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冒火五指成爪,焊住他小臂,手腕一翻,哢嚓清響,霍辛揚倒吸一口涼氣,帕子鬆落空中。
說時遲那時快,晏河清左手接帕,右手拽住霍辛揚胳膊,一擰、一翻,膝蓋抵住他後腰,一壓。
此時的霍辛揚,整張側臉貼住門背,猶如柔弱不堪的身下之馬。
晏河清問:“怎麼?這下又打不過我了?裝什麼裝?”
她察覺到對方胸背緩緩震動,繼而聽到連連不斷的低笑。
“你笑什麼?簡直有病。”晏河清一把推走他,暗罵道。
霍辛揚抻抻衣褶,步伐依舊輕如白雲,貼心給她倒了杯水:“這胡大人你也見了,接下來你如何套他信任?打入李琢內部?”
晏河清仰頭一口灌完一杯:"這還不簡單?他擺明在討好陳三雀,巴不得貼上來,還需我故意為之?"
他輕笑著搖頭:“晏姑娘想問題未免過於簡單了,這胡駿之可是隻老狐狸,如此急切迎合於你,定是對你有所重求。”
“鑄劍而已,不成問題,滿足他便是了。”晏河清大方擺擺手,不以為意。
霍辛揚但笑不語。
此時外頭有敲門聲咚咚響起:“陳大師可睡下了?我有一急事欲同你商議商議,可好?”
霍辛揚眉尾一揚——這不就來了嗎?
“你快躲……”
晏河清話未說完,忽而一陣清風卷來,對方身形化作虛影,閃入櫃中,衣袂拂過櫃門,輕輕砰地關上了。
“……”
好厲害的輕功!
這廂胡駿之催促得緊,晏河清疾步而往:“胡大人稍等。”
但見對方眉毛胡子擠在一起,搖尾乞憐,懷中抱著一個檀木劍盒,她眼底倏爾閃過一絲訝異。
按其大小寬窄來看,裡麵裝的,八成是那個東西。
他究竟要求陳三雀做什麼?
晏河清不露痕跡,側身請他進來:“不知胡大人有何貴乾?”
他嘿嘿兩聲,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小心翼翼把劍盒放上桌麵,輕輕打開盒蓋。
果然,那裡麵躺著的,正是一把保存完美的龍泉劍,嶄新如初。
胡駿之搓搓手,悻悻道:“陳大師啊,您鑄劍技術如此高超,不知可否將這龍泉劍之鑄法,複刻出來呢?”
這廝此舉,定然是為了討好李琢。
一想到這,晏河清牙槽收緊,桌底下之手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皮笑肉不笑回道:“胡大人,這龍泉劍鑄法乃晏家獨門祖傳,複雜得厲害,旁人又怎會輕易複刻?您太看得起我了。”
“欸,陳大師莫要謙虛,晏家那些不入流之人,怎比得上你呢?耳聞你久隱山林之時,最愛仿劍,況且,這般完美樣品都已在此,又有何難?”
“實在抱歉胡大人,我乾不了,多謝賞識。”晏河清言簡意賅,倘若再糾纏下去,她怕自己會沉不住氣擰斷這小人胳膊。
胡駿之當即變作閻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