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再次無語住,得,鬼怪圈的。
天上地下,墳裡墳外的,都差不多到齊了。
江母也好奇的打量著林芝,她剛才和他半路遇見,林芝不認識她,她卻在資料上見過林芝,便主動叫住了他。
見他神色不好,還勸導了半天,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和一隻白骨精聊了半天。
但該說不說,這白骨精還是挺有禮貌的,性格也不錯。
當年肯定和西行四人組有些誤會,才會被打了三次吧?
一旁的江父將酒斟了一圈,輪到莊妙善的時候有些遲疑,不知道菩薩喝不喝酒。
但莊妙善竟然主動將酒杯壓低,兩隻手捧著,明顯一副懂規矩的模樣。
她見江去病一副驚奇的表情,不由癟癟嘴解釋道,“你不要總拿我當傻子好嗎?我隻是沉寂了百十年,沒見過現在的新鮮事物而已!”
“我喝酒的時候,你祖宗還在玩泥巴呢!”
“得,我的錯我的錯。”
江去病不禁失笑,覺得現在的菩薩心性有些不對勁,怎麼說呢,就是有些率直,純真。
完全沒有他剛出場時候的逼格,什麼步步生蓮,佛光普照的。
但江去病更喜歡此時的菩薩,覺得他更像人一些,而不是像一尊毫無感情的泥塑。
自討了個沒趣,乾脆轉身夾了一筷子西湖醋魚給無支祁。
這可是他特意給無支祁留下的。
“來,這就是你點的西湖醋魚,杭幫名菜啊,可貴了,多吃點!”
“有心了啊!”
無支祁不疑有他,大口吃下。
但下一瞬間,他臉色猛然一僵,口中不再咀嚼,兩眼更是瞪的老大。
他一瞬間想到了幾千年之前,那時候的他還是一隻自由自在的猴子,身上沒有鐵鏈,鼻子上更沒有鈴鐺。
他每天吃著部落供奉的食物,那時候沒有什麼調味料,就連是否燒熟也沒有那麼在意,那種魚腥味曾經伴隨了他許久。
直到千年之後,他吃了許多東西,有好吃的,也有不好吃的,但再也沒有吃到過曾經的滋味,他有時都懷疑自己快要忘了那種滋味。
但現在!
他竟然再一次嘗到了那種滋味,腥裡帶著酸,酸中又夾著腥!
他感動的大口將嘴裡的魚肉給吐了出來,他此刻深深的懂了一個道理,那就是,
相見不如懷念!
“呸,什麼玩意?”
無支祁“騰”的站起身,直接端起麵前的夢之藍漱口,許久他才緩過神來,怒視著江去病。
“看我乾嘛?”
江去病一臉無辜,“這不是你要點的?”
“誰知道這玩意這麼難吃?”
“咯咯咯。。。”
林芝在旁邊笑的花枝亂顫,“你被江去病擺啦,這東西出了名的難吃嘞!”
江去病轉頭看去,隻見林芝此刻的眼睛笑的像是兩個月牙,臉頰兩側還隱約有兩個酒窩,顯得尤為可愛。
“對了,忘了問你,之前看你怎麼像是在哭鼻子?”
此話一出,在座諸位都將目光凝聚過來。
林芝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長歎一聲,“殺我的人判決書下來了,再過幾天就是我下葬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