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華世婦呢?”她問。
“嘉福殿那邊也有許多殿宇,陛下念她溫柔賢惠,安排她在太後那邊侍奉了。”
“娘娘當知,您如今雖不在高位,可在您進宮前,這宮裡有封號的隻有林充儀一人。如今後位空懸,左右昭儀和三夫人皆無人,當大有可為。”內命婦低聲在她耳邊說道。若無猜錯,這番說辭,她的二姊想必也聽了一遍。太後不會寄希望於一人,尤其是她,生母卑微又無心於此。
“夫人抬舉了,此後還需多仰仗夫人。”她示意停雲奉上早就準備好的禮品,又淺笑問道,“還請夫人多教我……”
馮氏一麵擺著手推拒,一麵掬起了更深的笑意,拗不過便隻有笑納,口中一疊聲道:“”娘娘這般客氣,若有用得著奴婢的,奴婢自當儘力。”
“眼下便有一件事相詢。”阿芷做含羞狀,“陛下今日傳諭,要來暉春殿……我實不知他喜歡什麼,若是惹了他厭惡,今後怕是難以自處,望夫人教我。”
馮氏聽她這般問,心下了然,哪個妃嬪不想著獲得聖心呢。眼前的女子美貌無比,雖說豔麗了些,但處事很有分寸,她很是看好。結交貴人也是宮中生存之道,此女是太後女侄,如她所說,或許前途不可限量。
於是便將宇文鈞的喜好如數相告,臨走時還特彆提醒了幾句:“陛下聞不得濃烈的香氣,也不喜歡宮人打扮過於奢華,娘娘千萬記得。”
既然如此,送這些華貴的衣物首飾來,又是何居心?
於是,阿芷特地穿上了平日裡碰都不會碰的緋色羅衣,盤起了高高的發髻,帶上了繁複華麗的步搖,熏了一下午的迦南香。
本就豔麗的麵龐因為精心撲上去的胭脂和誇張的黛眉,美得更加咄咄逼人。
他不喜歡嗎?正好!一個人苦悶多沒意思,兩個人都不開心才痛快呢。他用這宮禁葬送了自己的自由,多可恨啊!
一彎新月爬上樹梢頭時,他款步而來。宮人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