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玖下午一直幫著張姐準備晚上的飯菜。
“怎麼又買了蝦?”她指著池子裡的活蝦,實在不想吃了:“咱們家這個禮拜已經吃了兩回蝦了,下次買點螃蟹回來吧。”
她本來也沒有很想吃蟹的,可君瀾提過幾次,她有點饞了。
張姐心裡一跳。
“可不能吃螃蟹!”她立刻拒絕:“那玩意多寒啊,吃蝦好,蛋白質豐富,還能補鈣。”
溫玖不解:“少吃一點沒關係吧,現在正是吃螃蟹的季節啊。”
張姐心想,你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心裡沒數嗎,不能因為懷的不是先生的孩子,就這樣作死啊!
她是生過孩子的人,把溫玖最近的變化看的透徹,但考慮到這孩子來路不正,太太既然想瞞住,她一個幫傭也不好點破。
她委婉提醒:“您的身體要緊,前幾天不是還吐了嗎,該忌口的還是要注意。”
可隻吐了那一回啊。
溫玖這幾天一切都好,不僅沒再吐過,還吃嘛嘛香。
不僅如此,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不像之前那樣總是胡思亂想,可能是激素恢複正常水平了。
“下次看到了新鮮螃蟹,買幾隻回來吧。”她吩咐張姐:“蝦就做白灼的,蘸料多擠點檸檬汁,上次的沒什麼酸味。”
張姐一一應了,然而等到晚飯時刻,君瀾並沒有回來。
溫玖沒有手機,她也不知道君瀾的情況,隻能詢問張姐:“先生說不回來吃飯嗎?”
張姐搖頭:“沒說啊,您等等,我打電話問一問。”
沒人接。
可能是公司有急事,又在開會吧。
溫玖等到了七點半,實在太餓,一個人先吃了飯。她讓張姐把飯菜單獨留好,在客廳裡看了一會電視,便上樓睡覺了。
這些天裡,兩人依舊是分房而睡。她知道是君瀾不願意強迫自己,她也樂得少發生幾次關係,以免以後更加說不清。
地燈亮著微弱的熒光,溫柔不刺眼,溫玖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鬨鐘。
已經快12點了。
所以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溫玖躺在床上,想到他曾經對自己保證過,說再也不會突然失聯,一定會每天回家,心中隻覺得好笑。
這種事都做不到,更何談和她在一起一輩子。
法律保障都沒有。
她翻了身,拍拍枕頭準備睡覺,剛閉上眼,就聽見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
她又坐了起來。
主臥門沒有徹底關上,留了一條縫,可以聽到樓下的動靜。
張姐估計快睡著了,聲音透著迷糊,詢問先生吃過飯沒,君瀾沒有回答,隻是自己放了些東西,然後一步步走上樓來。
溫玖放下心來,又躺回了被子裡。
腳步聲有些重,似乎蘊藏著很多心思,路過自己門口時,突然就停住了。
下一秒,他走了進來。
溫玖還睡著,她不用睜眼,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飄了過來。
“你喝酒了?”
她立刻坐起來,單手擰開床頭燈,皺眉看向君瀾。
“你喝了多少?徐牧為什麼不跟你攔酒?”
君瀾有胃病,少量飲酒無事,但若是遇到商務局,白的紅的輪著灌,定然會犯病。
溫玖掀開被子往外跑:“你先坐下,我去給你衝杯蜂蜜水。”
她知道張姐已經睡了,便不想把人叫起來,急急忙忙路過君瀾身邊時,胳膊一緊,她被人直直拽了回去。
濃濃的酒味瞬間包裹她全身。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溫玖以前並不排斥這股味道,可今天一聞,她覺得有些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