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2 / 2)

她還是不施脂粉,但眉是黑的,唇是紅的,日頭一照,臉是幾乎透明的白。

一兩縷碎發勾在臉側,微風輕拂,青絲飄飄蕩蕩,蕩來一股淡淡的幽香。

“可以嗎?”濕軟的聲音問。

樓予烈猛然回神,刹那間,臉色極難看,自己竟沒觀察她的表情。

不自在扭過臉,轉過目光,丟下一句:“隨你。”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傅妙靜愣在門外,剛才他是生氣了嗎。

因為什麼?是她過來的太頻繁,惹惱了他?

在瑞草軒解決了早膳,囑咐慶山給樓予烈送飯,傅妙靜沒敢多待便回了崢嶸院。

在傅妙靜走後不久,一道稍顯臃腫的身影敲響了瑞草軒的大門,緊接著慶山出來,兩人隔著距離一前一後離開。

湖心亭。

趙英薔偏頭痛未愈,頭帶繡花鳥紋抹額,斜倚欄杆,保養得宜的手拈著魚食,懶懶灑下幾粒。

冬季水草少,魚兒對送上來的食物趨之若鶩,食一進水,便爭先躍起搶奪,尾巴拍打水麵,濺起水花。

趙英薔看得興起,她喜歡魚兒相互搶奪。

喂了兩次便放下魚食:“喂得太飽可不好,這樣剛剛好。”

李媽媽見她沒了興致,笑著上前道:“太太,人到了,在外頭候著呢。”

“傳罷。”趙英薔淡淡道。

慶山是一個低等雜役,往日沒資格來內院,今兒還是頭一回見太太,緊張的手腳發抖。

正因為他人微言輕,伺候患有傳染病主子的壞差事才會落在他頭上。

昨日他還直呼命苦,沒想到今日否極泰來,太太竟然要見他!

慶山站得規矩,眼睛盯著鞋尖,不敢亂看,心中暗暗揣度太太傳喚他的用意。

無論如何他可得好好表現,成敗在此一舉。

因怕傳染上,雙方離得極遠。

趙英薔問話,小丫鬟層層傳遞。

傳到慶山這時,他的腿因為過度緊張酸痛不已。

太太問他瑞草軒的近況,慶山想了想全盤托出,包括夫人說的每一句話。

趙英薔聽後冷嗤一聲:“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良善。”

李媽媽不敢接話。

“你去告訴小廝,要好好照顧他。”

‘好好’二字咬的很重。

“另外,冷冷她,讓她頭腦清醒清醒。”

趙英薔的一番話沒有指名道姓,但李媽媽心領神會,親自提點了慶山幾句。

慶山聽後驚詫,原以為太太隻是不喜四爺,沒想到對夫人……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精光乍現。

長期處在底層他最識時務,知道誰是大小王,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傅妙靜回崢嶸院後沒有閒著,去了小書房寫下需要置辦的東西,到時交給管事。

眼下困在這裡沒辦法製香,但有上一世的記憶,她將能想起來的時興香料都記了下來。

寫了滿滿幾頁紙傅妙靜才停筆,揉了揉酸澀的腕子,問:“什麼時辰了?”

“午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