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6點,軍區醫院。
晨光透過百葉窗灑落在潔白的床單之上,空氣裡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江去病再一次躺在病床之上,和之前不同,前兩次他還是一個滿頭白發的殺馬特少年,這一次卻變成了一個禿子。。。。。
病房裡站著許多人,笑容依舊很純的丁珍在向邵爺他們彙報檢查的情況。
“各項體檢數據都很正常,就是血液裡的酒精含量超標,已經達到醉駕的標準。。。。”
他自己說著說著都說不下去了,來回翻著手中的各項檢查指標,神情有些局促不安。
當江去病剛送來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初第一次見麵被打成那個逼樣還笑著問自己是哪個省的人,怎麼一會不見就這副淒慘模樣了。
“行了,你去忙吧。。”
邵爺示意自己知道了,上前一步坐在江去病旁邊,“你感覺自己怎麼樣?”
病床上的人此刻好像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一點都不在乎,反而正在擺弄著一塊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手表,表盤的背後是透明的,可以清晰的看見精密的齒輪在有條不紊的轉動著。
此刻聽見邵爺的關心,他掏出手機打了一行文字遞過去,他現在還是不能說話,一發聲就是那種尖銳摩擦的雜音很刺耳,但絕對不影響抽煙。
邵爺將頭湊了過去,本以為上麵會寫著自怨自艾或者強裝鎮定之類的話,沒想到壓根不是那麼回事,
“這是啥表?值錢不??”
“。。。。。”
邵爺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接過手表仔細看了看,竟然沒認出來。
“勞。。。力士??可是不對啊?勞力士沒有背透的吧?”
他也糊塗了,手表的品牌是個小皇冠,這他是知道的,可是沒見過這個款式。
反倒是一旁的張天師隻是微微一打量,便脫口而出,“勞力士背透款切利尼王子,05年複刻,已經停產了。”https:/
他這話一出,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張天師被看的有些不爽,皺著眉頭,“乾嘛?道士不可以有點小愛好??我又不吃牛肉!”
“呃。。倒也沒什麼不可以,就是有點奇怪。。。”
眾人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想來也是,憑什麼外來的和尚可以開公司,坐豪車,咱自己的道爺玩塊表怎麼了?
江去病聽完喜笑顏開,美滋滋的將手表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牙呲花都露出來了。
“嘿嘿,還是東北哥們大氣哈!”
他當時雖然坐在那裡不能動,但對外界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當眾人紛紛來和他道彆之時,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參加自己的追悼會一般。
但看在大家都隨禮的份上,他也就痛苦兼快樂的承受了。
所以當無支祁來時,對了,無支祁!
江去病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打了一串文字遞到邵爺麵前,“咱們真的要和那種東西合作??”
“先立個備案吧!”
邵爺輕聲說了一句,習慣性的摸出煙,突然想到這是病房又放了回去,然後又想到什麼,還是點上一根抽了起來。
這短短的三個動作,可謂是心路曆程一波三折,把江去病都看愣了,不拿我當人?
“備案嗎?”
江去病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雙方各自被掣肘,皆騎虎難下。
但邵爺到底是久居高位,一嘴官腔爐火純青,這麼多年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深知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