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申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死,也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放棄這個念頭。
可是他還是念在他隻是個孩子,親自“勸說”。
說是勸說,實際是警告。
遠離他的女兒,從此以後不要再出現。
但好像他並不買賬,這算是年輕人的魯莽嗎?
誰都年輕過,他也不例外。
可他從不會為任何一段沒有結果的事,而不自量力。
他和童年在一起,完全是可控的範圍。
既保證不了自己又保證不了對方,說起來他的愛情觀有點可笑。
陸霆申沒有再碰他的傷口,他是在試探他的傷到底嚴不嚴重,是不是裝的,引起同情。
“好,希望你不會因為今天的話而後悔。”
陸霆申已經仁至義儘了,他要死就隻能成全他了,轉身離開,冰冷的病房就剩下他一個人。
冷辭的胳膊已經動不了了,全身痛的無法言喻。
“少爺~”
馬旭進來的時候,看著他十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少爺。”
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沒有新傷。
“少爺,你沒事吧?”
冷辭閉著眼,眉頭緊鎖。
“沒事。”
他的聲音有點無力,瀕臨死亡一樣,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裡的。
他死了,還能活,可心死了,就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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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水街碼頭正常裝卸著貨物,這個碼頭的生意很好,也是道上一些人眼裡的肥肉。
冷清舟當年是怎麼打下來的江山,可想而知要麵臨多大的壓力。
四麵楚歌,一人抵萬敵。
要不是當年他有這麼大的魄力,也不可能打下冷家的江山。
冷辭是他坐擁天下之後領養的,實際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並沒有麵臨巨大的變革。
所以,他也算是比較幸運的。
冷清舟現在半退隱在家裡,名義上早就淡泊名利。
可是這條道上人並非等閒之輩,弱肉強食,一代梟雄也有落幕的那一刻。
地皮蛇的突然失蹤,賴疤子少了得力乾將,心裡默默盤算著。
賴疤子和冷清舟是老對手,麵和心不和各自都已經心知肚明。
這一行沒有長久的關係,也沒有長久的位置。
他的人常常搶碼頭上的生意,明裡暗裡的冷家都不計較。
可是時間久了,養大的狼會咬人的。
“老大,冷家那小子住院了,好像是槍傷。”
搶傷?
賴疤子盤算了一下:
“什麼槍?”
說話的是他的跟班,叫天龍,底下的人叫他“龍爺”。
他和地皮蛇差不多大,跟在賴疤子身邊多年,但一直也沒能成他的義子。
地皮蛇的失蹤對他來說是件好事,畢竟他們的關係一直不好。
地皮蛇這個張揚,仇家也多,要不是看在他是賴疤子的義子,估計早就被人暗殺了。
“我買通醫院的人,拿到了當時的子彈。”
他從兜裡掏出來一個塑料包裝,裡麵就是那枚子彈。
賴疤子眉頭皺了皺:
“地皮蛇的?”
天龍點點頭,心領神會。
“你是說冷家那小子殺了地皮蛇?”
殺了地皮蛇這件事還有待考證,現在他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很有可能,最起碼他是被他的槍打傷的,他們一定見過。”
他們平時沒有過節,如果說一定有過節,那麼就是冷家那個老家夥指使的。
賴疤子將子彈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