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2 / 2)

進喜在底下扶著梯子乾著急,又怕聲音大引來護衛,隻好悶悶點頭:“夫人可要快點。”

私生子的病好像更嚴重了,夫人染上可就不好了。

傅妙靜成功落地,不想樹下有積水,經過一夜低溫凝結成冰,毫無防備的她一腳踩上去打滑沒站穩。

身體不受控地後仰,倒下的瞬間傅妙靜看見樓予烈竟在她身後不遠處。

怪不得先前沒看見他,原來他立在牆下,站在陰影裡。

樓予烈身穿月白繡銀紋圓領袍,襯得整個人絕世出塵,一雙眼睛漆黑幽深,靜靜看著她。

傅妙靜覺得以兩人的交情樓予烈定然不會見死不救,一定會來扶自己。

卻聽砰的一聲——

她重摔在地,而樓予烈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傅妙靜背痛,屁股痛,倒在地上一時動不了,她想樓予烈不是故意不來,而是距離太遠趕不及,他一定會拉自己起來。

果不其然,樓予烈動了,抬步朝她走來。

傅妙靜彎起眉眼,嘴邊帶著淡淡的笑,伸出一隻手:“麻煩四弟了……”

話還沒說完,隻見樓予烈視線都沒落在她身上,仿若是個陌生人,徑直走過,月白衣角掠過她身側,帶來一陣冷風。

傅妙靜的笑容僵在臉上,舉起的手慢慢垂下。

她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一抹月白色背影走遠,逐漸消失不見。

天完全暗下來,四周黑洞洞的,唯餘一彎弦月高懸,清冷的月輝吸走了殘存的暖意。

傅妙靜打了個冷戰,“破月亮。”

她忍著痛努力從地上爬起來。

冬日鳥蟲絕跡,周圍太靜,太黑,她怕。

她清晰地記得,在九歲那年,父親拎著她的衣領將她丟進小黑屋關了三天三夜。

那是最長的一次,亦是她最怕的一次。

隻因被散值的父親看見她與隔壁周家哥哥玩鬨。

父親臉色鐵青,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暴怒,闔府上下鴉雀無聲,氣氛異常壓抑,周家哥哥嚇破了膽,哭著跑回了家。

而她被丟進小小的,封閉的屋子。

靜悄悄,無邊的黑暗,耳邊隻能聽見自己的哭聲。

她拚命拍打木門,用頭袋,用手肘,用身上所有堅硬能使上力氣的地方,但父親鐵麵無私,絲毫不理睬她的求饒。

母親在門外垂淚:“早就告訴你了,彆惹你父親生氣,下次千萬記住了。”

“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靜娘怕是不知道,上京有個官員隻因五歲的女兒拿了家裡男仆人的餅,活生生給餓死了。”

她抽噎著:“當下餓死是小,失節是大!靜娘,這句話你要牢牢記住,這是咱們女人家的立身之本。”

九歲的傅妙靜記下了,並嚴格遵循。

傅妙靜站起來,撣掉身上的泥土,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小小的挫折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傅妙靜重新揚起笑臉,朝樓予烈消失的方向追去,在後院的水井旁找到了他。

樓予烈撈起袖子將布滿紅點的手臂浸在冰涼的水井裡,借此緩解癢意。

微弱的亮光下,傅妙靜看見他手上的紅點變成了花生粒大小。

真的加重了。

傅妙靜小心翼翼靠近:“吃藥沒用嗎?”

樓予烈聽不見似的,頭也沒抬。

傅妙靜瞥了一眼水井裡的倒影,放下心來,原來她不是鬼魂,不是透明的,那就是樓予烈單純不想理她。

她不介意樓予烈的小脾氣,她比任何人都理解生病時的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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