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就是這裡!”脫臼男人帶著人飛快趕來。
殷嶼見狀立即讓開位置。
“好的我看到了,你做得很對,接下來交給……殷隊長?!”醫護人員一抬頭,就認出了殷嶼,有些驚訝地輕呼一聲。
“交給你了,我還有事。”殷嶼匆匆應道。
一路遇到的傷員太多,光是臨時營還能正常行動的醫護人員根本來不及救助。
殷嶼簡單分檢處理了一路走過來遇到的輕傷傷員,讓他們保持冷靜等待救援,他身上的製服、雙手、甚至是臉上都沾滿了血。
不多時,殷嶼聽見了熟悉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地靠近,消防車救護車陸陸續續趕來。
他心下一鬆,處理好手邊的傷員後,他快步朝殷容的方向趕過去。
巨大而黢黑的地洞橫現在殷嶼的眼前。
他呼吸猛地一窒,熟悉的帳篷有的掛在邊緣搖搖欲墜,有的則隻剩下幾塊破布飄在地洞的內壁上,還有的,或許直接掉入了那深不見底的黑洞裡。
殷嶼眼前一陣陣發黑,渾身發冷,幾乎找不到自己的呼吸,雙腿發軟地猛地跌跪在地上。
他母親……他母親就在下麵……他永遠找不到了……
“嶼嶼?嶼嶼……”熟悉的喊聲拉回殷嶼幾乎丟失的理智。
殷嶼猛地回過頭,就見殷容在其他人的攙扶下朝他走過來。
儘管他的母親額頭磕破了一道流血的口子,但是其他的,一切都還好。
殷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踉踉蹌蹌地飛快小跑過去。
直到被殷容一把抱住,他才覺得他又活過來了。
“謝謝你,謝謝……”殷嶼看向母親身邊的人。
他話音越來越低,眼前又是一陣陣鋪天蓋地的眩暈,叫他難以自控地跌倒。
“殷隊?!殷隊!”
他的母親也在一旁歇斯底裡地尖叫,卻是發出無意義的字節。
殷嶼想開口說話,但他實在沒有力氣,連聲音都像是被堵塞在了喉嚨口,他被趕來的救護人員抬上擔架。
他始終醒著,卻又不是那麼清醒著,隱隱約約間,他聽見有人在一旁說話——
“在我們趕來之前,這些人都被提前診斷分檢過了?誰做的?”
“好像是七隊的隊長,他剛才就在這兒。”
“我們隊長?!他現在在哪兒?”
“這是你們找的隊長?他情況穩定,應該是傷口感染高燒引起的昏迷,嚴重脫力脫水,我們會給他輸液,很快會好。”
“殷隊!殷隊!”
“……”
一聽就是他的那些隊員們,吵吵嚷嚷的,從來不知道怎麼安靜下來。殷嶼迷迷糊糊地想著,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卻又想不起來。
他再度墜進一片黑暗裡。
……
“檢測宿主生存時長已經跌入警戒值少於四十八小時,是否需要返回鏡麵世界?”
腦海裡的那道聲音將殷嶼喚醒。
但他身體沉重得似乎連動一根手指頭都困難,這是他過度使用身體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