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愷八卦起來,像個蒼蠅一樣嗡嗡作響:“她性情如何?看著好像挺凶的,人嘛,長得確實好看,大眼睛水靈水靈的,身材呢……”
“去你的,”霍辛揚抬起腳踢過去:“君子不論人之長短,何況人家還是個姑娘,禮貌嗎你?”
“喲喲喲,這就護上了?人家是你的姑娘嗎?不對啊,這麼一回味,那美人好像還挺對我胃口的。”孫書愷摸著下巴沉思道。
霍辛揚一個眼刀子刺過來:“你在外麵煙花柳巷我可不管,唯一不能碰不能論不能擾的,就是晏姑娘,可懂?”
“哎呦喂,胳膊肘這就往外拐了,欸,她可中意你?”
霍辛揚正喝著水,不小心噎了一下,嗆得白臉都紅了:“……我不知道。”
末了,他難為情地問道:“……你覺得呢?她……對我……”
孫書愷右腳搭在左邊腿上,流裡流氣地嘖了幾聲,那眼神活像在看一個可憐蟲:“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那晏姑娘一心為至親複仇,哪還有心談感情呢?你啊,情竇初開挺好的,可是開局就注定是單相思,難咯。”
霍辛揚回味著嘴裡的茶水,越咂摸越苦澀,不辨喜怒地嗯了一聲:“你說得對。”
最好的兄弟好不容易鐵樹開花,孫書愷自然不願意開門掃興,他拍了拍對方肩膀,語重心長道:“萬事開頭難,日久見人心,隻要你堅持不懈,我相信她定然能感知到你的真心。”
“……能不能彆亂用俗語?再說了,她若沒有這個心意,我堅持下去也隻是在感動自己罷了。”霍辛揚苦笑道。
“彆啊!兄弟!我就……簡單地分析了一下!你這就放棄了?你的‘喜歡’未免也太不經考驗了吧!要換做我是晏姑娘,你這種一遇到挫折就放棄的男人,打死都不能要,孽緣啊這!”
“……”
這小子咋咋呼呼的性子到底什麼時候能改?霍辛揚呼出一口濁氣:“你講完了嗎?能不能先聽人把話說完?”
“嘿嘿,不好意思,好,你說,你說。”孫書愷乖巧地坐在床沿,微微側身,洗耳恭聽。
他胸脯起起伏伏,心頭似有許多清晰的想法,可醞釀來醞釀去,越發覺得哪一種方法都不得勁,千方百計全化作雲煙,淡淡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孫書愷咬牙切齒,齜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話說回晏河清的傷情,第一擔心的人,似乎不是霍辛揚,反而是李琢。
為何呢?
還得從那天晚上軍器監物料庫漏水開始說起。
那夜整個料庫變成了水塘,製造兵劍的礦石等原料悉數濕透,即便曬乾了,一定程度上也會影響劍的質量。
因此,兵器房江大人十分關注此事,特意派人前來點檢還能用的劍料,這一點,就點出了問題。
江大人發現,物料庫的賬本與現存之貨量壓根對不上,繼續順藤摸瓜查下去,又驚覺不僅僅這一個月的賬本有問題,甚至是從半年前開始不對勁。
仔細一算,總共有三千四百二十五斤礦石不翼而飛,下落不明。
他拿來胡駿之問話,後者一問三不知,裝傻充愣,圓滑險詐,關了三天三夜也蹦不出一個屁來。
江大人索性上報大理寺,成立案件進行調查,這回還是撬不開胡駿之的嘴。
那江大人曆來是他的政敵,怎會錯過這個足以讓他翻身不得的絕佳好時機?
也不知是誰告知他,說胡駿之背後有人撐腰,他假裝放走胡駿之,派人暗自跟隨,蹲了一天一夜後,終於射下了傳密信的信鴿,裡麵夾著一張紙條,大致的意思是讓李琢救他。
那白紙黑字寫著李琢之名,大理寺不敢輕舉妄動,便上書請奏了皇帝,當天下朝後,李琢就被十萬火急地召進宮。
顯然,李琢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和胡駿之有一腿,也玩起了笨蛋太子的人設。
皇帝亦未多說什麼,說到底,大理寺與兵器房全是一麵之詞,他還是比較相信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