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隨那男人一同過去,但是沒敢太靠近,還用衣物捂著口鼻。
看著那中年男人呆在熔漿附近,張三叔已經被丟進去了,赤紅滾燙的熔漿瞬間就把他吞噬了。
隻來得及聽見一聲哀嚎,就沒了聲息。
“你快回來啊!不然負麵buff加重,命就沒了。”
喊了半天,那中年男人卻不為所動,這下其他的玩家有些焦急。
“他不會抱了……尋死的念頭吧?”
“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你的女兒肯定不希望你這樣自暴自棄的!你快點回來,再遲一會就真的救不了了!”
呆在還未固化的熔漿旁邊,那股有毒的氣體就會不斷滲入人的身體,這個負麵buff持續時間就會越長。
這其中需要耗費多少的藥湯不說,還不一定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置若罔聞,隻是回過頭看我一眼那些為他擔憂的人。
嘴角咧開一點弧度,想笑,但笑不出聲了。
他的血量已經在負麵buff下掉了小半,環顧四周,帶著他最後的一絲絲眷戀。
“我本就隻有女兒一個牽掛了,打小就無父無母,和我老婆一起在孤兒院長大。”
“她生了女兒遇到了羊水栓塞死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就隻有我女兒一個親人了。”
“如今女兒也沒有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倒不如早點下去陪她們娘倆。”
他試圖扯動嘴角,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溫柔,不那麼凶悍嚇人。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也足夠讓遠處觀望的人聽見了。
男人感受生命力在體內流失,他那短暫一生的影像走馬觀花一般的閃過。
他很小就失去了父母,被放到孤兒院裡,和他一塊長大的是另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女孩子。
兩個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人抱團取暖,靠著那點社會上的救濟以及國家補貼,兩人磕磕絆絆讀完了初中。
都不是什麼讀書的料子,初中畢業了就出來一同打工。
他去了工地裡,女孩子就去了鞋廠。
兩人攢了一點點錢,租著個連熱水器都沒有的逼仄出租屋住著。
一起相伴到了成年,一切就這樣水到渠成的走往了夫妻關係,就在那小出租屋裡度過了人生最艱難的幾年。
他每天騎著個自行車送老婆上班,然後再自己去工地搬磚,晚上再去接老婆回去。
冬天的時候,他老婆會用個大桶裝上2l熱水,帶回去給他兌上點冷水就可以洗澡用。
能省一點算一點嘛。
至於他老婆,基本都是下班在廠裡洗了澡才跟他回去。
兩人因為未到年齡,扯不了證,也就一直沒急著要孩子。
好不容易等到了能扯證的年紀,才有了第一個孩子,當時兩人手裡也算是有了一星半點的存款。
住的出租屋也比之前的要寬敞許多,熱水器空調也都裝有了。
就在他以為一切都要奔往美好的方向時,預產期如約而至,隨後就是羊水栓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