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襯衫袖子都被撕扯了,整個人像是一頭野獸,獨自舔舐傷口。
他的眼神深邃,寫滿了憤怒。夜銘修扶著她,感受到一陣寒涼。
陸霆申看著她,然後又瞥了他一眼:
“你沒事吧?”
他弄傷了她,他知道。
可當時她為什麼要上前,她完全不知道他生氣時的爆發力。
是啊,他誤傷了她。
他看向她腿上的包紮處,還有手上,心裡有些許的愧疚。
不過隻是一瞬間,不多。
麵前這個人看上去人畜無害,但剛剛的殘暴卻有目共睹。
她感覺到了恐懼,來自他身上的:
“沒……沒事。”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從那一刻起。
她在排斥他,他能感覺的到,那種感覺像是被嫌棄了一樣,十分不舒服。
“你先回去吧,我送她。”
他對著夜銘修說,當然他身為她的家長,這句話並不過分。
夜銘修看向她,征求她的同意,可他讀不懂她眼裡的意思,隻能點頭示意:
“那我先回去了。”
和陸家人在一起是最安全的,當然她現在也算半個陸家人。
在夜銘修的認知裡,童年和陸家就是一家人。
童年不想,但也無濟於事。
夜銘修走後,她不敢單獨與他相處,因為她的腦子裡會不自覺的浮現剛剛的事情。
陸霆申的手上纏著紗布,很不舒服,也不爽。
他的不爽不單單來自陸思瑤的事,更多是她。
對,陸思瑤的事是大事,她也是。
他本想著放任她自由,讓她自已做決定,可現在有點偏離航線了,偏的離譜。
她和那個夜銘修打的火熱,形影不離的像個小情侶。
顧謹洐和陸思瑤的事對他觸動很大,這個世界上不該相愛的不止他們一對,所以,他在忌諱什麼?
顧謹洐對愛是勇敢的,是坦然的,比起他來,他更加敢於麵對自已。
可陸霆申呢,除了反複無常就是不知所措,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已想要什麼,有時愛她,又有時不愛。
他想要那種若即若離的愛情,不,不是愛情。
其實他一直把愛情歸功於地下,或者是包養。
地下情人更為貼切,他要的女人最好乖巧懂事,隨叫隨到,和那些花錢消費的女人一樣。
可真正的愛情是互相尊重互相信任的,那樣費時費力的事,他做不來。
坐在車裡,童年一直保持著沉默,除了時間不同,他仿佛回到了從前。
從前的她就是這樣態度,淡漠的。
是啊,看著她的樣子,陸霆申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你的手還疼嗎?”
陸霆申關心她的手疼不疼,這並不奇怪。
“還行。”
怎麼就不疼,那疼的感覺也許隻有她知道。
她不說並不代表不疼,當然,如果她不說就請當作不知道。
這種疼痛來自他,是他造成的。
童年的態度不好,因為他騙了她。
是啊。他騙了她,他並沒有說顧謹洐和他的關係,把她置於不仁不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