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讎也不再憋著自己重來一次,對過去的自己產生的占有欲:“我不喜歡他跟‘我’說話那般輕佻。”
洛川雪懂了,所以是因為知道千秋名會喊他“美人”而生氣:“好。”
他跟洛讎說:“說了會聽你的,你不喜歡我就與他保持距離。”
洛川雪在識海裡應著,麵上也挪了挪屁股,離千秋名遠了點。
還在等他回答的千秋名:“?”
他才打出問號,又聽洛川雪說:“我確實知道有點問題…但是你既然知道有問題,為何不報道盟?”
千秋名也就沒有心思去在意洛川雪突然挪動位置這事了。
他沉默了片刻,低歎了口氣:“我與師父說過…你或許不知,蒼雲間的那些丹藥,都是從我們千金穀購置的。”
所以甚至是千金穀煉製的。
洛川雪看著他,微微睜大了眼睛,眸中帶著不可思議和壓抑的怒火:“你知道那枚築基丹的問題在哪嗎?”
千秋名更覺羞愧:“我知道……那枚築基丹在常規的方子中,增加了一味兩心葉,多了一味兩心葉,日後結丹,這藥力就會配合著蒼雲間的內功心法發揮出特殊的藥效。隻要金丹後…即便人死,丹依舊在,修為也在。旁人就可以吸收此金丹的修為滋補自己,且無副作用。”
洛讎隻與洛川雪說過,這築基丹服用後,還可以吸食人的修為,沒說得這麼詳細。
而如今他一聽,火氣就直往腦門衝,清亮的聲音都多了幾分切齒:“這與邪丨修有何區彆?!”
到底還是十八歲的孩子,最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哪怕自小在俗世間長大,隻要那顆心是純淨的,洛讎同他粗略說過未來的那些他的災難,他也依舊會在此時憤怒。
洛川雪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手指指著虛空:“你們千金穀就一直這般助紂為虐?!”
千秋名輕嘶了聲,沒想到之前看著平平淡淡,性格好像很穩定的洛川雪會突然暴起,他怯怯地拉了拉洛川雪的袍角,示意他:“小聲點小聲點,你要是給南樛木他們聽見了,就害了他們。”
洛讎也是在識海裡平靜道:“世人都以為大宗派係之間關係雖好,但總有些爭風頭的微妙敵對,卻不知從道盟建立的那一刻開始,就是所謂正道間的官官相護了。”
洛川雪聽見另一個自己相較於自己要成熟許多,還有幾分沙啞的聲音,才緩緩平複下來心緒。
洛讎:“不用生氣。”
他淡聲,語氣聽著十分尋常,但說出來的話卻猶如一劍而出,要破開這雲霄、蒼山:“好好修煉,未來定能改變這局麵。”
據千秋名說,他發現這事,還是因為一次曆練遇上了蒼雲間的弟子,對方正好要服用築基丹。
千秋名嗅到了藥香有異。
“你不知道,蒼雲間有外門弟子會用宗門積分兌換築基丹出來賣,然後再拿著錢在俗世間逍遙。”
畢竟弟子眾多,也不可能個個清點,更彆說蒼雲間本就是注重“入世”的門派,對弟子們的教育都是鼓勵推崇在外曆練的。因此說自己去曆練了,其實是去逍遙了的,也大有人在。
千秋名回憶起來,還有點小小肉疼:“有些甚至會直接說自己賣的是蒼雲間的築基丹……大宗門的效應嘛,總是能賣貴些。我發覺不對後,就想辦法去收了一顆,然後將其煉化,最後發現多了兩心葉這株靈草。”
千秋名望天感慨:“那時我……”
他指了指洛川雪:“同你一般年紀。”
他自然也是心氣高、無法接受,尤其他知道蒼雲間因為隻修劍,所以所有丹藥都是他們千金穀提供,當時就去找自己師父,想要個說法。
“結果卻是我師父與我說不要多管,有些事我日後就會知曉。”
千秋名那一刻的信仰都崩塌了。
他自小因天生毒體被各種嫌棄,隨著時間的增長,他體內的毒愈發厲害,是他的師父,將他從村裡帶走,帶他入穀。
是他的師父,教他讀書寫字,給他取名“千秋名”,寓意著他的名字日後能流傳千秋,無論是俗世間,還是修仙界,都會響徹他的名字,他會受到萬人景仰、追捧,再無人欺辱他,也無人會嫌棄他。
他的師父於他而言,猶如親生父親一般……
可他卻幫著蒼雲間乾出來這樣的事!
千秋名隔著麻布,輕撫著自己的手腕,他顯然也是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所以還能開句不走心的玩笑:“我那段時間練功也是因此出了岔子,不然現在早已金丹,領先你們一個大境界,你們也見不到我。”
千秋名入門確實比他們都要早。
洛川雪安靜了半晌,最後問了千秋名一個問題:“你…沒與其他人說過這事麼?”
千秋名搖頭,苦笑了聲,又用那種輕鬆的語氣開口:“師弟,你說說,我這要怎麼說?我師父知道這事不說,顯然也是蒼雲間要求的,聽說蒼雲間還有法器可以定位弟子,你說說,這三者聯合在一塊兒,意味著什麼?我去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