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VIP】(1 / 2)

葉梧桐的直播間已經發展到到處都是謾罵,都是對葉梧桐蠢到不可救藥的行為的鄙視。

可離奇的是, 屏幕上有那麼多刷屏說要走的人,可能確實也有一些走了吧,但是遠遠沒有來的人多。

她的直播間內,日夜不分的在線人數,早已經超出了永生遊戲開播以來,所有的直播玩家直播間的人數。

她實在做了太多出人意料的事情,不斷的反轉又反轉過後,催生出了一種無形的,千萬人透過屏幕而產生的期待和希望。

在這個時代,在這個末日的星球之上。

希望和期待,是最稀薄最珍貴的東西,但也是最惡毒最陰暗的情緒。

他們和葉梧桐素未謀麵,但是他們已經分化出了好幾撥人,一部分人愛她,希望她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贏得這個遊戲。

一部分人恨她,希望她早點死去,為自己愚蠢的選擇付出代價。

他們生活在無望的深淵,掩埋在疾病還有生存資源帶來的汙泥之中,他們看不見光,即便是見了,也會下意識想要躲藏。

有人在直播間說了一句:【她不會不自量力到想要救這些人出去吧?不會覺得那幾個獵手僅僅是稍微對她客氣一點,還有不知道因為哪個資本等著她出去後玩死她,她就可以以此挾天子以令諸侯,做救世主了吧?】

這評論一出,直播間更是如同捅了馬蜂窩一樣,嗡嗡嗡地亂成了一鍋粥。

葉梧桐對此有猜測,但是並不在意。

她當然察覺到了那些獵手對她的“與眾不同”, 葉梧桐甚至根據直播,猜測出這些獵手或許聽了直播間的那個“三公子”的話,才會對她登出遊戲視而不見。

更發現那些小隊都在被獵手壓製著,資源分配不均,他們的聯盟不堪一擊。

而葉梧桐之所以會留下來,並不是因為她想要做救世主,也不是她的聖母心泛濫,因為聽不了同伴的哀嚎和即將遭遇的不公而無法忍受。

而是因為……眼下的這種情況,那個瘦高個的獵手的那一句:“你等著出去被玩死吧”詛咒一樣的話,徹底激出了葉梧桐的逆反心理。

她可以自己如何,出去或者進來,默默無聲的死去或者轟轟烈烈的活著,可是沒有人能左右她。

尤其是在這個規則不明,法律不靈的世界。

不過她從頭到尾,意興闌珊,她骨子裡被父母以親情和血肉樹立起來的教條,禁錮著她的行為。

媽媽說:“無辜之人不該遭受無妄之災。”

媽媽說:“做事情要有始有終,不能半途而廢。”

媽媽說:“你的靈魂可以死亡,但是不能墮落。”

媽媽說:“無論你做了什麼,隻要是逼不得已,隻要是站在正義的一方,你永遠是爸爸媽媽的乖女兒。”

就像那時候,她小小年紀,火燒山村,她持刀傷人,從大山裡麵帶出了一群被拐賣的兒童。

所有人看著鎮定甚至是有些興奮的她,都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一個異類,一個應該在那場大火裡麵一起被燒死的反社會。

可是隻有爸爸媽媽注意到了她因為力氣不及,捅人時自傷的手指,把她興奮的顫抖和明亮興奮的雙眼壓在懷中,隔絕了其他人異樣的眼光。

他們和那些警察甚至是權威醫生爭辯:“她是個好孩子!她救了人,她不該被關起來!”

可是做個好孩子真的好難啊。

她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和爸爸媽媽說,放棄吧,她就是個怪物。

把她關起來吧,用鎖鏈刺破她的肌膚骨骼,而不是親情。隻有那樣,她才有掙脫的理由和機會。

鮮血還有死亡能給她帶來的興奮和寧靜,是父母的懷抱也不能及的彼岸。

廝殺和傷痛也會讓她愉悅,可是媽媽不允許她因為傷口而快樂。

她自殘的行為被發現的那一刻,她媽媽的身上就出現了同樣的,甚至更深的傷口。

媽媽說:“媽媽陪你一起。”

葉梧桐從那以後,再也不敢傷害自己。

直到今天,在此刻,葉梧桐才像是終於“打翻”了“潘多拉的魔盒”,掙脫了鎖鏈,一點點變成那個從牢籠和教條裡麵探出頭的怪物。

她有點玩興大起。

“她等著被玩死?”

那就看看誰先玩死誰啊。

她竭力壓製著自己興奮的戰栗,手指一遍一遍地輕柔撫過她膝上破碎的,血肉模糊的何鸞。

她咬緊牙根,覺得何鸞這個樣子,比他英俊又完好的樣子,迷人了不知道多少倍。

娃娃就應該是破碎的時候最美,就像花一定是開敗後才令人回味悠長。

她陰暗的靈魂,藏在完好的皮囊下,探出一丁點的觸須,已經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她愛這個世界。

而被她撫摸著的何鸞,原本渾噩的神誌,因為身體中不斷遊走的“懲戒” 電流,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他對上一張滿含悲憫垂落的小臉,那人輕柔地撫摸他的鬢發,渾身不著痕跡地輕輕戰栗,好似在對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可是他看清了那雙貓瞳,那其中可沒有一絲一毫的焦急疼惜,滿是流光溢彩的……興奮。

何鸞靜靜和她對視片刻。

他們不認識,何鸞對她的身份有諸多猜測,但何鸞也有事情在騙她,比如他從沒有告訴她,他已經知道了她不是真的葉梧桐。

但是直到他們近距離地,望入彼此眼中的這一刻,靈魂才算是透過層層疊疊的皮囊,輕輕碰撞相識。

何鸞有那麼片刻,窺見她的真實模樣,眼神甚至有點迷茫。

因為他推翻了對葉梧桐身份的所有猜測,她的靈魂分明屬於這個秩序癲亂,瘋狂而扭曲的世界。

否則她怎麼會因為殺戮和反叛而興奮不已?

可她究竟是誰呢?

這當然沒有答案,就算何鸞檢索了所有他認識的人,也絕對想不到,葉梧桐是一個“天外來客”。

而葉梧桐看到他醒了,低下頭,嘴唇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地低語了一句什麼。

這一句很含糊,甚至連她直播間的人都沒有聽到。

何鸞卻聽清楚了:“你會好的,很快會給你喂食。”

葉梧桐這樣坐了一夜,片刻都沒有閉目休息,第二天早上,距離直播登出倒計時還有二十四小時。

她依舊雙眸明亮,精力旺盛。

她在天亮的時候,放下了苟延殘喘的何鸞,又扒到了不遠處的籠子旁邊,開始觀察天上的飛鳥。

等她看到了飛鳥在遊戲登出口的位置驟然消失的時候,葉梧桐露出了一個很難察覺的笑。

而後清早上,她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李平叫過來,指著那個始終自由在外麵活動的,不斷給大鐵鍋添水的女人問:“她是誰。”

李平沒戴眼鏡,迷迷糊糊地被拉起來,下意識扶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鏡,而後隻得眯起眼睛。

“是一個因為家裡的孩子有基因病才進遊戲的普通人。”

“叫樊麗花,一起進入遊戲的還有她的丈夫……這些角色卡上都有的,你可以在直播間看一下。”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這樣,他們乏善可陳的一生中的艱難險阻,過不去的天大的坎,其實都可以用簡單的幾個字概括。

葉梧桐很快找到了她的直播間,進裡麵看過之後,沉默了片刻。

她直播間裡的人也不少,但顯然全部都是一些變態,正在看著她被一個獵手抵在大鐵鍋不遠處乾。

大鐵鍋裡麵燉的,居然是她的丈夫。

安吉拉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誰在這裡能睡得好呀?

她聽到葉梧桐的聲音,好奇湊過來,結果驟然被這個樊麗花的直播間中赤裸又直白的畫麵刺激到了。

她短促地“啊!”了一聲,立刻躲開,一張臉青青紅紅,最後惡心到差點吐出來。

葉梧桐卻在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壓著女人的正是那個“瘦高個”。

其他的幾個獵手還在旁邊拍攝,其中有個喊:“看鏡頭,笑一個,我要一個你和你丈夫的合影!”

丈夫,指的當然是鐵鍋裡麵燉到脫骨的爛肉。

那個女人就真的看鏡頭,一邊搖晃著淩亂的頭發,一邊勾了下嘴唇。

她眼中是死灰一樣的昏暗,但是她居然到了這種地步,被人在自己的丈夫麵前侮辱,被人指使逼迫燉自己的丈夫,還要一直加水,她都沒有崩潰。

直播間裡麵的變態們,甚至有人因此打賞。

評論上一水的“這娘們兒有點意思。”

安吉拉真的噦了。

葉梧桐打開了直播,也吵到了一些人,他們看向她的方向,皺眉,但沒有人開口。

角落裡,那個藍毛男人開口:“你……咳……你口味這麼重嗎?”

他皺著眉,希望葉梧桐關掉直播。

這群人已經夠慘了,真的不想看彆人怎麼慘的。

樊麗花是為了治療家人的基因病進入遊戲的人,這樣的人如同過江之鯽,像這對夫妻一樣抱有“僥幸心理”,隻乾一票就收手的,不在少數。

可葉梧桐即便不知道遊戲規則,甚至不知道永生遊戲的那些所謂劇本,她也早就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在遊戲之中精神坍塌乃至死亡的,大概率不會是那些明星選手,基本上都是這些“抱有僥幸心理”的普通人。

明星選手就算是死,例如何鸞,化身為異生物,還能返個場。

畢竟何鸞是死於上一個賽季,這一個賽季再出現本身就是蓄意投放。

之前藍毛男人本來也應該精神坍塌的,但是他居然頑強地挺過來了,現在雖然看上去很糟糕,可是他依舊活得好好的。

恐怕正是因為他還算“有名”,他直播間的那些“老人”還能提供一些價值。

而平平無奇的人,死了就死了,精神坍塌了也沒有人在乎,簡單來說就是遊戲裡麵的炮灰。

或許還有其他的作用,例如投放到下一個世界中做無名無姓的異生物。

顯然,這一籠子裡麵的人,都是“準備要犧牲”的人。

葉梧桐曾經也是其中之一。

她半跪著,垂頭看著直播。

那個女人幾乎要被她身後的男人撞進鍋裡,幾個獵手大清早的,都在瘋狂地笑。好像這種事情,是多麼好玩多麼可笑的事情。

葉梧桐透過屏幕觀察了一下其他人,而後就死死盯著那個望向鐵鍋的女人。

她的手不小心撐在了鍋沿,滾燙的鐵鍋能瞬間讓她皮肉焦糊,但是她連吭都沒有吭一聲。

隻是看著,麻木地等待著身後的男人結束。

葉梧桐在有人終於忍受不了,開口說:“你能不能不要看那個!”之後。

抬起頭看向了那個人。

然後關了樊麗花的直播間。

那人是個小夥子, 看上去也就十幾歲,身上傷得不算重,但是腳踝骨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

他長得實在是好,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被關在這裡等死了,也還是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

好似葉梧桐看幾眼直播,就是犯了天條。

葉梧桐看著他,淡淡道:“覺得殘忍嗎?可這才隻是開始啊。”

“這群遊戲獵手,依靠被人雇傭和獵殺遊戲明星為主要收入來源。”這是這幾天葉梧桐閒來沒事,從李平那裡問出來的。

“但是他們還有副業,副業就是專門售賣各種虐.殺,奸.殺等等影片到暗網賺外快。”

“世界越是動蕩,人類的欲望也是墮落醜惡,就像垃圾堆滋生蒼蠅和各種蟲子一樣。”

“接下來的這二十四小時,就是他們重要的賺外快時間,你猜猜為什麼他們沒有把咱們這群人馬上殺了刷積分?”

“等著吧,今天還會有很多人自投羅網。”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外麵那個女人的遭遇,是最好的一種。”

“你猜猜暗網上有多少種死法,多少種淫.辱人的方式?”

葉梧桐說這些話,就像是在說“今天的陽光真好”一樣。

那個眼睛黑亮的小夥子,被葉梧桐說得久久無言,神情變幻莫測,看著葉梧桐眉頭越皺越緊。

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動不動,等死,登出遊戲失敗的一群人,也因為葉梧桐的這一番話,好幾個人動了動。

葉梧桐並沒有煽動誰,也沒有再說下去。

她轉而看著外麵,果然,距離遊戲結束的最後一天倒計時,那些潛伏在林子裡麵,再也等不了的人,開始朝著遊戲登出口的方向衝鋒。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失敗。

不過強悍一些,至少有十人以上的小隊,被收編進入了這個駐紮地的“軍隊” ,做一些抓人和巡邏的事。

他們不敢違抗,因為那些獵手的手中有電子解離槍,被那個槍打中,精神會急速衰敗死亡。

而且那些獵手,哪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身上都經過各種基因的改造,普通人是打不過的。

因此“罪孽”的隊伍在壯大,從早上到晚上,有好幾撥人加入了獵手陣營。

但是更多的人,被搶掠一空,打到失去抵抗意圖,然後關進了籠子裡。

正午,陽光直射。

他們的這個籠子基本上已經滿滿當當了。

粗略估計一下,足有上百人。

而籠子外麵,那群和獵手小隊們沆瀣一氣的隊伍,大概兩三百的樣子。

中午陽光太烈了,沒有小隊再嘗試衝到遊戲登出口。

暫且閒下來後,很快,籠子裡有人被莫名其妙地拉出去。

葉梧桐詢問李平這些人都是誰,然後讓李平,安吉拉,包括角落裡麵的藍毛,都播放這些人的境遇。

那真是……不忍猝睹的殘忍畫麵。

安吉拉吐了好幾次,因為兩天沒吃東西什麼都沒吐出來。

而這籠子裡麵的人,在循環如同魔音的尖叫聲之中,終於蠕動了起來。

可依舊是一群老弱病殘,看上去毫無戰鬥力。

他們甚至有些人惡狠狠地,像之前的那個眼睛黑亮的小夥子一樣,對播放這些直播的葉梧桐等人惡語相向。

就連安吉拉和李平都不明白葉梧桐到底想乾什麼。

“你到底想乾什麼!” 其中一個人問出了聲,他傷得不輕,也是一個小隊的隊長。

但是他小隊的人數不夠,隻剩下五個人,而且積分也根本不夠,所以就被……弄到了這裡來。

他說:“給我們看這個,你難不成還是想帶著我們殺出去嗎?你也不看看你現在自己是什麼樣子,站得起來嗎?!”

“我們都知道你是誰,小野貓嗎,拯救天使的聖母,現在有名得很,可是你登出遊戲了嗎?!之前殺了兩個獵手,你就覺得你自己無敵了?”

這個男人被焦灼和痛苦圍繞,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像裝滿了火藥,仿佛害他至此的人不是那群可惡的獵手,而是他眼前這個和他一樣沒有反抗之力的葉梧桐。

葉梧桐從頭到尾一句辯解都沒有,但也沒有關閉直播間,就讓那恐怖的,逐漸衰弱的叫聲像一根根針一樣刺在每一個人的神經上麵。

那個男人見葉梧桐不還嘴,嘴唇抖了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顯得像個瘋子。

他又倔強道:“反正這一次遊戲失敗也不代表什麼,大不了參加下一個賽季……”

葉梧桐總算出聲,隻不過是輕笑一聲。

她對著男人真誠道:“但願你能夠經得住即將遭受的折磨,不會精神崩潰。”

“可是即便如此……你真覺得你還有下一個賽季嗎?”

“難道你們都沒有發現,每一個賽季死去的人……都像你們一樣,是一群沒有背景,沒有人脈,甚至一生乏善可陳到連悲慘的方式都不夠彆具一格的?”

李平猝然看向葉梧桐,他哆嗦著雙唇,脊背再一次彎折起來。

他,他他他……他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

可葉梧桐是怎麼猜到的?!

這籠子裡麵的人都因為葉梧桐的話有所騷動,但是他們還心懷僥幸,還覺得自己就算在這裡麵死了,也隻是登出遊戲失敗了而已。

甚至有一些人是用仇恨的眼神看著煽動人心的葉梧桐,準備等她再說什麼,就激烈地反駁。

可是葉梧桐什麼都沒有再說。

很快那群人又來拉人,所有的人都朝著裡麵躲,就隻有葉梧桐不閃不避,坐在籠子邊緣,帶著些許不合時宜的嘲諷笑意,看著尖叫的人被拉出去……

他們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那個之前和葉梧桐對峙的人僥幸躲過,看著葉梧桐的眼神震驚又厭惡。

“他們為什麼不抓你?!你就在那個邊上!他們和你是一夥的!”

這一句話瞬間炸了蜂窩, 葉梧桐卻隻是靜靜坐在那裡。

這群人雖然表現得群情激憤,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對葉梧桐如何。

葉梧桐這時候才開口:“如果我和他們是一夥的,我就應該是坐在外麵鐵鍋旁邊吃人肉的那一個。”

“人肉的味道還挺香的……你們都聞到了吧?”

葉梧桐看了一眼在角落裡麵蜷縮,依舊苟延殘喘的何鸞。

看向眾人說:“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讓你們或許撿回一條命,至少不用被人扒了褲子,逼著群體相.奸,用你們做人的尊嚴去給暗網製造素材。”

她沒有為自己辯解更多,而是看著外麵逐漸向西滑落的太陽。

說道:“等著吧,快了。”

然後她調出了自己的直播間,忽視上麵的謾罵和詆毀,擔憂和崩潰,對著一直視線追隨著她,充滿好奇又不解的“奸夫”藍毛說,“爬過來,我給你一條生路。”

高山雲短時間內並沒有動,開玩笑,他就算是死也是有尊嚴的!

他……他看到了葉梧桐點擊了一個按鈕。

然後他漂亮的,隻剩下一隻的藍眸,驟然一縮。

而後狗一樣,手腳並用,乖乖地朝著葉梧桐爬過去了……

畢竟,他傷得不輕,爬也是一種比較節省體力的方式,這兩天他都在爬。

而且!而且他不想被人扒光衣服群體相.奸供人取樂。

而與此同時,金烏西沉,距離遊戲登出倒計時:14:00。幾個獵手也挺忙, 忙於想著變出什麼花樣來,能利用這些沒用的廢物,拍出一些更加吸引人眼球的東西。

但是弄來弄去也就是那幾樣,而且關起來那群人裡麵男的比較多,他媽的男人如果不是那種位高權重的或者是明星,扒光了褲子折磨也沒有人願意買。

“要不然直接掏腸子吧,最近掏腸子的視頻挺火的,還是那個小野貓帶火的呢。”

一個不怎麼說話的獵手開口,他長得不特殊,個子也不是很高,甚至如果在大街上碰見的話,你會覺得他是一個軟弱而無能的人。

他因為實在是平平無奇,做過很多壞事,但是民眾的記憶點很低。

他是隊伍裡麵的老二,開口之後,那寡淡的眉目,像是在說今天晚上的晚飯就還吃“原味營養液”吧。

瘦高個聞言皺眉:“多他媽惡心?那個什麼小野貓我看她也夠惡心的!”

“她是不是知道我們接到了命令把它弄出去,囂張得很呢。”

“派人去拉人的時候,看到她就坐在籠子出口的地方,守著她那個到現在竟然還沒死的怪物男朋友,一動不動。”

“我真想弄死她!”

“她背後的人咱們可得罪不起。不過她顯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那些金字塔尖的人,玩人的手段可比我們豐富多彩多了呢。”

“過了今夜倒計時就結束了,她還不出去,金主不會怪我們吧?”

光頭獵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嗤笑一聲:“再等等,再等等說不定她自己就著急了。”

事實證明, 論起有耐心,這群基因改造過的狂徒和一個真的變態是比不了的。

直播倒計時:10:00,葉梧桐又把何鸞抱到自己的膝蓋上,溫情脈脈地撫摸他的額頭。

他中好幾槍電子解離槍,一直都在流血,身體之內所有的血都已經流乾了,傷口甚至發白泛青,像是即將腐爛的臭肉。

可是他居然還沒有死。

葉梧桐在跳躍的火光之中,在整個籠子裡麵剩下的一些人迫切而焦急目光催促和等待中……何鸞再一次因為電流的電擊,被弄醒了。

他的目光潮濕,晦暗,看向葉梧桐的眼睛,卻在那裡發現了一片星河一般的璀璨。

像漫天飛舞的焰火。

她低下頭,對他耳邊親昵道:“進食的時間到了。”

“先給我一些你的□□。”

距離葉梧桐最近的,是藍毛高山雲,還有那個眼睛明亮不已,被葉梧桐踩著腳踝生生掰回正位的少年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