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沉沉歎了口氣,緩緩地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中,用唇溫柔地觸著阿芷的額,一下一下,格外纏綿。
“當初我不在你身邊,讓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好。”說著說著,他的眼圈就有些發酸,忍不住再將懷中的阿芷抱得更緊,然而當她身上溫熱的香氣徐徐傳來時,宇文鈞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讓它過去,好不好?都過去了,以後的日子,我不會再讓你受那樣的委屈。你要什麼,我允什麼,隻要你陪著我,長長久久的。”他的話語變得哀婉至極,那樣的溫柔,那樣的惹人心碎。
阿芷的心仿佛被浸泡在濃烈的酒中,熏熏然,酥酥然,卻又密密地疼痛著。恍恍惚惚地點了一回頭,沒有意識到,這是一次什麼樣混沌的妥協。她大概心裡還是有他的,無數的傷害堆砌著,仍讓她義無反顧地勇敢,毫無骨氣的慈悲。
他這個人,溫柔起來,真得完全不似一個帝王。
……
自那日後,兩人的感情越諧。皇帝幾乎將自己的日常一切都搬到了九龍殿中,與阿芷同行同止,出則同車,入則同席,六宮粉黛皆如裝飾,毫無麵聖之機。
有朝臣提起此事,欲勸諫皇帝效仿古之賢君,莫要讓帝王私欲過於昭彰,偏心太過易生怨氣,因私非公恐招禍患,當以社稷和子嗣為念,以大局為念。
宇文鈞顯然並未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六月謁廟時,未帶皇後前往,身旁陪伴的人變成了正值盛寵的昭儀崔氏。國之大事,唯祀與戎,拜謁祖廟這般大事,早就超出了後宮爭寵的範疇,透漏出明顯的信號。皇後無寵,昭儀得勢,姊妹易位便在旦夕。
雖說都是崔家女兒,就算換了皇後,於崔湛而言都無太大乾係,他仍享有尊位,權勢煊赫,哪怕不同於太後在時握有實權,但皇帝給予的禮敬仍半分不減。可崔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