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蜷縮在床上，房間看著就更小了，床也小。
他臉色有些潮紅，他緊緊裹著被子，好像生病了。
房間門突然被推開。
男人惡狠狠盯著少年，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在邊上探出頭，他與男人有幾分像，小男孩指著床上的少年“爸爸，錢就是他偷的！我看見了！”
男人一句話不說，直接掀開被子，把少年拖下床，對著他的肚子一腳踹下去。
男孩嚇得捂住眼睛。
少年蜷縮著，疼得滿頭冷汗，咬著牙“我沒偷，是你兒子拿的。”
男孩大聲說“你瞎說，就是你拿的，爸爸繼續打他！”
男人又踹了幾腳，少年疼得說不出話。
女人走進來，抱怨道“你們能不能小點聲，吵著蓁蓁睡覺了。”
角落裡，男孩對著少年吐了吐舌頭。
...
寧寧收起水晶球，抱起瓦夏，都快三點了，睡覺。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一會夢到江如眉，她說，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一會夢到她的母親。
寧寧沒有見過母親，她在生下她後她就死了。
她天生黑發黑眼。
女巫們說她是魔鬼的孩子。
她的父親，也是國王，他忌憚她，害怕魔鬼的報複，不敢殺了她。
他默許和縱容彆人欺負她。
她的兄弟姐妹們，打她，罵她。
他們把她關進籠子裡，把她當成狗。
她通常要比同年人矮一個頭，她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沒穿過一件完好的衣服。
就這樣到十歲，尤裡來了。
他是馬夫的兒子，他的母親很漂亮。
國王殺了他的父親，搶了她的母親。
尤裡身份卑賤，他遭受到了和她一樣的對待。
兩個同病相憐的孩子，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和尤裡在一起很快樂，她和尤裡學會偷東西，她終於能吃飽了。
隻不過偶爾會被發現，會被打得很慘。
十八歲，她成年了。
尤裡為了給她給她過生日，偷了好多麵包，被發現了。
她為了救尤裡，那一次打的很重，差點被打死。
就是那個時候，她覺醒了力量，她成了女巫口裡真正的“魔鬼的孩子”。
她比魔鬼還要厲害，她憑著一支骷髏軍團，踏平了這座囚禁了她十八年的皇宮。
她親手把她視若珍寶的少年，親手送上國王的寶座。
三年後，也是她視若珍寶的少年，親手殺死了她。
瓦夏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它掙紮著，好不容易從寧寧的懷裡鑽出來。
寧寧緊緊閉著眼睛，額頭上出了汗。
唉，又做噩夢了。
他伸出爪子，拍拍寧寧的額頭。
不要皺眉。
又用頭蹭了蹭寧寧的臉頰，寧寧呼吸漸漸平緩。
瓦夏趴在寧寧的枕頭邊。
笨蛋寧寧，離了它可怎麼辦。
第二天早上，寧寧快喘不過氣了，她撥開壓在她臉上的瓦夏。
林可過來查房，看著病曆“恢複的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
查完，寧寧剛躺下沒多久，門又被推開了。
被吵醒，她頂著兩個黑眼圈，不太高興。
平時睡覺是消遣，昨晚力量消耗後，她是真的需要補充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