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少虞蘭(2 / 2)

整座殿燈滅,地上木棉花一朵一朵的。

西王母在昏暗中看了一眼,及時停下來說:“罷了,不說了。阿蘭不高興了。”

話畢,殿內燈火通明,蠟燭又重新燃起來。

西王母輕輕笑道:“少虞果然不喜歡你呢。”

靛靛黯然說:“她以為我是她的替代品。”

西王母撫摸著蠟燭,燭火灼傷不了她,像是在撫摸著少虞蘭。“少虞天真無邪,和你很像。她怎麼會怨怪你呢。你飛升成仙,抱著清鳳上山她是知道的。她早就原諒你了。”

“清鳳救你,除了師徒情誼。還為了你肚子裡的魔胎,為了天下蒼生。少虞……她不會和你計較這個的。她隻是生氣,這一結果,她就一千年變不成人形了。”

靛靛一愣,“什麼意思?”

西王母搖搖頭說:“你不必問這些,少虞不大喜歡外人知道她的事。你隻要知道少虞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就好了。上次你們宗門大長老前來,見到的就是少虞。”

西王母歎氣,“上次大長老走後,少虞就開始發力結果。不然哪有這麼快,清鳳一來,就長出拳頭大的果實。”

“原來少虞蘭就是昆侖神樹。”

靛靛語出驚人道:“昆侖神女原來是一顆樹?!”

真奇怪,師父是青鳳,怎麼會生下一顆樹。

這次殿裡徹底漆黑了,連西王母掌燈也被撲滅。少虞蘭徹底生氣了,門外木棉花席卷,如同武器一般。

西王母竟也寵愛,見狀沒有半分不悅,隻是合上門,對靛靛說:“你好好休息吧。”然後合門出去了。

西王母走在昆山,腳下寸寸明亮。少虞蘭無聲,西王母確知她在身邊,西王母摸著一朵木棉花說:“少虞,你實在不必吃醋。”

“那靛靛不過生的和你母親毛發一樣,你母親憐憫同類才收留了她。”

手中的木棉花蔫巴下來。

西王母輕輕拍了拍說:“我知道你吃了大苦。我的阿蘭,昆侖寂寞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一千年很快的。”

木棉花在地上彙聚成一個字:絕。

西王母說:“你什麼意思呢?”

木棉花說不出話來。西王母難過,“你都願意同那小青狐托夢,為何不願意同我說幾句。少虞,讓我看看你。”

木棉花好似沒有聽到似的,在地上盤旋出一個:命。

“絕命?”

西王母掐指一算,連卜三次,卻算不明白。她問:“誰要絕命?”

*

漆黑的宮殿裡,靛靛摸黑在裡麵行走。

還好青狐是靠嗅覺識路,有沒有眼睛影響不大。靛靛暗暗替師父著急,卻因少虞蘭的警告,清醒著也不能去看師父。

想起冷落許久的稷穀,她去撲到金色麥穗麵前。稷穀看起來光澤好了許多,這上清之地果然利於他滋養。

靛靛同稷穀神君說:“……我跟你說,這些日子發生了好多事。我飛升上神了,卻把雪貂弄丟了。師父在昆侖神樹的花海裡,等著神樹結果子。我也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會醒。”

“稷穀,我對我肚子裡的孩子又感覺了。我發現我懷的真的是個寶寶,它好生可愛。我竟然真的生了幾分慈母柔懷。”

靛靛撫摸著腹部,不知道肚子裡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靛靛化成青狐,尾巴圈著瓷盆,爪子摸著小腹。尾巴一搖一搖的拍打著稷穀,她聲音溫柔,帶著倦懶,她認真分析說:“娃娃救了我,我感動,可我卻並不是因為這個想留下它。”

說來很慚愧,靛靛沉默著說:“我愛它是權衡利弊,斟酌之後的決定。它愛我似乎卻是毫無保留的。同樣是突然感生在我肚子裡,我覺得很突然,它也很突然。可是他已經開始毫無保留的愛我,我對它竟然還心懷疑慮。”

稷穀閉了六識,不知靛靛在說什麼。隻依稀感到她的靈澤在靠近。稷穀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靛靛現在乾什麼,開了口識道:“靛靛。”

靛靛抬起小狐狸下巴,“嗯?”

稷穀問:“現在外麵什麼情況?還有什麼人在?”

靛靛不明所以,在稷穀眼前晃晃,卻不知這跟麥穗哪邊是正麵,哪邊是背麵。她奇怪問:“稷穀神君,你看不見了嗎?”

稷穀開了耳識,聽聞旁邊沒有水聲,靛靛的聲音也正常。她不緊不慢說著:“如今隻有我一個,屋子裡沒有旁人。這裡是昆侖西王母殿。”

“昆侖?”

稷穀霍然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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