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如意與陸有道的初次交鋒前者占儘了上風,不過後者也不氣餒,入夜後碰見輕車熟路地去蘇北顧房間的前者便皮笑肉不笑地道:“覃娘子可彆打擾小師叔修行。”
覃如意微微一笑:“自然不會打擾。”
她不會主動打擾隻會默默地引誘,蘇北顧若是受不住誘惑放棄修行可不能怪她。
見覃如意進屋並關上門,蘇北顧問她:“你方才是在跟師侄說話嗎?”
覃如意張口就來:“是呀她說你身體嬌弱,讓我夜裡照顧好你。”
蘇北顧:“……”
當我耳聾不成?
覃如意自顧自地解下外衣躺上床她在蓋被子之前,又目光灼灼地望著蘇北顧:“我先替你暖被窩,你可彆讓我等太久。”
蘇北顧:“……”
這妮子說話就不能說明白一點麼,如此引人誤會,還容易讓她胡思亂想。
蘇北顧摒棄雜念專心打坐修行。
靈氣在她的經脈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後,她便結束了修行,此時屋外已經萬籟俱寂她便回到床邊,脫下道服又準備熄滅燭光睡覺。
然而在俯身的那一刻她偏過頭去看了眼已經睡著的覃如意——是真睡著了還是裝睡她還是看得出來的。覃如意睡得很沉並且興許是嫌棄新打的被子太熱了她把被子往下踢了踢原本蓋住胸口的被子便滑到了腰際,她兩條胳膊暴露在空氣中,且躺下來後,抹肚也比往常鬆了不少,胸口的春光險些遮擋不住。
蘇北顧收回目光,暗暗唾棄自己最近就跟色鬼附體似的,目光和腦袋都有那麼一瞬間不純潔了。
人有七情六欲,她自然不能例外,隻不過她自詡是師尊的親傳弟子,便該如師尊那般清風霽月,該克製的時候還是得克製的。
熄滅了燭光,蘇北顧躺上床,蓋上被子後沒多久,她又伸出手幫覃如意把被子往上攏了攏。
覃如意的呼吸忽然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在蘇北顧猜測她應該被這動靜弄醒之時,她一如既往地翻身側躺向蘇北顧,極為自然順滑地鑽進蘇北顧的懷中,還發出了呢喃:“人家等你等了好久,都睡著了。”
蘇北顧:“……”
這一次,覃如意的姿勢又有了新的變化,她的臉貼得很近,說話間,熱氣噴在了蘇北顧的唇邊,隻要蘇北顧的臉稍稍偏轉,毫不懷疑,兩人的唇肯定會碰上。
蘇北顧不自知地咽了口唾沫,心境也不似平日那麼穩。
“北顧,做什麼不說話,是因為陸居士住在隔壁,所以你無心應付人家了?”
蘇北顧開了口:“這跟師侄有什麼關係?”
而且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啊?
蘇北顧不禁回憶,當初的覃如意是這樣的嗎?哦,她答應要嫁給蘇南城時,確實是這樣矯揉造作的,虧自己那時候天真,以為她是真可憐!
想到這事,向來不喜歡尋根究底的蘇北顧仍是問出了口:“你可曾真心實意要嫁給蘇南城?”
覃如意一愣,不明白她的話題怎麼突然轉到這上麵來。
不過也不難理解蘇北顧為什麼會有此疑問,——她當時答應和離答應得太快了,不僅是蘇北顧,隻怕連盧雪歡也有疑惑吧,隻是對許多人而言,這都不重要,畢竟大多數人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談何真心實意?隻在乎結果的她們都選擇順了她的意,並沒有多問。
但不問並不代表這個疑惑就解了,它會一直壓在心底,直到真正關心這件事的人將它重提。
覃如意沒有思考太久,甚至沒想過去組織言語來撒一次謊,道:“是呀!”
蘇北顧擰眉:“你既然是真心實意地嫁給他,那為何和離時又那般果決?”
覃如意反問:“北顧認為我為何要嫁給他?”
蘇北顧語塞,為何?難不成是因為覃如意喜歡蘇南城?怎麼可能,她哪點像是對蘇南城有意了?既然不是因為蘇南城這個人,那就是……
“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覃如意自問自答道,“就算沒有蘇南城,也有彆人。我固然可以讓家人為我挑選一個門當戶對的,但有區彆嗎?都不是我喜歡的人。”
蘇北顧:“你……”
喜歡誰?
“左右都是我不喜歡的人,那麼何不挑選一個能讓我嫁過去也不虧的?”覃如意嘴上說著,身子卻越貼越緊,“我也不想選蘇南城啊,可誰讓他有個妹妹叫蘇北顧呢!”
蘇北顧的心跳驟然停了一秒,腦袋也隨著血液的重新流動而恢複了思考,她剛想說什麼,卻聽見覃如意輕聲道:“北顧,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喜歡得忍不住要褻瀆你。”
說罷,她在蘇北顧的唇角落下一吻。
正當蘇北顧以為這不過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時,卻不料這隻是覃如意試探的第一步,因為蘇北顧的放任給了覃如意更大的鼓舞,這一吻便從唇角轉移到了唇上。
柔唇相觸的那一瞬,蘇北顧的初吻就這麼被奪走了!
蘇北顧不知怎的想到了她小時候,親眼目睹師尊跟師娘躲在樹上親嘴,師尊素日裡一副清淡寡欲的模樣,可與師娘親起嘴來卻尤為動情。
雖然之後她就被師娘攆走了,但是這一幕卻一直印在她的心底,讓她不禁好奇,親嘴有什麼好的?能讓強大如師尊這般人物也沉浸在其中。
本來趁蘇北顧不備,能偷香一次,對覃如意而言已經是極大的滿足了,可她沒想到自己還未逃跑,蘇北顧便予以了回應。
覃如意:“!!!”
原本平穩的氣息逐漸糾纏起伏,覃如意激動得腦袋有些許缺氧了。
好在蘇北顧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之後,立馬止損。
覃如意趴在蘇北顧身上,聽著那砰砰的心跳,嘴角噙笑:“這可是人家的初吻呢,北顧,你可得對人家負責!”
蘇北顧捏了捏眉心,暗念自己神魂虛弱後,連意誌都變得不堅定了,否則她怎麼會予以回應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應該在覃如意意圖親她之時就推開的,之所以沒推開,難道……她其實是師娘所說的“悶騷”?
“阿覃姐姐怎麼倒打一耙?”蘇北顧道。
“情難自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