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1 / 2)

正文完

降穀零在這一瞬間內心忍不住一顫。

早川花英的話對他來說是最極致的告白了。

因為你曾經在這裡, 所以哪怕我不記得,我在這裡也會心靈寧靜。

降穀零隻覺得自己在此刻就像個毛頭小?子?。

他應該做什麼,上前擁抱住她嗎?該死, 他下?意識的說,“你要不要聽?”

早川花英環視了自家客廳一圈, “沒有吉他。”

“我這就去買!”

說完降穀零就轉身匆匆離開早川家。

早川花英看著降穀零離去的背影, 還有重回寂靜的客廳, 不知道怎麼的,她再也不覺得這裡安靜的過分,反而有一分期待。

降穀零回來的很快, 他迫不及待的想給花英彈了。

早川花英回到?沙發處,她就像幼年的自己, 趴在沙發扶手看著坐在窗邊的金發青年。

降穀零試了幾下?音,音準已?經在琴行校正過, 就非常炫技的來了段搖滾。

早川花英聽的直笑, “你當年怎麼彈的要麼是《寂靜之聲》要麼就是《天空之城》之類比較舒緩的?”

“搖滾對小?孩子?來說不覺得太吵了嗎?”坐在窗邊的降穀零笑。

“你這是偏見。”沙發處的早川花英說。

降穀零倒是很了解早川花英的品味, 他手底下?一轉,就從節奏很金屬搖滾轉為恬靜。

正是早川花英說的《寂靜無聲》。

《寂靜無聲》舒緩中又?有一點明快, 有種無數迷茫的人不管外麵世事如何也要往前走的意味。

這段小?調其實特彆時候“血色暴-政”時期, 那種看不見出路的時候, 總要提醒自己黑暗中也有微光, 向前走, 總會遇見黎明初生的太陽。

早川花英閉著眼?, 頭躺在手臂, 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

聽著熟悉的節奏, 她仿佛回到?了十三歲。

那時的金發青年半低著頭,手指在吉他琴弦上移動。微風吹過, 額前的劉海微微晃動。

歲月與硝煙中,有這樣一個青年的陪伴,仿佛再多的痛苦隻要想起窗邊的這份美好?,也能?繼續走下?去。

降穀零的身體是用?異能?力治好?的,他這段時間隻能?留在橫濱等待身體細胞自我代謝。

把異能?力修複好?的細胞都代謝一遍,基本上他離開橫濱就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共同經曆了太多次輪回和死亡的早川花英和降穀零這時候頗有一種老夫老妻退休生活的感覺。

樓下?一樓的店鋪的牆壁已?經被重新粉飾。

因為沒有想好?做什麼(手工製品店的計劃擱置了),這裡被早川花英當作了暫時的工作室。

如果?說她之前是迫切的想做點什麼讓自己彆活的那樣毫無價值,現在……她沒那麼迫切,無數次的死亡和輪回讓她意識到?人能?力既無限又?有限。

她回學校銷了假,開啟了上學,放學的日常。

感謝大學課程比高?中時期在時間上自由了一些,但自由不代表輕鬆。

早川花英

瘋狂的補課業,力求讓自己期末彆掛科。

降穀零在專業課上雖然?沒辦法幫忙,但其他通識課目上還是可以幫忙的。

“怎麼感覺像回到?了初中生的時候。”

早川花英有些嘀咕。

降穀零失笑,他順手放下?剛洗好?的水果?,和正在忙於?課業的女孩交換了一個親吻。

初中的時候他可不敢這麼放肆,一個是早川爸爸在,另外一個就是……他真的不是對初中生出手的人渣戀-童癖啊。

總算把落下?的課程補完,早川花英愜意的坐在一樓一邊曬太陽一邊寫寫畫畫。

遇見中原中也她是沒有想到?的。

不能?說是遇見,她在早川家窩著,這位港口黑手黨的高?層乾部很明顯是特意來找她的。

早川花英此時那頭長長的黑發隨便用?一隻簽字筆盤在腦後,額頭鬢角有數縷碎發散落,讓她平添了幾分日常的溫婉。

這種氣息太平和,太美好?,距離黑手黨太遠了。

中原中也背著光低頭,鈷藍色的眼?睛不放過眼?前女孩身上的每一寸。

愜意坐在個小?板凳上的女孩上身是件很鬆垮,但穿在她身上就莫名自在舒適的毛線衣,膝蓋上放著個本子?,上麵隨意塗寫了一些東西,看起來是擂缽街的治理計劃。

“你決定是他了嗎?”

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問這個明顯的答案。

早川花英反應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中也在說什麼。

她手不自覺的轉了幾圈筆,然?後笑著“啊”了一聲。

這個笑很好?看,是那種一看就浸泡在愛意裡,充滿幸福感小?女人的笑。

在他看來分外刺眼?。

但是……他本來就沒有立場。

他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坐在板凳上女孩的下?顎,傾身就要親吻下?去。

坐在板凳上的早川花英沒有動,隻是平靜的看著距離她很近,最終沒有親下?去的赭發青年。

“你是篤定了我嗎?”

中原中也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啊嗯,因為中也是好?人呢。”

早川花英其實並?沒有表現的那麼淡定。

最後的這條時間線裡她記憶被清的非常徹底,她不記得和降穀零的相處,她像白紙一樣像個真正的小?孩子?那樣長大。

青春期那時候,她和中也屬於?互相有好?感,但誰也沒捅破窗戶紙。

誰也沒想到?,後麵的情況直轉直下?。

“我是黑手黨好?吧。”

中原中也沒有鬆開手,他保持著這個動作沒有動。

恰好?此時早川家一戶建室外樓梯傳來腳步聲。

是降穀零,他下?來叫花英吃飯。

中原中也承認他有點故意的,他就想看那個男人或者花英變臉。

果?不其然?,降穀零從一戶建側麵樓梯下?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港口黑手黨那個狂氣的青年捏著花英的下?巴,一副要親吻的模樣。

他皺眉想要上前,卻見花英轉過頭對他揮手,“我和中也有些事要聊,我等會兒上去。”

降穀零:“……”

“沒關係嗎?”

那位重力使可不好?惹,如果?他有任何強迫的行為,花英根本就沒辦法反抗。

“沒關係的。”

早川花英肯定的說。

降穀零藍灰色的眼?睛盯著那位穿著昂貴黑西裝,氣質充滿了黑暗裡世界氣息的男人幾秒,點了點頭。

他選擇相信花英。

不過他也沒有走遠,而是坐在一戶建側麵的室外樓梯上等待。

中原中也轉回頭,他心裡不太舒服。

“他是信任你,還是是個膽小?鬼?”

“當然?是信任我。”

早川花英補充了一句,“信任我看人的眼?光。”

中原中也沉默,他鬆開捏著早川花英下?巴的手指,站起身,“你就會用?好?話哄我。”

中原中也甚至有時候在想,他那麼好?說話是不是從小?被早川花英給哄的。

黑手黨大多數都沒什麼道德,隻要他沒道德,就不會被早川花英道德綁架。

但現實就是,他確實就這麼好?哄。

至少他不會親自打破早川花英看人的眼?光。

在花英眼?裡,他並?不是會強迫女人的渣滓。

“那個人看起來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花英,我是輸在太好?說話了嗎?”

早川花英認真想了想,她沒有回答,反而說起了彆的。

“你們?港口黑手黨的新乾部前段時間結婚了吧?”

之前的乾部A死亡後,森鷗外又?招來了和乾部A功能?類似的冤大頭(專門給港口黑手黨提供資金投資的)。

白石藏介對那位港口黑手黨的新乾部重點關注,那位新乾部前段時間的婚禮聲勢浩大極了,充分展現了港口黑手黨在橫濱這個城市的絕對統治力。

中原中也雖然?沒怎麼關注那個人,但那麼大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怎麼?”

早川花英平靜的說,“中也一直以為我當年和你決裂是因為森鷗外,對嗎?”

中原中也:“……不是嗎?”

龍頭抗爭期間早川爸爸死了,想必早川一定是和他求助過,但森首領當時完全隔絕了他的通訊。

“中也,你知道森鷗外為什麼那麼不喜歡我嗎?”

中原中也沒有說話。

“你瞧,你們?新任乾部的妻子?據說也是個普通人呢,森鷗外為什麼沒阻攔反而大辦特辦他們?的婚禮?”

“你知道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