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生(2 / 2)

將軍他不經撩 風寄夢 6216 字 2個月前

這聲音好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

晏河清尚未來得及考量,一小瓶迷藥猝不及防湊到她鼻前,一股子草本藥味直衝天靈蓋。

不知過了多久,她睜眼醒來,渾身痛感消去不少。

此處燈火通明,鼻尖檀香舒適,身下陷入一片柔軟,身上蓋著棉花般輕巧的天蠶被,寸寸肌膚捂得發熱恰好,床簷兩角吊著藍色穗子,正輕輕搖晃,耳邊似有水浪滔滔。

顯然,她被那人從地牢救出,此刻正躺在一艘船上。

“你可醒了?”男人左手端藥,右手拄著拐杖上前,溫聲細語。

晏河清卻瞪大眼睛彈跳而起,縮進床角,滿臉警惕如籠中獵物:“怎麼會是你?”

眼前之人名喚霍辛揚,世人稱其霍小將軍。

可以說,霍家與晏家並無瓜葛,倘若非要搭上什麼關係,那應算是仇家。

千絲萬縷的恩怨,還得從三年前的赤嶺之戰道來。

那年,北厥餘孽突犯大齊邊境。

霍辛揚之母乃大齊名帥,主動請纓殺敵,霍辛揚與李琢為左右將領,隨同出征。

不料遭遇埋伏,兵器被毀,亟待支援。

彼時,晏父負責這一批的兵劍鍛造與運輸,可誰知,兵劍到了前線後竟多呈脆狀,殺傷力極小。

敵方耀武揚威,如腳踩螞蟻般輕鬆策馬,直驅玉門關下。

危急時刻,霍母命人護走霍辛揚與李琢,率領五萬霍家軍嚴防死守,壯烈犧牲,與敵同焚,無一生還。

自此,晏父鑄造假劍害國之說,鬨得沸沸揚揚,可至今苦無證據。

也是由於這一仗,霍辛揚腿部重傷,導致經脈受損。

不僅落下殘疾的病根,且內力消散,精氣夭折,時常多病,形同廢人。

思緒百轉千回,晏河清依然想不通霍辛揚救她之由。

按理來說,如今晏家遭難,他不更應該落井下石嗎?

此人反而一臉無事,放下拐杖坐在床沿,幫她吹涼苦藥,語調溫柔至極:“過來,不燙了。”

晏河清覷了眼碗裡的藥,移目冷視對方:“你到底想做什麼?”

對方勾唇一笑,語氣熨帖宛若親兄:“放心,沒毒。”

可晏河清警鈴大作,越覺危險至極,毫不猶豫抬手一掃。

瓷碗側倒,藥水倒出一半,浸濕床褥,斑斑點點濺臟了霍辛揚的臉。

烏黑的藥水更襯得他皮膚白至泛冷,宛若雪地潑墨。

然而,他非但不怒,反而笑得無比妖豔。

平心而論,這一笑,攜著朗朗清風與明月共舞,如施展蠱惑眾心的魅術,心再沉,也情不自禁跟著蕩漾漂遠。

極度迷人,也極度危險。

晏河清心口咚咚響,索性先發製人一掌襲去!

隻見霍辛揚將手中碗往空中一拋,身體往右稍移,及時躲開她的進攻,掌風隻拂過額前一綹黑發。

她順勢收掌握拳,欲撞其太陽穴,霍辛揚迅速側閃,眼疾手快抓住她手握,翻轉一擰嵌住她的力氣,另一手接住掉落的碗,湯藥表麵隻泛起淺淺漣漪。

此人武功好生了得!

等等……他不是沒有內力了麼?

霍辛揚不急不徐道:“我並無惡意,隻是想與晏姑娘合作一下罷了。”

她狐疑打量對方,眉頭緊蹙不放:“合作什麼?”

霍辛揚極黑的瞳仁盯著她,聲色低沉又帶著一絲興奮:“讓我們萬人敬仰的太子殿下,惡有惡報。”

對方身上淡淡的白蘭香輕輕滲來,晏河清下意識往後仰去:“你與他乃多年之友,我憑什麼相信你?”

她聽阿爹提過,自三年前的赤嶺之戰後,霍辛揚久居養病,從未乾涉朝政,且與李琢是舊交,又怎會為了她這個外人與其反目?

他似笑歎息一聲:“啊,你若不說起這個,我早已忘了他是我好友呢。”

下一瞬間,他那雙笑眼冷若冰霜,語氣卻如嫋嫋春風:“若不是當年他勾結外敵掉包兵劍,設計我母帥,五萬霍家軍又怎會葬身火海?”

“你說什麼?當年那批劣質兵劍,是李琢暗中所為?”她愕然道。

“當年他還隻是個三皇子而已,我母親誓死護他周全,他回宮後卻汙蔑我母親私通敵國掉包兵劍,還呈上許多莫須有的罪證,嗬,實乃功不可沒啊,否則他何來的東宮之位?”

“若是想報仇,憑你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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