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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珊語拉著春花的衣袖左右搖擺,撒嬌道:“哎呀娘,人家不是好奇嘛。你看……長的這麼好看的男人,人家從來沒見過!”

姚珊語加重了“從來”兩個字,她原本想直接問春花,可曾瞧出江雲飛的道行。但是春花明知小蓮第一次化成人形,第一次跟外界接觸,除了每日必見的金牡丹,怎麼可能知道其他的事情。因此,姚珊語換了話題,隻是話才說話又後悔了,這麼說倒顯得自己對江雲飛有好感似地。

果然,春花斜了她一眼,語氣含著警告:“你是精靈,不要打聽凡人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是個男人。”

姚珊語忙做出迷茫的樣子:“娘,精靈為甚麼不能打聽凡人的事情?而且,我知道他是男人啊,但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好奇,總覺得這個男人好厲害的樣子,要是我跟他打起來,你說誰更厲害?”

春花的樣子明顯沒有把姚珊語的話當真,姚珊語拉著春花臉轉向江雲飛的位置,手指著他道:“喏,你看!眼睛是不是很犀利?氣勢是不是很威武?像不像要跟我們打架的樣子?”

姚珊語努力讓自己變得像剛剛接觸人間的小蓮,將一大堆的發問指向江雲飛,春花本想敷衍她兩句,哪知耐下性子仔細察看了江雲飛,見他眉間隱隱有道氣,並不明顯,可知不是普通的凡人,應該修煉過道家之術。

春花明顯沒有將江雲飛放在眼裡,製止姚珊語活蹦亂跳,說道:“不過是個才接觸道家的小子,沒什麼威脅。”說完就要拉了姚珊語離開,姚珊語被春花拉著扭轉了方向,眼睛卻仍舊去看江雲飛和金牡丹,那兩人眼光正對上,金牡丹嘴角微微一翹,又低下頭去。江雲飛麵色酷酷的,沒有絲毫表情。

被春花拉到後花園,姚珊語站在岸邊看著夜色下的相府,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如今的她不是人類,不住在陸地的房子裡,她不是姚珊語而是鯉魚精小蓮。

荷花池裡傳來青蛙呱呱的叫聲,春花已經在叫她了,姚珊語的眼睛從相府燈火通明的亭台樓閣處轉移到這一方小小的池塘,水麵上倒映著相府上空懸掛的半輪彎月,嫋嫋的雲煙從旁走過,姚珊語看到了水麵上小蓮模糊的影子。

噗通一聲濺起的水花打在荷葉上,碩大的荷葉微微傾斜,很快又站正。

在水裡暢快地遊了一圈,被春花揪著耳朵拽到了練功室。所謂的練功室也不過被幾塊石頭和水草圍住,形成一方密閉的空間。這裡正好有月色一縷,照在正中央凸起的石盤上,發出乳白色的熒光。

“娘,我們天天坐在這裡練功,會不會很無聊?”姚珊語雖說喜歡宅在寢室裡,但那是在有手機、電腦和網絡的條件下,否則她怎麼會呆得住,其他書友正在看:。

春花知道女兒一直頑皮,對於修煉做不到專心,可是她怎麼能同意。

“小蓮,娘如果飛升可就剩下你一個人了,我怎麼能放心。”春花忽然感歎起來,姚珊語道:“反正精靈可以活很久,就算娘成了神仙,也還可以來看我啊。”

春花摸著姚珊語的腦袋,姚珊語蹲坐在她身邊,眼睛望著她。春花接著說道:“傻孩子,做了神仙可不像精靈這麼自由,所以娘才要你專心修煉,以望早日成仙。”

姚珊語點頭,複又好奇問道:“娘,既然做神仙不如做精靈自由,為甚麼我們還要拚命修煉,每天枯燥的坐在這裡?每天開開心心玩耍不好麼?”

“啪!”

春花一巴掌呼在姚珊語後腦勺,剛才還溫柔細語,這會就變臉了,凶巴巴地訓她:“你以後再說玩耍偷懶的話,看娘怎麼教訓你。現在,立刻跟我盤腿坐好。”

姚珊語被春花一巴掌打懵了,緩了一會才回過神來。額滴個神那,新得來的娘可真暴力,剛才在相府,一不聽話就揪耳朵,現在說話不小心,又被她打了後腦勺,雖說不疼,但是很丟臉啊!

姚珊語委屈地癟著嘴,見春花看向自己,立刻盤腿坐好。二人麵對麵,雙手相接,交換彼此體內的真氣,往複循環,這比單個人修煉速度要快,而且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姚珊語這一打坐就是一夜一日,等她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晚上。春花開始獨自打坐,等她入定後,姚珊語拿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確定她感覺不到外界的信息,這才慢慢站起來。

從來沒有這麼安靜又枯燥地呆過這麼長時間,姚珊語坐不住了。腳步已經出了練功室,姚珊語想了想又折回來,用自己微薄的法力在春花周圍設了一個保護罩,這才安心離開。

今日的宰相府明顯不如昨夜熱鬨,沒有了煙花綻放的絢麗,仆從侍女的忙碌,偌大的相府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安靜。梆梆梆,巡夜人手中的銅鑼敲響,告訴晚睡的人已是醜時。姚珊語抬頭看,月亮早已過了正中往西去了。

看樣子早過了晚上十二點,姚珊語暗道:“來的不是時候,人都睡著了。”

一躍飛到昨晚金宰相設宴的樓閣頂上,這裡的地理位置高,可以看到方圓幾百米相府所有的角落。屋脊處有涼風不斷吹來,葉子簌簌作響。

姚珊語觀察了一段宰相府的地理環境,飛落到地麵開始熟悉相府的環境。她和春花短時間內不會搬離相府的池塘,早些熟悉這裡的環境,也有利於日後做事情。

張天師曾經因為一時的善念,放過了一隻蜘蛛精,誰想蜘蛛精竟然害死了他的妻子,從那以後,張天師對妖精斬儘殺絕,除之後快。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和春花的存在,絕不會放過她們。

可是春花明顯誌在元牝珠,如果不能打消她對元牝珠的念頭,後麵勢必會跟張天師有一場大戰,也會引出明珠和江雲飛等人。

趙雲都已經變了,明珠還會遠嗎?

姚珊語可不想再經曆一次死亡的威脅。

腦子裡想著以後的對策,相府已經被姚珊語溜達了一圈,邊邊角角都被姚珊語察看了一遍。從主人房一直逛到下人房,金宰相一家三口還沒有起床的動靜,下人房裡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亮燈了。這個時候大概是寅時,淩晨三到五點鐘。

下人們穿好衣服,掃地的掃地,打掃房間的開始打掃房間,修剪相府花草的園丁手中也已經備好的工具。侍女們打掃房間的時候小聲的說上兩句話,有四五個力氣粗壯的男丁推了車子從後門出去,掌事的拿了一本賬簿交代底下人要買些什麼,這是今日相府所有人的夥食,。主人吃的東西單獨列出來,這是首先要辦的事情。

姚珊語懶得跟著去買菜,湊著燈火和東方漸漸發白的亮色,開始東走西逛。洗衣服的仆婦們正聚在一起,將今日小姐夫人要穿的衣物一一放好,交給丫鬟。小蠻雖然是金夫人的侄女,但她家道中落,投靠姨媽卻隻能做個丫鬟。

然而小蠻臉上常常掛著笑容,她從洗衣婦手中接過金牡丹今天要穿的衣裙,笑著跟她們說了兩句話,這才出了門朝前院金牡丹的房間走去。

小蠻邊走邊念叨:“表姐昨晚上似乎不高興,也難怪她不高興。姨父說要把她許配給江雲飛,可是那個江雲飛看起來冷冰冰的,對著表姐一點笑臉都沒有,表姐怎麼會開心。不知道姨父心裡怎麼想的。”

小蠻搖著頭,在宰相府她一直被當做丫鬟對待,可是表姐金牡丹一直待她很好。小蠻知道金牡丹一直循規蹈矩,不敢違背父母的話,所以小蠻才會為她擔心。

小蠻進了房間,掀開房間中間的簾子,進到內室,隔著放下的床簾看不清楚裡麵的動靜,小蠻輕手輕腳的將東西放在一旁,便聽到金牡丹細柔的聲音:“小蠻,什麼時辰了?”

小蠻走過去說道:“快到辰時了,表姐,你要起來嗎?”

金牡丹的聲音從床簾裡麵傳出來:“扶我起來吧。”

接著便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小蠻打起帳子,扶著金牡丹坐起來,又將新拿來的衣服抖開給金牡丹穿上,又幫她穿上鞋子,等金牡丹坐在梳妝台,小蠻拿了梳子幫她梳頭。梳妝台上擺滿了珠寶首飾、金釵步搖。

姚珊語張著眼睛仔仔細細地看那些漂亮的首飾和珠寶,什麼顏色的都有,整整齊齊分類放在不同的首飾盒裡,姚珊語驚歎:“好漂亮!”

活了這麼多年,她就沒有這麼富裕過,彆說擁有,這些古董級的東西見都沒見過。從物質方麵說,金牡丹還是很幸福的。

這裡小蠻幫著金牡丹梳妝,姚珊語站在一旁看了好大一會,看清楚了繁瑣的發型怎麼梳成的,想著下次可以自己動手試試。正看得入神,遠處空氣中傳來一絲香氣,姚珊語順著香氣,一個響指眨眼便到了廚房的位置。

姚珊語看著一盤子一盤子的炒菜,猛地咽口水,衝著盤子上的一整隻燒雞大喊:“我來了!”翹著二郎腿坐在半空中,姚珊語嘴裡塞滿了肉,幸福地搖頭晃腦,她現在覺得變成了鯉魚精也沒什麼不好,起碼想吃什麼很方便。

下麵大腹便便,戴著圍裙,方麵大耳的師傅數了數桌子上的盤子,問其他的人:“怎麼隻有十五道菜,還有一隻雞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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