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又出現了,對不對?”
——結合上下語境,這個“他”指的就是指甲油殺手。
許安寧來找程述,是為了指甲油殺手的事兒?
祝好腦子有些發懵,隻得繼續往下聽。
“屍檢報告沒出來,還不能確定,說不定隻是模仿作案。”
程述語氣很淡。
“就算是模仿作案,他也應該會出現的,對不對?”
許安寧的情緒突然有些焦躁。
程述微微歎了口氣:“這是警察的事兒,你彆管了,最近出門小心點兒就行。”
冰箱門被打開,接著是易拉罐的碰撞聲和拉環拉開的聲音,祝好忍不住抻長脖子,從欄杆處探出半張臉向下張望。
“彆喝了,你還想這樣子到什麼時候?”
見程述又開始喝酒,許安寧忽然變得不耐煩,伸手去奪他手裡的易拉罐。
程述反應不及,隻喝了幾口的啤酒“哐當”落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帶著氣泡的金黃色液體汩汩流了一地。
他有些無奈地拎起被啤酒打濕一片的領口,彎腰撿起地上的罐子扔進垃圾桶,打開冰箱又重新拿了一罐。
拉開拉環猛灌了一大口後,他向著門口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你該去上班了。”
語氣毫無波瀾,但送客的意味很明顯。
許安寧低著頭站在原地沒動彈,表情好像很失望,雙手緊緊攥著拳。
片刻後,她轉身走向門口,高跟鞋把木地板踩得“篤篤”作響,接著又“嗵”一聲把門甩上,帶起的穿堂氣流把祝好的劉海兒都掀了起來。
正猶豫要不要下樓,就聽到程述說:“彆偷聽了,下來吧。”
她這才扶著欄杆從木階梯上下來,心虛地轉移了話題:
“你怎麼那麼直男,吵架就吵架,人家給你台階了你麻溜滾下去不就行了?”
——按她的推測,這兩人多半是吵架了,許安寧這是隨便找個借口來跟他和好呢。
沒想到這家夥油鹽不進,非但不說點好話哄哄,還把人家給趕走了。
最重要的是,家裡平白無故出現一個女人,他甚至不願解釋清楚,這不是火上澆油嘛。
程述把啤酒擱在桌上,瞥了她一眼,道:“關你屁事兒。”
祝好本來還想多勸他幾句,被他這麼一懟,眼角一抽,剛才因為偷聽而生出的那點兒愧疚瞬間蕩然無存。
如果係統能顯示她對程述的好感度,那一定是100。
當然,是負的。
程述回房間換下了被啤酒打濕的衣服,打開櫥櫃拿出一包廚房紙,唰唰唰連抽出幾張扔在被啤酒浸濕的地板上。
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他指了指放在茶幾上的袋子:“剛才路過超市,順便給你買了些東西。”
“給我買的?”
祝好遲疑地看著那滿滿一大袋東西,對他態度的突然轉變有些不可置信。
他把吸飽啤酒的廚房紙拎起來扔進垃圾桶,不鹹不淡道:“不要就算了。”
祝好沒說話,打開袋子瞅了一眼。
裡麵是一些日用品,有牙刷、杯子、毛巾,一雙拖鞋,甚至還有一包衛生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