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播的就是白天在公園發現屍體的新聞。
雖然維持秩序的警員一再阻攔,攝像機還是捕捉到了一些零碎的畫麵,加上記者添油加醋的一番解說,將整件事渲染得驚悚又詭異。
程述擰起雙眉,把頻道切換到了一部黑白色調的外國諜戰電影,撐著腦袋看了一會兒,才發現祝好還站在原地沒動彈,扭扭捏捏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語氣有些不耐煩:“又怎麼了?”
祝好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被他突然一聲打斷,躊躇了片刻,才問:“能不能借我件衣服?”
今天在滿是灰塵的拆遷房裡待了半天,又在案發現場跟屍體近距離接觸過,饒是她沒什麼潔癖,也沒辦法就這麼穿著這身衣服睡覺。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我其實無所謂,但是弄臟您家沙發不太好吧。”
程述輕笑一聲,起身打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
半晌後,他從房間裡出來,把一張薄毯、一張毛巾和一條粉紅色的睡裙塞到她手裡:“你先去洗澡吧。”
他坐回沙發上,看她還愣在原地沒動彈,沒好氣道:“怎麼,你還想等我跟你一起洗——”
沒等他把話說完,祝好就惡狠狠撂下一個“滾”字,單腳蹦躂進衛生間,火速將門給反鎖了。
把自己收拾乾淨後,她看著那條粉紅色的睡裙,八卦之心再次蠢蠢欲動。
女裝?他家裡為什麼會有女裝?
難道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如果他有女朋友了,那自己大搖大擺住進他家裡算個什麼事兒?
不,他不可能有女朋友,秦聿風應該不會坑自己的。
再說了,程述那麼討人厭的性格怎麼可能有人喜歡?
還是說……
祝好腦子裡打過一道閃——
他其實是個異裝癖?
那這衣服自己到底還要不要穿?
她皺眉看著那條睡裙,滿腹糾結,小心翼翼地舉到鼻子下麵仔細嗅了嗅。
幸虧上麵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隻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木質香氣。
抖開一看,睡裙上的折痕很明顯,看起來已經在衣櫃裡放了許久。
她微微放下心來,就算他有女朋友,那也是前女友了,應該不至於把帳算到自己頭上來。
她把睡裙套在身上,打開浴室門探頭往外張望片刻,發現程述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這才躡手躡腳地穿過客廳,抱著毯子一瘸一拐從咯吱作響的木階梯爬上了閣樓。
摸開牆上的開關,暖黃色的燈光柔和地彌漫開來。
閣樓的天花板是斜頂的,空間逼仄,擁擠地擺放著兩排書架和一張雙人沙發。
她把毯子搭在沙發上,打開天窗和牆邊的窗子。微涼的風穿堂而過,吹散了一絲沉悶。
借著昏暗的燈光,她隨手從書架上拿起一本厚重的《犯罪心理畫像》翻了翻。
書裡的專業用詞晦澀難懂,但一些案例讀起來還挺有趣。
祝好靠在沙發上,把它當成推理小說看了沒一會兒,就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聿風那句“有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