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們小師叔已經到了。”
洛川雪稍停,之前他不計較,是不在意,但現在知道道盟也不見得有多好了,他便站住了腳步,扯起嘴角,冷笑了聲。
那弟子微愣,旁側也有人看了過來。
洛川雪抱胸:“你知我師父是誰吧?”
弟子下意識地答了句:“謝乾玉謝真人。”
“我師父與南樛木的師父,便是你們道盟盟主論師兄弟,你喚南師兄一聲小師叔,喚我作‘師弟’?”
洛川雪笑起來,那雙柳葉眼彎得漂亮,攻擊性也十足:“你們道盟的輩分學得倒是真挺好。”
他說話聲音沒可以壓著,但也沒有宣揚,不過還是叫旁側的人聽見了,來辦事的人不少,也有不是道盟中人的,聞言不由噗嗤一笑。
那弟子臉色瞬間漲紅,他雙手攥成拳,看向洛川雪的眼裡帶著幾分惱意。
但還沒等他說什麼,便又有一名道盟弟子上前,他身上的校服有幾分不一樣,行事作風也要更為大方自然:“洛師弟勿怪。”
他擋在弟子身前,衝洛川雪抱拳拱手:“我這師侄平時散漫慣了,師弟勿生氣,我替你罰了。”
青年說完,便回身冷斥了句:“自己脫了執劍弟子的牌子,去戒堂領罰!”
弟子不敢多言,拱手稱是。
青年這才重新看回洛川雪,先報了家門:“在下便是南樛木,師弟不介意的話,喚我一聲師兄便好。”
洛川雪收了譏諷的姿態,也微微拱手回了一禮:“南師兄客氣。”
但他沒有多解釋自己方才的行徑,也是將他的鋒芒和傲氣展露了出來。
洛川雪和洛讎仔細分析過,從前的自己那麼好欺,就是因為太隨意、太不計較了。
他出身不好,所以從小便習慣忍三分、讓三分,於是這六分換來的便是這些人得寸進尺十分。
那他就不去禮讓。
南樛木對洛川雪的態度不差,他示意洛川雪:“洛師弟這邊請,除卻你我外,還有三個人,其中仙山初厭晚已經到了。”
他們繞過道盟外堂,朝裡頭走去,又繞了幾個假山水榭,洛川雪便聽見了笛音。
不甚好聽的笛音。
洛川雪:“……”
這個初厭晚不是仙山的嗎。
南樛木的臉色也僵了僵,小聲與洛川雪道:“就是初兄雖是築基後期,但在音律這上頭確實有點……嗯,你也聽見了。”
洛川雪確實聽見了,他心說這真的,他吹得都比他好聽。
不過……初兄?初厭晚是男子麼?仙山的男弟子,那可真是罕見,比淨台寺的女佛修還稀罕。
等他們行至小院時,洛川雪便也瞧見了初厭晚的模樣。
初厭晚立在假山上頭,一襲白紗衣,隨風而動,他頭戴長至幾近曳地的幕籬不說,風揚起幕籬的白紗時,就見他裡頭還戴了半麵麵具,白玉鑲銀邊的麵具,秀氣又漂亮。
他手上的笛子也是白色的,但瞧著和尋常的白玉笛不同,要更多幾分靈氣,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