,“他一直很想親自和你道歉,但……他沒有機會。”

一開始是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萩原沉浸在幾次差點害死?鬆田的恐懼中太久了,因為警察不能酗酒,他煙抽的特彆?凶。

見到早川花英……他承認他是在遷怒。

他以為他隱藏的足夠的深,沒想到會被早川揭穿。

是啊,他的女孩是那樣的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萩原隱藏的抵觸和遷怒。

等萩原下定決心想要道歉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沒機會見麵道歉了。

“花英。”

降穀零哀求的叫了一聲。

彆?對他失望。

彆?對他失望啊。

過於濃烈的感情?飽含在那一聲聲叫她名字的呼喚中。

早川花英定定看著那張讓她心動,無數次在她覺得生活太難了,她要撐不下去?時,支撐住她的臉。

月光照耀下的夜晚,她被按在床上,那張沉迷在情?-欲的臉上滿是對她的愛意和癡迷。

【花英,我好愛你。】

她被翻來覆去?的折騰的過程,他一直在她耳邊訴說著,白天?聽多了都會讓人不好意思的情?話。

眼前這?個男人喜歡著她,毋庸置疑。

“為什?麼啊。”

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到底是為什?麼啊。”

早川花英狠狠的錘向降穀零的肩膀,“為什?麼偏偏是你啊!”

“我的理智告訴我,你們沒錯。你們不過是沒有辦法,想把那封信上報上去?尋找突破困境的方法……但……我的感情?上真的沒辦法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