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錢厲這個傻子相信,把一坨屎當成寶。圈子裡的人都在笑話他沒眼光,我也勸了八百回了,可這家夥就是不聽啊!”
他一臉的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462天了,他活生生當了462天的ATM機,這才把人搞到手,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周雲初雖然有點缺根弦,但卻是個講兄弟義氣的人,溫玖被這番話逗得發笑,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一無所有,這不是成了男女朋友嗎?”
“嗬嗬。”周雲初冷笑:“你知道她為什麼突然答應錢厲了嗎?”
溫玖:“因為人形ATM機?”
周雲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因為她一直以為錢厲就是個小物流公司的老總,沒什麼錢,直到看到我們四個的合照,認出了你男人,這才想用錢厲當跳板,混到我們中間來。”
被周雲初鄙視,溫玖覺得很羞愧。
“可他們是朋友,江思韻這樣不會覺得很尷尬嗎?”
“尷尬什麼啊,你看她遊刃有餘的。”
服務員端上來一盤珍寶蟹,姐姐的小狗鄭遲訓練有素幫老婆開始剔蟹肉,女神的舔狗錢厲也有樣學樣,一邊寵溺看江思韻和三個兄弟交際,一邊給她剝蟹。
兄弟們都很沒出息,周雲初看得腦仁疼。
一看江思韻又把腦袋轉過來準備騷擾君瀾,他突然聲音上揚八度,用一種極誇張的歎詠調喊道:“君哥,大家都在幫媳婦剝蟹,你怎麼不給我嫂子剝一個啊!”
大家都在安靜吃飯,他平地一聲雷,君瀾正在喝湯,被他嚇得手一頓,湯勺掉到了碗裡,濺出幾滴湯水。
溫玖立刻就給他抽紙,結果有人動作比她還快。
“君哥小心點啊。”
江思韻立刻起身,隔著錢厲把紙巾盒遞過來:“快擦一擦,彆燙到了。”
這麼快的反應,這得一直盯著君瀾才能做到吧。
溫玖心裡湧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但也挑不出江思韻的錯來,不好說什麼。
君瀾抽出兩張紙擦手。
“你是不是有毛病。”他斜了周雲初一眼:“她吃什麼東西還讓你管上了?”
他的本意是,溫玖還在喝調理身子的藥,那名老中醫說過要少吃蟹肉這種寒性食物,最好彆吃。
可這事除了他倆,其他人都不知道。
君瀾懟周雲初懟慣了,語氣有些凶,還帶了些不滿意的意味,落到江思韻耳朵裡,便是覺得他根本不在乎帶來的女人,甚至當眾大聲數落她的臉麵。
一個上不得台麵的陪女而已。
她心裡有了成算,再說話時聲音又柔了許多。
“周公子就喜歡開玩笑。”她像是終於找到了契機一樣,竟然直接拉了錢厲一下,和他調換了位置,自己挨著君瀾坐下了。
“君哥袖子上也沾了湯汁呢,我這裡有濕紙巾,快擦擦吧。”
怎麼說呢,她算是這場飯局的女主人,照顧每一位客人也很正常,可這反應態度,未免也太上趕著了吧。
大夥都知道,江思韻當了一年半的高冷女神,對待錢厲向來是愛答不理的態度,這會突然化身君瀾的熱心女嘉賓,一時間都有些不適。
微妙的氣氛裡,周雲初笑出了聲。
“嫂子。”他故意開口宣示主權:“君哥衣服臟了,你不幫著擦擦?”
都這麼明顯了,溫玖再看不出江思韻的主要目標是誰,真是白費周公子一番心血了。
她看都懶得看一眼,重新拿起筷子,無所謂道:“臟了就臟了,一件衣服而已,回去丟了就好。”
這語氣,誰又惹她了?
君瀾聽出她有些不高興,沒敢接那什麼濕紙巾,思來想去,得出一個合理答案:“你就這麼想吃螃蟹?”
溫玖愕然,不知道他從哪兒得出這個結論。
兩人雞同鴨講,把江思韻一個人晾在了一邊,她不服,故意“咦”了一聲,問道:“周公子,你為什麼叫溫小姐嫂子呀?”
周雲初看她不爽,懟了一句:“怎麼,你羨慕啊。”
“不是。”
江思韻低低笑起來:“我沒彆的意思,我就是聽說,君哥的未婚妻姓陶不姓溫,所以才這麼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