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怎麼都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男人拎著她走出浴室,走到側邊的小客廳裡,把她放到茶幾上。
秦豫剛坐下就看到某個小人兒已經躲到紙巾盒後麵,兩隻小手抓著紙巾,擋住大半身子,似乎要借此來增加安全感。單單露出一雙大眼睛,帶著警惕和膽怯,這副藏又不敢藏的樣子,秦豫莫名覺得好笑。
“說吧,為什麼在我房間?”
阿黛咬了咬嘴唇,嗓音軟軟糯糯的開始交代前因後果,從自己住在香爐被人拍賣說起,最後不忘為自己辯解一句:
“我不是故意在這裡的……我也不是壞人……”
“所以你是什麼人?”秦豫挑眉,眼眸冰冷,順著話題開始盤問,嗓音如玉石碰撞自帶清冷感,尤為動聽。
可聲音再怎麼好聽,阿黛現在都沒有心思去欣賞,她一整個腦袋都是懵的,在隱瞞事實和老實交代之間來回掙紮。
支支吾吾半天,阿黛冒出一句:“我……我不是人。”
秦豫:“……”
阿黛確實不是人,她是什麼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記憶中她一直住在香爐裡的四方之地,香爐就是她的整個世界,更久遠的記憶早已經被她遺忘了。
從何而來,要到何處去,這些概念在她腦海裡從來都是一片虛無。
“我也不是妖怪。”
阿黛認真地看著他,向他保證,“我不會害你的,那些珍珠你還記得嗎?都是我給你的,我還有很多。”
如果他還想要,阿黛就多哭幾場,隻希望他不要傷害她,她現在靈力不足,一個待宰的羔羊根本就沒有能力去反抗。
小姑娘噗呲噗呲說了一大堆,最後給自己說委屈了,眼睛紅通通的,晶瑩的水珠子在眼底裡徘徊,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來。
看她這般模樣,秦豫莫名有些躁鬱,微微皺眉,嗬斥道:“不準哭。”
阿黛瞬間被嚇住,死死忍著沒哭出來,隻是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
內心腹誹這人真的好凶,等她身體恢複了一定要遠離他。
秦豫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看到紙巾的大小和她體型對比差異巨大時又收回來,撕成兩半重新遞過去,“拿著,擦水。”
聲音依舊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式,阿黛愣愣地接過,在男人的凝視中胡亂擦拭著自己的頭發和衣服,明明她已經照做了,男人的眼神卻越來越不耐煩,阿黛又想哭。
秦豫看不下去,伸手過去,一把搶過紙巾,兩根手指摁住小姑娘的腦袋,直接從頭擦到尾,阿黛的後頸脖被他拇指壓著,白嫩的小臉都擠變形了。
“唔……唔……”
阿黛半點都不敢反抗,挺直著纖腰,咬著嘴唇忍受著他的“折騰”,生怕男人一個用力掐斷她的脖子。
不可思議的柔軟和脆弱,秦豫到此刻才真切感受到這個小人兒是一個真實的生命,新奇的體驗讓秦豫沉寂冰封的內心深處蕩起波瀾,這個世界也許沒有那麼無趣。
見她乖巧地一動不敢動的樣子,男人薄涼的眼眸浮現出幾縷淺淡的興味。
似乎……養這樣一個小東西也不錯,她身上的味道可以幫助他睡眠,且看她這個體格,飼養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商人的職業病使然,秦豫認為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