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樣的孤獨困頓中,阿芷再次遇到了蕭植。崇善寺的浮屠前放置著一隻很大的香爐,香火繚繞著虛幻扭曲的煙霧,他的眉眼在這煙霧之中愈發的靜謐疏遠。想起初見時,亦是如此光景,多日未見,他仍是一副清遠卓然的姿態,好像畫中的仙人。
她沒有貿然走上前去,隻隔著半麵浮屠,安靜地看著他,臉上露出一抹安靜的笑意。他似乎注意到了這個目光,回身而望,見那個人是她,亦帶上同樣的笑顏。
她剛剛向前幾步,已被侍從攔住,聲音是慣常的冷硬:“陛下隻允娘娘就近走走,並未允娘娘私見外人。”
阿芷側目而視,不怒而威:“他是我兄長,如何算得外人。”
“可……此處人多眼雜,還是莫要多做停留,以免徒惹事端。”
蕭植已走了過來,看了看阿芷的身後,沉默著停在了不遠不近的位置。他的相貌溫柔到近乎慈悲,不同於宇文鈞的外寬內忌,他的一言一行都會顧惜彆人的感受,生怕因為自己而讓對方陷入為難之地。
正是如此,阿芷心中的怒氣和怨氣才會更甚。
“陛下派你們來,可是看管囚徒?陛下所說的莫生事端,可是連和家兄說幾句話也算。既然如此,你們乾脆給我上副鐐銬,走到哪裡都大聲喊著讓彆人回避才好。”阿芷冷著聲,叱道。“退後!我與兄長說話,不想任何人在側!”
她平日裡很少發怒,這般聲色俱厲,侍從自然不敢拂逆,加上她的身份和皇上的恩寵,他們當然也不好得罪太深。於是相互覷了覷,猶疑著退後了些。
“兄長送來的東西,我都很喜歡,隻是苦於無法相見,不能當麵道聲感謝。想不到今日這般巧,竟能在佛寺相遇。”阿芷垂著眸子,輕聲道。
蕭植看著她,多日不見,她仿佛又瘦了些。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