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綾走的時候沒把醜醜帶上,為了緊密跟進宿龍澗的劇情,預知那場異變的由來,她還是打算有空便回來看望牧沉書的。
再者說,醜醜現在吃得有點忒多了,她打算等係統告知她BUG修補好之後再將醜醜攜帶上,不然不知要耗費多少精力財力照料它。
況且醜醜那副富態的樣子,肚皮圓滾滾的,她還真有點擔心它是有身孕了。
怪了,這小家夥分明和她寸步不離的,莫非是在肅風門的時候就和哪個來路不明的靈獸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一隻兔子都活得比她有滋有味。
洛綾不禁心中感歎。
她雖離開了宿龍澗,一個人居住在山洞之中的秘密基地,卻好似沒離開一般,不僅牧沉書一天到晚來看她,玄照也會時不時來找她說話。
甚至虛漓,這家夥倒是不清楚她如今居住在何處,不過每回她回到宿龍澗時,他都會裝作若無其事地給她送一兩樣靈草和靈果,活像個會刷資源的NPC。
洛綾接過靈草,每每也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收下。
不過玄照說,或許是他那兒以前冷清,恰好洛綾住了個把月,把氣氛搞得熱烈起來,現今又搬走了,他心中還有些依依不舍。
“也不指定,他鐵樹開花,對你有幾分意思呢?”
玄照倒是樂得調侃她,洛綾無奈,她心裡知道,虛漓是記掛牧沉書,因此也記掛自己這個能給牧沉書帶來轉機的紫氣之星。
她或許的確可以改變這些人的命運,這些活生生的人,在宿龍澗青山綠水之間,蓬勃流淌的生命力,隻要她說出實情,讓他們提防警戒,避免魔邪的入侵,未來是否就會改變呢……
可用不著係統提醒,洛綾也很清楚,若是宿龍澗沒有毀壞,牧沉書難說會否前往肅風門修煉,若是牧沉書沒有前往肅風門修煉,他與女主的關聯消失,原作中的戲份也消失,她的任務就不一定能存在了。
那麼到時候,她怎麼投胎轉世?怎麼擺脫自己成為燈籠魚的命運?
沒人想當聖母,又或許人人都是聖母,洛綾沒法忽視任由事態發展的殘忍,特彆是,她似乎還和玄照、虛漓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牧沉書父母之死大概率是避免不了,不過,洛綾的確可以有意引導玄照和虛漓活下去,畢竟在未來她也的確見到了活著的玄照,儘管她是以那樣“黑煙”的形式存活的。
她離開後不久,牧沉書的父母便如期回到了宿龍澗,洛綾吸取了經驗教訓,沒有再多和那兩人有任何瓜葛。
他們是必死的,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走向。
打定主意幫虛漓和玄照躲過這場災禍後,洛綾便找個時機進了宿龍澗。
自從虛漓徹底放開對她的管控後,她出入宿龍澗便相當自由了,事實上,宿龍澗本就沒什麼守衛,因此後來被魔邪猝然入侵似乎也很合情合理。
她來到虛漓院中,童子應福本在掃地,一看到她立刻抬頭道:“小綾兒姑娘,你來了?”
洛綾連忙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徑自往後院尋虛漓去了。
她一來到後院,遠遠便看到男子斜倚在樹下,一簾白發隨風而動,如雪浪翻湧。
洛綾覺得這畫麵甚是美好,便不自覺慢下了腳步。
“來找我有何事?”
他修剪著一盆靈氣縈繞的白暮顏,那白暮顏花卉晶瑩,葉片修長,看得出養花之人對其精心嗬護。
聽到旁側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不由抬起了頭。
洛綾本還準備給他來個驚喜,被識破後隻好朝他訕訕一笑,乾脆來到他身側,一屁股坐了下來。
“虛漓先生,這宿龍澗我隨隨便便就進來了,你說,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虛漓不以為然,“宿龍澗的入口與我氣息相連,我能感知到進來的是何人。”
“哦,這麼說是你放我進來的……”洛綾凝神思索片刻,“可即便入口處與你心神相連,那也並不算穩妥,沒人守著,萬一大量魔邪湧入豈不是防不勝防?”
虛漓修剪枝葉的手忽然停在了空中,“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講?”
洛綾頓了頓,便也不打算再瘋狂暗示了,她定定望著虛漓道:“我,我直覺最近會有一場災禍,隻是直覺,你信我嗎?”
虛漓默然半晌,放下了手中的剪子,緩緩點頭道:“看來是我小覷你了,你竟能單憑直覺嗅到災厄的氣息。”
“你早知道?”
“我知道,玄照也知道。”虛漓頷首,“我也已告知了二位主人,建議他們在宿龍澗建立更加牢固全麵的萬佑寶陣,以護佑宿龍澗的安寧。”
洛綾一怔,“萬佑寶陣建了嗎?”
“陣法已建好,你放心,以二位主人的實力,沒有魔邪能闖入。”
“可萬一有特彆特彆厲害的魔邪,厲害到不怕他們布的陣法怎麼辦?”洛綾額角滲出冷汗。
她沒想到他們早就知道宿龍澗會有災禍降臨,也做足了萬全的準備,那後來在宿龍澗屠戮的魔邪到底會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虛漓聽此微笑道:“這世上不當會有這樣的魔邪,我很相信二位主人的實力——若真有,恐怕這五洲六界都將覆滅於此了,逃到天涯海角也無用。”
洛綾心中駭然,被他這話弄得心神不寧,可虛漓都這樣說了,她還能如何提醒?
洛綾歎了口氣,定定望著白發男子,“好吧,總之,不論發生什麼,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你說了半天,是怕我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