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一條小徑便開了出來。
綠色的草垛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到李長寧的耳朵裡。李長寧與搖光四目相對,悄悄走過去。
撥開草垛竟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乞丐。年齡應該同自己差不多大。
眼睛睜的圓溜溜的,驚疑不定的看著兩人,沒有發出聲音。
少年見兩個人沒有動作,趁機便想逃竄,隻是搖光畢竟是練過武功的,一把抓住了竹竿一樣的小少年。
哪裡知道便是這麼一下子,頂著一頭雜毛的小子竟是格外的激動,不停的掙紮起來。
努瞪著雙眼,聲嘶力竭的喊道“放開我,你們同那狗官是一夥的”
小少年有些急了,自己恐怕要落入這群人手中,同爹娘的一樣了。
灰黑色的衣衫,似乎就是一個乞丐。
“你是這附近的村民?”李長寧從懷中掏出一塊油紙包的餅子,遞給這他。
已一年有餘沒有正經吃過糧食的小子,嘴唇不斷的蠕動著,眼神透露出懷疑,極力的克製自己想將其拿過來的衝動。
“我名楊大郎,磁上村的,那便是我們村”眼神望向山坡的另一個方向,
李長順著他的眼神看見一片斷壁殘垣,黃土地基顯得格外的惹眼。
搖光聽到這情況,也知道眼前的楊大郎不過是普通的村民,這才鬆開的他的手腕。
“你說的縣令?我們和他不是一夥的”楊大郎的眼神更加的迫切的盯著李長寧手中的餅子。
李長寧將手中的餅子強塞到他的手裡。
楊大郎一把拿過這餅子,開始狼吞虎咽起來。甚至顧不及手腕處被捏的生疼。
兩人見此,隻好坐下等這幾輩子沒有吃過飯的楊大郎吃了飯在問話。
待食飽飯足,楊大郎打了一個飽嗝,見兩人緊緊盯著自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才開始講起這衢清縣的事情。
“兩年前,我們衢清縣連下七天七夜的大雨,河口便決堤了,洪水將這個縣城都淹沒了,所幸有人及時報信我們全部往山裡避,死的人才稍微少一些”
“那也不至於如此荒蕪啊”死的人數少,現在可是什麼人都沒了,李長寧不解,難道後麵又有什麼災難。
就這麼一句話,楊大郎的聲音開始變的低沉起來,“我們是安全的躲過洪水,我們的家當全部也被衝走了。前任縣令因為救災勞累風寒過世了,這個縣令就是後派來的,我們還滿心期待縣令開倉放糧”
“隻是他們來了之後挨村挨戶搜查,將村裡人全部帶走了,不管男女老少,一個不留,我尚且是因為在山裡,這才沒有被抓走,我再也沒有見過爹娘和村裡人”
搖光問道“他們抓人為何?”
“我有一日聽到衙役說,抓人是賣的,一人幾兩銀子,壯年男子貴些,老人和孩子便宜,全部被賣了,這也是我後來得得消息”
李長寧的驚呼出聲“是全部人都被抓走了?”
這不就意味著這縣令才是主謀,按照衢清縣的規格,人口少說也得五萬。
一個縣令公然做起了人販子得勾當,真是全然刷新了李長寧得三觀。
自古以來興亡似乎與普通得百姓有關,永遠是最苦難得一個階層。
“這縣令姓賴,江夏郡收的外家也姓賴”搖光從自己背誦的各家族譜中扒拉著這個姓氏。
“這就難怪,要沒有點背景,他估計也沒有如此大的膽子將全縣都給賣了”
“隻是這麼多的人選賣掉可不容易啊”望向搖光,若有可能需得救回來些人啊。
“想必是什麼州郡缺人了吧”
李長寧白眼翻了出來,他當然知道,但是能不能直說什麼州郡!
小乞丐似乎有些難受,期盼得看著說話的兩人“你們也是官嗎”
狗縣令對他們畢恭畢敬,應該是大官吧。
“我們是官,但也管不了他”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敢不敢砍了他。
給小乞丐換了身乾淨的衣物,便將人送至太子殿下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