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好意思。
算了,還給他們就是,省的心塞。
“我們給他們的回禮是什麼?”林如雪又問。
林翠花笑了,戳著女兒的腦袋,“傻孩子,你把你姥姥留下來的梅花金鐲子給嚴家回禮了,忘了?”
好家夥,兩尺粗布,回了一個大金鐲子。
真是個傻孩子。
林如雪朗聲笑了笑,“沒忘,怎麼能忘呢,我現在就去把金鐲子拿回來。”
抱著二尺藍布,林如此沿著小路,一路來到了村委會。
進門之前,她在旁邊的自留地拽了一片蔥葉,放在眼角處輕輕感受了片刻。
瞬間,眼淚被熏了出來。
“嗚嗚嗚,支書伯伯,我好難過啊,博學和彆的姑娘跑了,不要我了,我不想活了。”
林如雪掛著兩滴淚走進村委會。
村委會屋內的長凳上,坐了一排人,聽到哭聲,都看了過來。
嚴家棟看到林如雪哭的傷心,起身貓著腰走過來,“雪兒,你這是怎麼了,和博學鬨彆扭了。”
嚴家棟便是嚴博學的大伯,清涼村村支書,因為嚴博學父親死的早,嚴家棟這個做大伯的,沒少幫襯著弟弟一家。
林如雪知道,嚴家棟在嚴家的分量,聽他這麼一問,什麼都不說,哭的更大聲了。
旁邊,婦女主任吳大娘站起來,她是林如雪的鄰居,嚴博學和彆的姑娘私奔的事情,她清楚,林翠花被老二家欺負的時候,還是她幫著喊了一嗓子,叫來了林如雪。
“可憐見的,好孩子,彆哭了。”吳大娘起身,撩起袖子幫林如雪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對嚴家棟說,“看把孩子委屈的,你家博學帶著雲燕嬌跑了,不要雪兒了。”
嚴家棟的臉當即就垮了下來,“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吳大娘按著林如雪坐下,繼續說,“昨兒,你幫雲燕嬌蓋了回城證明,今兒,她就跑了,還拐走了博學,我早就看著那丫頭心眼多,要我看,那回城證明,就是她利用博學幫她開的,說不定,等她到城裡安頓下來,就一腳踹開博學了。”
吳大娘說的句句屬實,嚴家棟也知道,雲燕嬌的回城證明是他蓋的,的確是博學三番兩次纏著他,他被纏惱了,這才蓋了章。
倒是沒想到,那雲燕嬌有這麼多心眼子。
林如雪偷偷撇了一眼嚴家棟越來越難看的臉,繼續哭著說,“吳大娘,不怪博學,都怪我不好,秦阿姨說了,是我不夠漂亮,是我不好,留不住博學。”
“那秦芳就是個臭嘴。”吳大娘揚聲開罵,“是她兒子拋棄你,怎麼能是你的錯,你這麼好的孩子,又勤快又懂事,十裡八村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被吳大娘誇著,林如雪低著頭,繼續抽泣,嘴角緩緩勾了一抹笑。
吳大娘還在替她打抱不平,“支書,你可不能徇私枉法啊,可不能因為,嚴博學是你侄兒子,就故意偏袒他,你看雪兒難過成什麼樣了。”
林如雪看時機差不多了,從懷裡掏出藍布來,依依不舍的看了兩眼,遞給嚴家棟,“支書,這是去年訂婚的時候,嚴家給的聘禮,還給你們,是我配不上博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