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總裁下班了嗎?”童年隻能詢問安保。
總裁?
安保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這個不清楚。”
不清楚?怎麼可能?
隻是不想告訴她而已。
童年知道人情世故,他不說實屬正常。她是誰,憑什麼告訴她?
童年又一次被跌入穀底,現實的殘忍就是這麼現實。
沒有人能幫她,這就是現實。
事實上困難總是比辦法多,一件小小的事情在沒權沒勢的人麵前,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擊垮她。
以前的她沒有煩惱,在陸家也是養尊處優。
所以,現在她真的很難。
她沒有童年的強大,也沒有童年的適應能力,如果說以前的童年是打不死的小強,那麼現在她就是溫室裡的花朵被放到野外,任憑風吹雨打,無人嗬護。
是啊,難道不是嗎?
都是她自找的。
她不抱怨自已的命運,也不抱怨自已的選擇,隻怪自已不能給天天一個很好的生活。
她向外走,帶著絕望。
這碩大的城市卻包容不了一個小小的她們,這行色匆匆的人群卻沒有一個人是可以幫她的。
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心事,她也是。
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心更累。
她想過一萬種生活的艱辛,而這一刻的無能為力確實沒有意料到。
一輛邁巴赫從身邊路過,那是陸霆申的車,他沒有看到她,她也是。
陸霆申看向窗外,擦肩而過。
他看向她,完全沒有認出她的背影,因為她早就不是之前的那個樣子。
童年剪去多年的長發,之前白色的長裙很多年都沒有上過身了。
她現在比之前還要清瘦,單薄的身體穿著黑色上衣和淺藍色牛仔褲。
她和之前的樣子截然不同,甚至她自已都不認識自已了。
鏡中那個人早在很多年之前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轉身那一刻,他們不曾相見。
有緣嗎?我想應該是有的,要不然這情感糾葛了這麼多年?
可有緣無份,也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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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就這樣,坐著返程的大巴車回去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天天自已睡在床上,房間裡整潔的樣子充滿著愧疚。
她真的無能,給了他生命卻給不了他安穩。
他乖巧懂事的樣子讓她很內疚,是上天的眷顧還是懲罰,一時間她分不清。
他本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愛他的爸爸和媽媽,有自已的房間有數不清的玩具,有每天早上可口的早餐也有那名貴的衣服。
可是因為她,因為是她生了他,他才錯失了一切。
童年自責,自已當了媽媽卻給不了他一切,這種無力感讓她淚流滿麵。
把他生下來到底是對還是錯,和她一起吃苦到底是愛他還是害他?
她輕輕撫摸著他那稚嫩的小臉,心裡那份疼該怎麼訴?
是啊,她是自私,站在某種角度上看她確實是,因為自已的執念離開了陸霆申,但她不該生下天天。
這個世界上苦的太多了,為什麼要多添一個。
他現在沒有戶口,接下來的事到底怎麼辦?
這一夜她以為她會無眠,可事實上她睡著的很快。
事情總不像人們想象的去發展,因為人定不能勝天。
她摟著懷裡的天天,摸著他的小手,夢裡的他們真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