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你可能要出點血,不過這東西講究個喜歡,誰都不會虧。1945年時候我就用五百兩黃金,放棄了購買清王府的計劃,轉而買了一卷《韓熙載夜宴圖》,也曾用唐寅的畫換過蘇東坡的畫,在收藏方麵我可是行家,隻不過陸陸續續都捐掉或者賣出去了,放到現在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但有錢成你這樣,想買應該不難。”
張大千絕對有資格說自己是收藏界的行家,不僅會畫,鑒定能力也是一絕。
來到他的工作室,剛推門進去,想起什麼後他告訴韓初冬說:“對了,我有兩位老朋友,一位叫做王季遷、一位叫做顧洛阜,我的收藏和自己的畫,許多都被他們倆買去了,還有位叫做王方雨,手裡也有許多好東西,上回聽說大都會博物館都跟他們接觸過,想要買些好東西過去展覽。你要是想建造自己的博物館,去找他們肯定沒錯,生田雄大手裡的寶貝也不少。”
韓初冬正愁沒有好門路,聽見後眼睛一亮,回道:“我的報價絕對比市場價隻高不低,要是合適,能不能給個他們的聯係方式?生田先生這邊,隻要願意賣,我也想多買點。”
“臨走時候我把電話寫給你,那幾位本來就是邊收藏邊倒手,積攢的東西多了,資金上就會吃不消,這點我是深有感觸。至於生田這邊,大多是些油畫,想買油畫就找他,一定沒錯。”
用英語交談,生田雄大聽見後笑了笑,告訴說:“我主要收藏俄國的油畫,也有畢加索、高更的作品,大多都在曰本京都。”
……
考慮到時代大環境,單拿華夏文物收藏圈子來說,藏品數量可比買家數量多得多。
因此賣家數量不少,好東西也不少,但想找個有錢的好買家出手,那就不太容易了。
韓初冬身為有錢的新晉藏家,張大千剛好又認識些賣家,於是才不動聲色地幫著牽線搭橋,聊完這些後拿來幾卷畫,一卷一卷地鋪在龐大的木桌上,給韓初冬、望月希子、生田雄大等人欣賞。
其中既有《六龍圖》,也有張大千這個月剛畫的《九龍圖》,以及一幅名為《江堤晚景圖》的五代時期絹本珍寶,一千多年的老東西,假如是用紙張作畫,幾乎沒可能保存這麼久。
登門看畫,讓韓初冬覺得比看球賽有意思,像是逛商場似的,隻不過有些東西不一定對外出售,全憑持有人自己的意願。
盯著桌子的幾幅畫看了會兒,如果不考慮年代之類,張大千所畫的九龍圖更出彩些,逼真且有震撼力,大片潑墨,黑龍若隱,紅龍、白龍神態威嚴,這讓韓初冬愈發想要買下。
當場便用中文,自帶加密,說道:“先前我提到三十萬美金,這個數字是我魯莽了,五十萬美金,展覽完以後再給我,立馬就能寫支票。”
生田雄大屬於說出來有錢,但是錢都換成了藏品,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那類人。
儘管這位曰本老頭也心動,卻連五萬美元現金都拿不出來,更彆提五十萬美金。
當時韓初冬在紐約買了羅伊·利希滕斯坦的幾幅畫,也僅僅隻是花掉十萬美金,這會兒他是真的想要麵前的新畫。
張大千花錢厲害,存不住錢,聽到五十萬美金這個數字,沒多想就點了頭,覺得價格合適就賣掉,到他這種年紀已經沒必要想那麼多、那麼遠,價格絕對非常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