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一下百姓預約和求助做法事的簿子,道:“最近有十六戶做法事的單子……”
蘇北顧道:“有沒有近一點的,而且不用太長時間就能完成的單子?”
堂主麵色古怪,不知道蘇北顧為何會有這樣的要求,不過想到這是蘇北顧第一次接單,她還是仔細挑了挑,道:“有。城裡的賈員外在城郊置辦了一座宅子,那宅子正好在山腳下。那座宅子原本是有主的,不過多年前,遭遇了盜匪,一大家子都被殺,那宅子便荒廢了。後來那戶人家的親戚接手了那宅子,轉手賣給了賈員外。雖然做過了法,但賈員外住進去後,卻常常做噩夢,所以他想請我們過去看一看是否有怨靈作祟。”
蘇北顧知道這世上並無鬼魂,所以賈員外的噩夢必然是另有原因引發的,隻是不確定是賈員外的心理原因,還是那宅子有什麼致人生病的有毒之物。所以這個單子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她問:“以前做法的是什麼人?”
“城南的金柳觀做的法事。”
蘇北顧歎氣:“那我得妥善處理此事了。”
金柳觀沒能辦成的事,若由她辦成了,金柳觀的道士肯定會被嘲笑一番,他們中若有心眼小的人,指不定要怪太真觀或她。
但若因為畏懼他們的嫉恨而不替人|消災解難,這有違職業道德。
蘇北顧接了單子,對覃如意說道:“你先到外麵等我,我收拾一些東西。”
覃如意出道觀之前,先去跟盧雪歡說了聲:“乾娘,北顧要下山做法事,我不放心她,隨她下山看看。”
盧雪歡道:“這麼晚了才下山?那太危險了,我也跟你們去。”
“乾娘還信不過北顧的本事嗎?你便留在道觀吧,我去就行了,有什麼情況,我也好及時回來報信呀!”
盧雪歡隻好道:“那你們小心。”
覃如意出了道觀,在門口等了會兒,才看見蘇北顧背著一把桃木劍出來。她跟負責管理門禁的門頭說了自己下山的目的,對方便放行了。
此時太陽還未完全下山,霞光在天邊雲層之後綻放著繽紛的色彩,照到二人的身上,隻剩一層橙黃的朦朧的光。
覃如意看了眼蘇北顧的桃木劍,道:“原來你還有法器的啊?!”
蘇北顧哭笑不得:“這桃木劍是觀裡發的,齋醮科儀之時能派上用場。不過我很少做法事,因此法器並不算多。”
這桃木劍在她看來隻是一把普通的木劍,本來她不打算帶的,奈何“做法的道士必備法器”這樣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百姓若是看到她兩手空空地過去,隻怕會認為她不靠譜。為了減少麻煩,她勢必要帶上一些法器來掩人耳目。
“那我們是真的要去誅邪了嗎?”覃如意有些期待,她還沒見識過那些鬼怪邪祟呢!
蘇北顧擰眉:“若是鬼怪邪祟倒還好,若是人為的,隻怕會有些麻煩。”
雖說蘇北顧下山的主要目的是做任務,但覃如意並不失落,反而對這種新鮮的體驗感到期待。
華燈初上,蘇北顧和覃如意來到了賈員外的宅子前,通過門房,賈員外出來將她們迎了進去。
賈家的仆役似乎不太理解賈員外為何要去太真觀請女道士來做法,畢竟在她們的眼裡,女道士除了鐘仙姑之外,似乎都沒什麼本事。
因男女之彆,賈員外見過她們之後便離去了,由賈員外的妻子代為招待她們,向她們述說賈家的煩惱。
賈妻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你們觀裡的蘇道長、蘇仙人不知道要什麼條件才能請得動她?”
蘇北顧:“……”
覃如意問:“不知你說的是哪位蘇道長?”
“就是在浮丘鄉施法抓賊的那位,聽聞她道法精深、法力高強,有她在,所有的邪祟肯定都能被消滅的一乾二淨吧?!”
要不是從彆人那裡聽說了這事,她肯定也不會說服丈夫去太真觀下單。
覃如意看了眼蘇北顧,憋住了笑。
蘇北顧無奈地道:“這位夫人,方才忘了自我介紹,貧道姓蘇。”
賈妻驚訝地看著她,覃如意補充道:“這位就是你口中的蘇道長、蘇仙人。”
賈妻喜上眉梢,對蘇北顧更加熱情,甚至忍不住帶著她把賈家這座宅子給逛了一遍。
蘇北顧沒看出宅子有什麼不乾淨的存在,她更加肯定賈員外之所以會做噩夢,一定是彆的原因。
她想了想,最終在賈員外和賈妻的房間布了一個【安神陣】,讓賈員外拿著作為陣眼的符籙,道:“此符籙且隨身攜帶,勿要毀了,看看今夜是否能安眠,明日我再過來。”
賈員外和賈妻喜不自勝,當即就將這符籙用布包了起來,擱在胸口處掛著。
賈妻提出天色不早了,想留蘇北顧在此過夜。
蘇北顧看了眼覃如意,微笑著拒絕了,道:“我還有彆的事,明日再過來,不必送。”
出了門,覃如意便再無顧忌,光明正大地拉著蘇北顧的手,道:“這裡真的很熱鬨,有夜市哎,我們去逛夜市吧!”
蘇北顧卻按住了她,笑吟吟地道:“這兒有一處正店,修得甚好,環境清幽且僻靜,那兒……無人打攪。”
作者有話要說:
蘇道長:帶上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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