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1 / 2)

直到豔陽高照蘇北顧才再次出現在賈家,隻不過這次隻有她一人前來,賈妻看不見覃如意還問了句:“另一位道長呢?”

“她不是女冠。”蘇北顧隻是否認了覃如意的道士身份旁的都沒透露,她轉過頭詢問賈員外的情況。

賈員外麵色紅潤但顯然不全是【安神陣】的效果而是情緒激動導致的。他道:“道長法術高明,昨夜我戴著這個符籙晚上睡得極香,並無噩夢困擾!”

“那就好。”蘇北顧頷首她對自己的陣法還是有點信心的。

“不過,這是邪祟作怪嗎?”賈員外心裡還是有些不安,若是邪祟不除,拿著符籙,他也不得安心啊!萬一那邪祟轉頭去禍害他的家人怎麼辦?

蘇北顧懷疑他是聽了那些傳言先入為主、疑神疑鬼造成的心理負擔。符籙隻能解一時的困擾,但若不從根源處解決問題,那後續的事還是會有些麻煩。

於是向來不願做法事的蘇北顧破例做了一場法事當然,這是明麵上的實際上她為了不白賺賈員外的錢用類似【結冰陣】的原理給賈家都布了個能適當提高溫度的小陣因溫度變化不大所耗的靈氣也不會太多。

保險起見她還對賈員外說:“我沒感覺到邪祟的存在但我還是小設了個陣,隻要不去動陣眼就行了。”

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賈員外和賈妻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升了點,沒有之前這麼陰森寒涼了。

他們越發覺得蘇北顧說這些話就是為了安慰他們,但不可否認的是蘇北顧確實厲害,他們覺得這次找太真觀是找對了!

若蘇北顧知道他們的想法,定會告訴他們,他們之所以會覺得陰森,那是因為天冷降溫了,加上這宅子有些年頭了,賈員外雖然修繕過,卻並未大修,導致一些地方漏風,房屋也失去了剛修建之時的保暖效果。

……

覃如意醒來後,發現身側是空的。她緩了好會兒才想起她睡著之前,蘇北顧跟她說要去賈家一趟,讓疲憊的她再睡會兒。

她從床上爬起來,隻覺得大清早的放縱,比晚上放縱還讓人吃不消,畢竟夜裡放縱睡一覺起來就恢複得差不多了,大清早放縱就算再睡一覺,也還是有些乏累。

加上起身的時候腦子嗡了一下,有些暈,她才想起自己早飯都還沒吃。

抬頭看了眼窗外,從日照的角度來說,已經過了午時了。

“嘶……”覃如意看見身上的吻痕,羞得再度躲回了被窩,然而想了想,蘇北顧也不在,她何必如此害羞?

於是起身準備將自己的衣物穿上,結果剛穿上褻褲和抹肚,她便聽見外頭有腳步聲,嚇得立馬又躲回了床上。

蘇北顧推門進來,手上端著一些飯菜,熱氣騰騰、香氣四溢,覃如意立馬就被勾出了饞蟲,肚子不合時宜地敲起了鼓。

蘇北顧見她醒了,微微一笑:“還以為你沒醒,要多睡會兒。”

覃如意忍不住嗔道:“都怪你,說好的一次……要不是你,我也不會睡這麼久。”

她見屋外沒正店的夥計,這才繼續起身穿衣服。

“嗯,我的錯。”覃如意穿好衣服的時候,蘇北顧已經將飯菜擺好,走了過來。看見她脖頸處新的紅痕,蘇北顧眸光閃了閃,問道:“餓不餓?”

“餓。”覃如意勾著蘇北顧的手,不一會兒,二人又是十指緊扣的模樣了。

她們沉浸在這甜膩的氣氛中,並未覺得有何不妥,蘇北顧道:“那洗漱完就吃飯吧!”

覃如意非要跟蘇北顧抱著膩歪一下才肯去洗漱,以往蘇北顧並不會與旁人有如此親昵且親近這麼久的時刻,但接受了二人是戀人關係後,她根據師尊與師娘的相處經驗,認為這是正常的,因而心理接受能力特彆快。

好在覃如意並不知曉蘇北顧跟她相處的模式和尺度都是學習彆人的,不過蘇北顧此前並未對人動過心,更未與人談情說愛,讓她自己摸索隻怕百年也未必能開竅,而天下多數情人的相處之道,又何嘗沒有前人的經驗參考?

解決了饑餓問題,覃如意才問:“賈家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了?”

“嗯,處理好了。”

覃如意沉默了一瞬,問:“那接下來我們回道觀?”

“不急,難得下山,我們再逛一逛。”

覃如意的心情頓時好起來了。雖然把盧雪歡扔在道觀有些對不住她,但在道觀可沒有這麼好的與蘇北顧獨處談情說愛的機會,為了女兒的幸福,還請她這個當娘的寬容一下吧!

臨出門,蘇北顧將自己的披風給覃如意披上,又攏了攏脖子處的那圈兔毛。

覃如意皺眉道:“天冷,你披著,不必給我。”

蘇北顧清了清嗓子,低聲道:“我不冷,給你遮一遮脖子。”

覃如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想起蘇北顧啃她脖子時發出的聲音,那兒必然布滿了紅痕!

覃如意不再拒絕對方的披風,但是生怕蘇北顧會著涼,出門後便直奔成衣鋪給蘇北顧買了件大氅。

大氅遮不住脖子,所以蘇北顧沒有要回自己的披風讓覃如意改穿大氅。

她們在成衣鋪順便考察了一番軋棉機麵世後,棉衣的情況,發現今年的棉衣的確比往年多了不少,而且相較太平的年歲也有所降價,所以買棉衣的人變多了。

隨著軋棉機的推廣,蘇北顧認為棉花的降價是必然的,因為生產水平的提高,支付的人力成本必然會下降,效率的提高也會使得棉花能在短時間內大量上市,從而促成降價,拉動消費……

覃如意:“……”

她聽不懂,但是感覺很有道理的樣子。

“其實官府很樂意幫忙推廣軋棉機還有一個原因。”蘇北顧道。

覃如意好奇地傾聽。

“你知道官府最擔心什麼嗎?”

覃如意瞪了她一眼:“彆賣關子。”

“最擔心百姓有田不去耕作,反而成為無地的流民,他們靠替人做短工為生,居無定所、流動性極強,這對朝廷收稅和維持秩序都是巨大的衝擊。因而軋棉機越是推廣,所有工坊所需的人力就越少,而棉花種植業所帶來的效益也會提高,促使了種植棉花的人會變多。雖然無法將所有的客戶都勸回去種地,但總有人會在利益的引誘之下回頭種地。”

畢竟是農耕的社會,隻有老百姓安分地守著一畝三分地耕種,不去生事,社會才會穩定,權貴才會安心。

蘇北顧一頓,話鋒一轉:“不過世事無絕對,這軋棉機的推廣對官府而言,有利也有弊。利,方才說了;弊端則是,棉花的增多會催生棉紡織業的發展,從而那些作坊、工坊所需的人手也會變多……”

覃如意擰眉:“這樣,有些百姓就會放著好好的地不去耕種,而是去作坊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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