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換衣服？”
女生從上到下打量一眼唐寧，有點不屑。
她是已經脫掉校服，換上了緊身t恤和短裙，唐寧還是寬大的校服，一看就是學生，哪家夜店會所放她進去啊。
“舟舟姐，就帶我見見世麵嘛，拜托拜托。”
唐寧知道這個叫周舟的女生有門路進會所，經常周末去玩兒，故意接近她幫了她個忙，又做出一副沒有見識的樣子，大大滿足了周舟的虛榮心，順口就說要帶她去見識見識。
“行吧。”
周舟看了眼手機，時間要趕不及了，“見了人嘴巴甜點，彆丟我的人。”
兩人打車到了楓藍會所，富麗堂皇的門廳和圖片上的一樣，隻不過當人確確實實站在這裡的時候，那種撲麵而來的奢華感才具象化許多。
果不其然，倆人被攔了。
“小妹妹，放學就回家寫作業去，我們這正規場所，不允許未成年來的。”
唐寧的校服真的很惹眼，周舟拿出了請柬，“我們成年了，她就是臉嫩，不信你看！”
燙金請柬上寫著成人禮邀請，楓藍會所208等字樣，服務生還準備說什麼，看到即將駛來的黑色車輛，神色一肅，連忙擺擺手放她們進去。
“您的鑰匙，這邊請。”
門廳左側的泊車小弟接過客人丟來的鑰匙，微笑鞠躬，目光撇了一眼剛才兩個少女進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個轉學生，從默默無聞被人欺壓到反擊打人夜店一條龍，轉變也太快了吧？
雖然隻是個泊車小弟，但在楓藍會所這樣的銷金窟，運氣好總會碰上一些醉了酒撒錢的豪客，這份工作賺的不少，這也是哪怕張冬至發現了裡麵的複雜和危險，也選擇不聽不看埋頭乾活的原因。
他不會踏進去，他知道自己的目標。
那個轉學生知不知道呢？
穿著校服就敢進來，她能知道什麼？青春期叛逆？
在一個很好的家庭裡長大的孩子，總是格外天真一些。
有沒有人提醒她，此刻的她就像個掉入虎口的小羊羔？
他腦海中有一瞬間發散，但仍然一絲不苟的幫顧客停好車，交接好鑰匙，又重新站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白衫黑褲，領結和頭發都一絲不苟，麵上含著溫和的笑，彎腰鞠躬招呼下一位客人，張冬至選擇把心頭那一絲多餘的同情摒棄。
他算什麼東西，他能做什麼。
唐寧自己要進去的，沒人逼迫，好與壞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也都要她自己去承受。
殘酷的生活經驗早早告訴他，如果一個人想要跳樓，彆攔，就讓他去。
大人物來了。
車子打開，司機助理先下車，前後都是保鏢。
他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垂目站在不顯眼的後麵，聽說這人就是楓藍會所的幕後老板，親近的人會喊他龍哥，更多的人喊他龍總。
隻要這輛車一來，平日裡在楓藍高高在上的頭頭們都齊齊前來招待，點頭哈腰極儘小心，那些姿態比他剛才工作的時候還要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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