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昂一邊頭腦風暴,一邊控製自己的視線不要老是往梁佑澤頭上瞟——可是好難啊,那麼長一個進度條飄在那兒,梁佑澤動它就動,真的很顯眼好不好!
“能不能換成綠的?”樂昂提議。
“沒問題。”
進度條一閃,果然變成了綠色,油油放光的那種綠。
雖然數字還是零,但看起來順眼多了。
樂昂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坐姿,對係統道:“先介紹一下梁佑澤的個人情況吧。”
因為他的記憶隻觸發到梁佑澤上輩子給他當保鏢那裡,對這個人其實並不怎麼了解。
“梁佑澤,28歲,出生於H市一個普通家庭。父母在他十歲時離異,母親帶著姐姐前往外地,他和妹妹則歸父親撫養。他的父親也是一位警察,在職期間曾作為嫌疑人卷入一起強‘奸案件,由於受害者撤案,此事最終不了了之。之後不久梁父辦理內退。
“22歲大學畢業之後,梁佑澤追隨父親腳步也考入了警察編製,從交警做起,升職速度很快,曾分彆立過兩次三等功和一次二等功。一年之前,梁佑澤因為涉嫌以權謀私、在案件調查中貪汙贓款,被市公安局辭退。”
“等等,被辭退的?”樂昂有些驚訝,“但樂女士昨天不是說他是因公受傷所以離開崗位的嗎?”這種情況應該算光榮內退吧?按理說都能照常拿退休金的。
“是的。他被公安局內部的紀檢部門立案調查後,他的父親動用了以前的人脈關係保住了他的名聲,讓他主動提交了辭呈,名義上是因傷辭職,實際上是被辭退處分的文件隻有公安局的內部係統才能看得到。”
“那他以權謀私、貪汙贓款的事,也就這麼算了?不用坐牢?”
“調查結果是證據不足,所以並沒有起訴。這其中應該也有他父親的作用。”
難怪呢。難怪樂女士會因為朋友的推薦聘請了他,僅從明麵上看,屢次立功、年輕有為又因公負傷的履曆,確實十分能唬人。
但能力和人品從來都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原身雖然熱愛社交,但隻是喜歡交朋友而不是交男朋友,以原身的單純心性,上輩子兩人之所以能從朋友關係跨越到情侶關係,這其中要是沒有梁佑澤的主動引導,打死他都不信。
呸!老牛吃嫩草!他現在可才十六歲!
為了保證他這株嫩草的清白和安全,當務之急,必須要在梁佑澤和他之間建立起一道屏障,防止梁佑澤和他過多接觸,再趁機勾引他。
最好也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樂女士再請一個保鏢,不,再請兩個,到時候讓他們幾個保鏢三權分立互相轄製,他作壁上觀就行了。簡直完美。
這個想法也得到了係統的大力支持。關鍵是,要怎麼跟樂女士說呢?
肯定不能直接說他知道梁佑澤是個壞種,因為樂女士對他太了解了,樂昂一見麵就喜歡一個人很正常,但一見麵就討厭一個人肯定不正常,是絕對不可能對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作“有罪推定”的。如果他認為對方是壞人,那一定是對方做了什麼事情,或者是有人向他灌輸了這種觀點。
到時候怎麼解釋?
說他能預知未來?還是說係統告訴他的?
那也不必待在療養院了,直接打包去精神病院吧。
在乾坐著大眼瞪小眼瞪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樂昂微笑著將滿頭霧水的梁佑澤送了出去。沒過多久就接到了樂女士的視頻來電:
“喂樂樂,”樂女士看起來像是在辦公室裡,將一大疊文件推開之後,望著鏡頭笑道:“和梁警官見過麵了?你覺得怎麼樣,喜歡他嗎?”
“我覺得他超棒的!”樂昂說,“看起來非常有氣勢,一般人絕對不敢靠近那種,非常有安全感!是不是等我腿長好了,他就會陪我一起去上學?”
“嗯,如果樂樂你確定喜歡他的話。”
“我喜歡,可喜歡了,我特彆想讓他來保護我。那我上課的時候,他是會守在教室外麵等我嗎?”
“是的。”肯定不會離太遠,但也沒辦法真的貼身保護,畢竟不管什麼學校,帶保鏢上學已經是破例了,總不能再讓保鏢站到教室裡麵,影響正常課程。
“哦,”樂昂應了一聲,又問:“那是隻有我一個人有保鏢,還是其他人都會有?”
“應該隻有你一個人有。”樂雲章話音剛落,就見對麵的樂昂低下了頭,手指絞著衣服,神色也明顯帶了幾分不安,立刻問:“怎麼了樂樂,有什麼問題嗎?你如果有什麼擔心的,一定要跟媽媽說。”
樂昂抬起頭,看向屏幕上的樂雲章,低聲道:“護士姐姐告訴我,之前學校裡的同學之所以會欺負我,是因為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有他們沒有的東西。媽媽,現在我有保鏢但其他人沒有,新學校的同學也會欺負我嗎?”
樂雲章擰起眉,發現自己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她請保鏢是為了保證樂昂的安全,但樂昂的擔心並沒有錯,如果整個學校隻有他一個人有保鏢,其他學生會不會因此而排斥他?
樂昂剛剛也說了,這個保鏢很有氣勢讓人不敢靠近,那麼其他學生會不會因為害怕保鏢,連帶著也不敢和樂昂進行交流?
如果真是這樣,因為保鏢的存在導致樂昂被排擠孤立,那就完全違背了她送樂昂去學校的初衷。
那該怎麼辦。辭退梁警官肯定不行,樂樂明顯很喜歡對方,自己也向人家表達了聘請的意願,總不能出爾反爾。
況且辭退梁警官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最完美的方案,是保鏢可以偽裝成學生陪樂昂一起上學上課,這樣既能起到保護作用,又不會引起同學的排斥。但這個角色梁警官肯定擔任不了,他雖然年輕,可畢竟工作六七年了,平時又是跟違法犯罪分子打交道,就像樂昂說的,氣場太強,看著就讓人生畏,根本裝不了高中生。
看來得再請一個保鏢了。
心裡拿定主意,樂雲章對著視頻安慰道:“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交給媽媽就行,媽媽保證能妥善解決,絕不會讓同學因此孤立欺負你的。”
見樂昂情緒果然好轉,想了想又道:“有件事情你估計還不知道,之前騙你跳樓的那三個同學,最近都把腿摔斷了。”
“哈?”
“嗯,都是自己不小心摔斷的,其中李局長家的兒子摔得最狠,據說是他們家小區的電梯出了點問題,他上電梯的時候光顧著玩手機沒仔細看,一腳踩空從電梯井摔了下去,也是從三樓的高度摔下去的,沒有生命危險,但可能會留下終身殘疾。”
樂雲章也是今天才得知的消息。說真的,要不是知道這事跟自己無關,她都要懷疑這背後有自己的手筆了。
因為實在太巧合了,連三個人摔斷腿的時間都相差無幾,就在前後幾天。況且當初樂昂墜樓又從律師處得知無法起訴除非先證明樂昂是個傻子之後,她恨極之下,確實有過暗地裡請人下黑手報仇的想法。H市情況複雜,尤其是商圈內,這種例子並不罕見,她打拚的這些年也聽說過不少。隻不過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
既然和她無關,那隻能說是老天有眼,惡有惡報了。
本來這件事她還沒考慮好要不要告訴樂昂,但正巧樂昂情緒不高,那讓他聽著解解氣也好。
樂昂稍微想了想才想起來李局長的兒子是哪位:喲,這不是道歉那天悄悄衝他放狠話結果被親爸甩了個大嘴巴子的傻B嗎?
他把腿摔斷啦?
傻A傻C也把腿摔斷啦?
“你乾的?”他問係統。
“不是哦宿主。”它還無法對現實世界造成這麼大的乾擾。
我的天,樂昂美滋滋地想:那難道是蒼天開啟了什麼清算項目嗎?
他果然得到了世界之神的眷顧,成為了天道寵兒?