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種生意?你終於想通,要跟我一起賣車去了?”
留著西瓜頭的周楠,剛巧在洗完澡後聽見這番話,他不準備繼續考大學,就算考上也付不起學費,更何況根本考不上。
“賣車賺個屁,有那閒功夫我不如去造車,你在水裡打個滾就出來了?頭發上泡沫都沒衝乾淨,繼續洗去!”
“失憶後怎麼習慣吹牛的脾氣沒改,幫主啊,不是我這個八袋長老說你,連駕照都才剛拿到,這就敢造車?”
“……”
洗澡前,韓初冬聽他絮叨了好半天自己在幫派裡的八袋長老位置,想著就算那個搞笑的紅眼白龍嗜血幫解散了,也要把自己的地位保留下來。
以至於現在看這西瓜頭發小的眼神都很奇怪,連帶著說話也沒好語氣,總覺得是個看武俠看壞腦袋的傻帽。
除了眼鏡男劉富土之外。
韓初冬三人以前都是班上吊車尾,一個班全是亞裔學生,即使這樣也分出不少小圈子。
種族隔閡還沒被打破,堅固的壁壘不存在於紙上,但還在人們心裡。
以往白人學生班級裡出現黑人、華裔,不是被欺負就是被嘲笑,更有甚者,全班白人學生一起罷課,要求學校將自己班裡的有色人種趕出去,好像跟他們共同學習就會被“汙染”了似的。
久而久之,哪還有當家長的願意把自己子女送去受辱,大學也對有色人種設置更高的門檻,這年頭不是成績好就能進入好大學,眼鏡仔這回就是因為名額滿了,被學校拒之門外,其實考試成績真不差。
他們四個自小就在同一個班級上學,家長也希望彼此間互相扶持,關係好到同穿一條褲子,聽完韓初冬的話,眼鏡仔說道:“錢不錢的無所謂,小冬哥,你賺了錢請我們吃東西就成,不過你不打算繼續考試嗎,生意可沒那麼好做。”
“現在不學,假如哪天成功了,直接跟頂級大學要張榮譽學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乾。”
普通人去學校就是為學些賺錢生活的技能,既然韓初冬不缺這些,自然沒必要浪費那時間,從幼兒園一路念到博士,總共二十多年時間都繞著學校轉悠,早就念到光是想起都會反胃的程度。
如果是平時。
眼鏡仔絕對沒好話,指不定就要嘲笑韓初冬一番,笑他癡心妄想做著白日夢。那些大學確實會為社會名流富豪頒發榮譽學位,但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頒發給誰。
戴著破碎眼鏡的劉富土,總覺得麵前的韓初冬跟以前很不同,不僅是說話的語氣不同,神色瞧著也更加有威嚴,讓他感覺在跟自己長輩說話。
理智上告訴他繼續再勸勸,彆讓這發小腦子發熱虧掉家裡的錢,不過偏偏有種想要相信韓初冬的衝動,將到嘴的話憋回去,眼鏡仔隻是點頭,回了句:“行吧,具體讓我們乾什麼?”
“我先來安排,估計就是些雜活,一個人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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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跟家裡人說出自己的想法,擔心會被拖後腿。
韓初冬知道他們的出發點肯定是為自己好,可卻不一定就對,也許適合以前的那個韓初冬,但現如今的他已經截然不同,除了皮囊一樣,思維上直接換個了人。
空手套白狼的計劃打了擦邊球,如果明明白白告訴家裡人,爺爺奶奶以及母親那邊暫且不提,當爹的肯定就會先滅掉他,把一門好生意扼殺在搖籃裡。
他腦海中撈金的想法其實蠻簡單。
舊金山那邊有人因為賣了不合法的假彩票才被抓,但如果不是假彩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