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這樣的生活一天都不要過了,好嗎?
阿芷,你沒有錯,你隻是想要屬於自己的生活,屬於自己的生命。
寒冷漫長的黑夜,她隻身在荒無人煙的曠野上踽踽獨行,遠處有隱隱人聲,她邁著沉重的步伐,想要去跟隨人聲去尋找一個出路,可是越走那曠野就越是無邊,心境就越是無望。她終於坐了下來,在天地的儘頭,頹然地不去選擇,不去掙紮。
可惜,生死仍由不得她。
一道極亮的白光直直照在了眼睛上,晃得一陣暈眩,待重重恍惚的影子慢慢映出了清晰的輪廓時,她才發覺浮生如一夢,清醒後隻有無儘的荒蕪與疲憊。
站在不遠處的青衣男子身形修長瘦削,卻微微佝僂著,清秀的臉泛著詭異的青白色。此時他的臉上帶著悲喜交加的負責神色,卻也隻是看著她,明亮的眼睛裡蘊著千言萬語,口中卻隻是輕輕道:“醒了……醒了便好。”
真是奇怪,守在她身邊的人卻是蕭植,也隻有蕭植。荒唐又不合禮數,但也符合她這個天厭地棄之人的身份和處境。
見她四下環顧,眼中寫著失落,蕭植倒了一杯水,上前一步遞給她,聲音低緩溫柔:“韓夫人守了你多日,身體受不住,我便讓侍婢扶她去休息了。”
哪怕是送她回去,也不會一個侍婢都不留。這樣不合規矩的相守,是他痛苦又隱秘的情愫,是他或許永遠不能訴之於口的心疼。
阿芷瞬了瞬眸子,沒有再問,眼淚卻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她伸手給他,虛弱蒼白的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但是他卻讀懂了她的意思,又上前了一步,拉住了她纖纖瘦弱的手。
他的掌和想象中一樣寬厚溫熱,阿芷綻出一個笑容,淚卻落得越凶了。
“帶我走!”她的唇一張一合,喉口發出混沌模糊的聲音,卻不能成音,隻有在他的掌心一遍一遍寫,企盼他的回應。
蕭植顫抖了一下,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那般攝人魂魄的美麗雙眸,若是帶著楚楚可憐的神色,不知該有多讓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