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1 / 2)

蘇北顧栽培的蘑菇品種為“平菇”因為她在培養菌種時收集的孢子就是平菇的,種出來的自然也隻有平菇這一個品種。

長成後的平菇雖然依舊是幾十朵菇擠在一塊兒,但它們的菌蓋如撐開的傘一般高低錯落有致不再像菇芽時期那麼密密麻麻。

負責做飯的孟媼割了兩捧,這些足夠蘇家上下五個人吃的了。菇類的烹飪手法很多但基本都是作為突出彆的食材口味的配菜唯有做包子、餃子和饅頭時會用它來做餡料。

孟媼做了一道菌子燴魚絲兒,這是一道用菌菇、魚肉、豆腐、冬筍烹煮的菜肴這些食材都是鄉裡隨處可見的,但做起來還是有些複雜。好在這對長年浸淫廚藝的孟媼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她把控了各種食材的最佳口味時間,不至於讓某種食材煮得太久而柴了,又或是煮的時間不夠而失去了它的滋味。

平菇已經被撕成絲,但是夾了一筷子送進口中,卻能吃出它的肥厚柔軟來而且覃如意不知道是不是太餓了,她竟覺得這菇跟她之前吃的平菇不一樣,吃完後小腹裡暖洋洋的,不僅驅散了一絲秋風帶來的寒涼身體的疲憊也一掃而光。

不僅是覃如意有這樣的感覺盧雪歡也有她還大咧咧地說了出來。

唯一沒什麼反應的蘇北顧頓了下道:“那是因為娘是趁熱吃的這道菜吃完後自然覺得身子暖洋洋的。”

她這麼說也有幾分道理但盧雪歡仍覺得吃了這平菇大有裨益蘇北顧又道:“這種菇有追風散寒、舒經活絡的作用,尤其是對婦人來說,能調節身體。不過它畢竟不是藥材,也沒有那麼誇張的藥效。”

蘇北顧當然知道這是因為靈氣的緣故,普通人不知道靈氣的存在,也不會吸收煉化靈氣,因而在她們看來,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身體感覺暖洋洋的,精氣神都有了一絲提升。雖說它確實對身體有益,但她並不希望盧雪歡將之當成藥材。

盧雪歡恍然大悟。覃如意也得到了答案,但這並不妨礙她喜歡上了這種菇,因此又夾了一筷子。眼瞧著這盤菌子燴魚絲兒所剩不多,而蘇北顧還沒吃幾口,覃如意用公筷悄悄地給她夾了一些。

蘇北顧很高興她沒有遺忘自己,不過還是將它夾回給覃如意:“阿覃姐姐喜歡就多吃點,我已經吃飽了。”

雖說這些菌菇按照她的設想蘊藏了靈氣,但並非食用越多越好,凡事都得講個循序漸進,她也得一點點地吸收煉化這些靈氣,否則吃得太多,容易吃撐的。

盧雪歡瞄了二人一眼,總覺得她們的相處越發微妙,——以前二人是姑嫂,她很是樂意看見二人關係親近。可如今覃如意一點兒都沒有已經不是蘇家兒媳婦的自覺,對蘇北顧一如從前,對其的照顧更甚於從前,仿佛二人才是那拜過堂、明媒正娶的小夫妻。

話說,她們可不就是拜過堂,就差洞房的“小夫妻”嗎?

盧雪歡的思維發散至蘇北顧替兄迎親那段記憶中去,不過她到底沒有多想,隻是略吃味地盯著二人,直到覃如意反應過來,也給她夾了一筷子:“乾娘也吃。”

盧雪歡丟給蘇北顧一個小眼神,後者憋著笑,效仿覃如意孝順地給她夾菜,她終於心滿意足地吃完了這頓飯。

蘇北顧栽培的菌菇如此美味,讓盧雪歡動了賺外快的念頭,不過山裡有很多菌菇,隻要閒暇的時候肯花一點時間進山采蘑菇就能采到許多,而且很多人分不清楚哪些有毒哪些沒毒,不敢輕易嘗試,因此菌菇並不值幾個錢。

但這隻是野生菌菇的價值,蘇北顧栽培的菌菇是經過品嘗,可以明確地說無毒的菌菇,而且它能穩定供應,不擔心今日吃一頓,明日就沒得吃了。

盧雪歡想先在鄉裡試試看能否賣出去。她把這個想法跟蘇北顧說了,後者並沒有反對,道:“既然娘想做這件事,那就去試一試吧,不管成敗,總歸是一番經曆。”

盧雪歡道:“有時候總覺得你才是我的長輩,說話老氣橫秋的,不過讓人怪安心的。”

蘇北顧笑了笑,沒有解釋。

她都活了兩輩子了,年紀加起來跟盧雪歡差不多大,雖然不是長輩,但也有鼓勵她敢於拚搏的資格。

……

就在盧雪歡摩拳擦掌準備賣菇大業時,軋棉機也終於被覃家打造出來了。覃倌第一時間送到了蘇家給蘇北顧,略忐忑地道:“裝好後我們還未試過,不知道效果如何,你試一試。”

他當然可以先在家裡弄點棉花回來試,但他總覺得蘇北顧是拿出圖紙的人,對軋棉機的了解肯定比他深,若她也在場,必能發現軋棉機的不足之處,從而給他一些指點。

此時的他已經想不起蘇覃兩家的那些恩恩怨怨,更是忘了蘇北顧隻是一個十八歲的道士,把她當成了平輩或者長輩來看待。一旦投入到工作當中,他也是相當忘我的,覃如意便是遺傳了他這一點。

更重要的是,他雖然已經通過零件掌握了軋棉機的運作原理,但依舊認為需要蘇北顧給他示範正確操作方式。

蘇北顧沒有考慮那麼多,家裡堆的棉花已經晾曬夠了日子,若是再堆放在一旁不管,隻怕受了潮會影響棉花的質量。

軋棉機的原理其實是用帶有鋸齒的圓筒將棉絨勾住,再通過與另一個圓筒的摩擦、翻滾,將棉花裡的棉籽剝離。這個過程中,隻需一個人負責轉動一旁的把手,讓軋棉機的圓筒保持運作就行了。

“把棉花從這個口放進去。”蘇北顧指揮起了一旁的種昇,覃倌沒有什麼意見,他則親自握著轉輪,隨時準備轉動裡麵的圓筒。

種昇意識到自己即將親眼見證一件堪比紡織機一樣的機械的誕生,緊張得口乾舌燥,興奮得手還有些抖。

他按指示將棉花倒進口裡,覃倌轉起了圓筒,然後在他們的見證之下,棉絨漸漸與棉籽分離,棉絨落到了一個角落裡,棉籽則順著圓筒的縫隙落到軋棉機的底下。

“成了!”種昇激動地叫了一聲,覃倌麵上也十分欣喜,連一旁圍觀的盧雪歡和覃如意都麵帶喜色,隻有蘇北顧望著軋棉機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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